慢慢恢复意识,小男孩只觉自己似躺在一张冰冷且坚硬的钢板上,率先进入他感官的是几个人对话的声音,与彻骨的寒冷,而他的眼皮上则如被挂了铅一般,根本睁不开眼半毫。
“二号已成功抵达,接下来就等待结果了。”
“目前而言,上面对我们的成果似乎很不满意。”
一人冷哼了一声,“他们想要的只是可控制的玩偶而已,好将所有的权力给笼络在手心罢了。”
声音斗然而止,片刻,有人的声音在次响起:“麻醉快过了,他应该也要醒了,准备下一阶段的程序。”
接着,男孩便只觉像被人推着向着某个方向走去,良久,小男孩艰难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巨大的吊灯,正直直照在他脸上,刺得他双眼发疼,根本睁不开。
男孩下意识的一挣扎,却惊骇的发现,自己双手双脚均被扣在了这张铁床上,就连腰间也被一套铁环拉腰锁住,男孩惊骇莫名,恐惧的感觉倾袭全身,他拼尽全力做着最后的挣扎,声嘶力竭在无用的狂叫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是苍白的聚光灯,与回荡在这个空间內自己无助的声音。
很久,很久,直到男孩在精疲力尽的在无力呼喊一声,仿佛被这个世界遗弃,所有人遗忘,如一个死人般静静的躺在那。
周围静得可怕,自己的心跳声与呼吸声似已成为在这寂静空间內唯一的声响,男孩扭头环顾四周,他看不清这里的全景,却是大致能认出这应该是一间冷冻室,丝丝寒气袅袅飘浮周身。
寒意越来越浓,他只觉得眼皮也越来越重,就在他快要陷入昏迷的时候,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入他的耳中。
一个身穿白色生化服的人出现在男孩身旁,用手电筒照了照男孩的瞳孔,又替他摸了脉,接着便在他脖颈处注射了一支针剂,将他推了出去。
随着离开这间屋子,寒意也迅速退去,男孩的意识也渐渐苏醒过来,倒映在他眼中的是一个全身被白色生化服所包裹的人,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直勾勾的眺望着前方。
男孩下意识的想要挣扎起身,却惊愕的发现自己此刻是动弹不得,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惊恐的张着一双大眼,干瞪着推着自己前行的男子。
很快,手术床被推入另一间房,男孩只能瞧见天花板上那一排排列整齐的聚光灯,将整间房照得一片通明。手术床就位,那男子离开,接着又有三个同样服装的男子围向男孩。
“开始吧!”三人打量了会被束缚在手术床上的男孩,其中一人便对另俩人说道。
接着,在那时,无尽的折磨与痛苦袭向了男孩,直欲让他如堕地狱,尝受了一切的苦痛。
俩个小时后,手术床被推了出来,小男孩萎靡的躺在床上,如死人般毫无生气,眼中全是涣散与黯淡无光,嘴角流着一行口涎。
他被推入另一间房,手,脚均被挂上吊瓶,然后在无人来看他一眼,直到他意识在次慢慢清醒过来,而也就在他意识刚回复的那一刻,他在一次被推入了那间房,他在难以忍受的折磨中接受着非人的煎熬,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这些人是谁,他无法反抗,他的身体仿佛是失去了一切的控制权,但他全身上下的感觉,意识却是异常灵敏,尤其是在对痛苦的感官上。
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地狱般的痛苦如轮回一般,不断的上演着,每一次的昏迷,然后又清醒,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直到他对一切的疼痛开始渐渐觉得开始麻木下来,习以为常而止,在痛苦中,他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失。
“试验失败。”当陷入昏迷的小男孩在次被推出房间,其中一名男子望着手中的一叠分析结果,对身旁二人道:“继续下一名拥有者。”
跟着,又一张相同的手术床被推了进来,其上躺着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
昏昏沉沉的黑暗里,颠簸的摇晃将男孩从昏迷中摇醒。睁开眼,现入眼前的是一片昏暗,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响在耳畔。
“这是哪?”男孩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失声道,却猛然发现自己已恢复身体控制权,刚想有所动作,却在次惊愕的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绳索给绑住了,尾端还连在车厢的上铸造的一口铁环上。
环顾四周,只见有些昏暗的车內被束缚的还有几条模糊的影子,由于太过昏暗,也看不清这些人大致的样貌,是否有醒的,略一数去,加上自己共有七个人,从身形上看每个人均为与自己差不多大,都是孩子,也被全身捆扎成像粽子似的。
男孩本能的想要挣脱,刚一挣扎,就忽的听到身旁传来一个轻轻的女声:“不要动。”
男孩一怔,转过头,看向旁边,只见一个与自己身形差不多,垂头低首的影子。
“在到达目的地前,最好不要有任何举动,这是为你自己好。”女孩底声警告道。
“目的地?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男孩也是压底了声音,向身旁女孩询问道。
“我要是你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女孩说完,便不在有说话的意思。
整间车厢內顷刻间又恢复了死寂。
男孩一窒,也不在与女孩交谈,只是在扭动着身体,想挣脱束缚在自己身上的绳索。
良久,车子继续在前行着,男孩也在不断的做着努力,然成果却是不容乐观。男孩微微喘息,本想靠着自己特殊的能力解脱绳索,但因看不见绳索的结头,而车內又无可控制的零件,货物,也无法执行。
就在男孩喘口气,暂且歇息恢复体力时,身旁那女孩忽的小声警告道:“小心!”
男孩一惊,刚道:“什么!”还来不及在要问什么,眼前便是猛的一道耀眼的白色极光闪过,接着,自己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一处山坡上,一辆军绿货车被一颗导弹击中,瞬间化为一堆火团,在火团不远处有个小孩倒趴在地上,那小孩动了动,缓缓站起身,原来却是一个女孩。
女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挂在身上的几截段绳扯下,长呼出口气,有些心惊的看着化为火团的货车,辛辛道:“好险,只差一点!”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几颗孤星闪烁在夜空。忽然,女孩似乎查觉到了什么,沉吟一声,向着火团的对面快步绕去。
火团后,只见有几条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有的只剩半截,有的更甚,只剩些残肢,段骸,浓浓的焦尸味充斥在空气中。
女孩的视线逐一在这些尸体上扫过,最后停在一具靠里的尸体上。女孩几步冲上去,来到这具尸体旁,只见这具尸体还并未死透,全身上下也有不少烧伤,右手臂与整条右腿更是烧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竟然还没死,这小子也挺有俩下子的吗。”女孩看着奄奄一息的男孩,有些惊讶,随既又叹了口气,无奈道:“看样子是死不了了,哎!好吧,算你运气好。”
说完,女孩便附下身,将男孩背起,环顾了一圈黑漆漆的四周,认准一个方向,别过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男孩,道:“就来赌一次吧,看老天要不要收了你。”跟着,女孩便驮着男孩往森林內走去。
剧痛将男孩从昏迷中惊醒,一贯的感觉,让男孩以为自己依旧是在那地狱般的地方,直到自己的**声将身旁守护之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噢!终于醒了,来,喝点水。”女孩扶起男孩,另一支手拿着一壶水,往男孩口中灌去。
“咳!”男孩被呛了呛,便只觉得嘴边的杯子被移开了,男孩忍着身体各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睁开眼,现入眼帘的是在一间破旧的木屋中,手电筒微弱的那束黄光下,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手拿军用水壶,带着有些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而自己的右胳膊与右腿上都被缠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
“终于醒了,我还在想你要是还不醒的话,我是不是该考虑把你挖个坑给埋了。”
男孩痛苦的**了俩声,看着眼前的女孩,只觉她声音有些熟悉,细细回想,不正是在车內与自己对话的人,“发生什么事了,我这么会在这,你是什么人?”
女孩微微一笑,将水壶放在地上,介绍道:“正式向你介绍一下,虽然也不知你能记住我多久,但还是要告诉你,我叫六渡。”
“六渡?好奇怪的名字。”男孩有些另类的看着六渡。
“这只是个名字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喂,你叫什么。”六渡望着男孩,有些抓狂。
男孩有些黯然的垂下头,沉默起来。
“哎,哎,你怎么了?看你样子短时间是死不了了,既然这样,我们就暂时的是朋友了,朋友就应该坦诚相见吧!”女孩微笑道。
男孩依然没有作声,表情有些落莫,低头看着自己前面的地面。
六渡见男孩如此神情,脑中似连系到了什么,微微一怔,强笑道:“算了,算了,名字只是个代称而已,其实叫什么都是一样的。”
男孩依旧沉默不语,六渡见他如此,叹了口气,抬头环顾一圈屋內,慢慢站起身:“我去找些吃的,你在这好好呆着,别乱走。”说完,就欲向门口走去。
“这种时候你出去,能找到什么吃的东西。”男孩闻言,有些惊疑的看着六渡。
“这点小事你就安心吧,刚刚要不是顾及到你,我也就不会只拿回这些急救的东西了。”六渡却是淡淡的一笑,留下有些回不过神来的男孩,便向屋外走去。
“顾及到我!”男孩愣了愣,回味着这句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半晌,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孩心想该是她回来了吧,寻着脚步声的门外望去,只见一个小孩的身影有些狼狈的站在门口,正是六渡,她喘着粗气,也不解释,急夺步入屋中,一把拉起男孩的左手,搭在肩上,就欲夺门而出。
“你干什么?”男孩有些反应不过来。
话音刚落,就又听见外面传来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和一些听不懂的叫骂声。
“糟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六渡又惊又怒,向四周急急环顾似想寻找一处隐蔽之地,最后目光落在门口那扇木门上,咬了咬牙,将男孩猛的推入门后,嘱咐了一声:“别出声。”
男孩惊呼一声,一把跌坐在地上,碰到伤口,直疼的他龇牙咧嘴,刚想要向六渡问个究竟,却看见六渡站在原地,望着门口,全身在不住的瑟瑟发抖,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脚步声终于停在了门口,几束白光从外照射而入,最后,几束白光都在六渡惊惧的的脸上汇交在了一起。
六条黑影相继进入屋中,正好将六渡唯一逃脱的去路,大门彻底的封死,而大门后躲藏着的男孩却是根本没被他们所发觉,六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六渡的身上,此时正是六人背对着他。
“不要,请放过我。”男孩看不到六渡此刻的情况,六条巨大的身影遮挡住了男孩全部的视野,而六渡充满惊恐与哀求的声音从前方传了出来。
‘啪!’一声清亮的脆响回荡在屋內,也让男孩紧绷的心随着这巴掌一颤,接着是一连串听不懂的叫骂声与淫笑声充斥在男孩耳中。
“快跑!”忽然,六渡大叫一声,男孩全身一颤,他知道,六渡这喊声是在提醒自己。
男孩瞪大双目,望着眼前所发生的情景,他只觉自己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胸腔內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仿佛要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自己体內破体而出,那莫名的东西它在寻找着突破口,寻找着可以尽情喧泄的方向,在不段向上,向上。
‘吱’木门摩擦所带来刺耳的声音将正欲行事的六个人全部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动作,忙回身望去。
只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底垂着头,从黑漆漆的门后走出来,血红的那支胳膊慢慢将木门给轻轻一推,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