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这怕不是个变态
“嗯哼。心脏没了也还不算吧，起码要脑死亡才行。”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无所谓了。”贺浅轻松地微笑，“只要龙血基因拿到手，我就可以复制无数份。到时候所有人都能拥有完美的躯体。成为龙翼人，世界岂不是会比现在好很多？”
“顺便还能发大财。”death道。
“我不这么觉得……”凌羽眼神黯淡，“做个普通人或许更好。”
“只有凌羽你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才会说这种话。”贺浅推了推眼镜，“那些病入膏肓的，意外出事的人，他们该多么需要这种强大的基因和技术来将生命变得永恒啊……”
“这也只是你的个人想法吧……”
“学会顶嘴了？”
“……”
“乖乖听我的，给我把那把手术刀拿来。”贺浅吩咐道。
凌羽站在原地没有动。
“嗯？凌羽不听话了吗？”
凌羽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柳茗熙，脑海里浮现她以前教自己放纸飞机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是那么地鲜活，明朗。
可如果这一刀下去，她以后就永远不会笑了……
“牺牲她一个人的性命，可以拯救无数的人，龙血基因是属于世界的东西，不应该被她一个人自私地占有。我们是这么做，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一旁的death听着都忍不住要鼓掌了。
贺浅这洗脑手段。
杀人都要被他说成是做大善事了。
很显然，凌羽都开始动摇。
“去吧。乖孩子，把刀拿过来，你想想以前那些人是怎么对你的，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生活在地狱当中……”
啊……是啊。
凌羽的眼里光芒跳动。
他从小就是个怪人，情绪失控的时候，浑身都会长出可怕的毛发，就像个怪物一样。
小孩子们对他避而远之，拿石头砸他。
大人们骂他是怪胎。
爸妈也将他丢弃，说他不是他们生的，是捡来的，以为捡到个儿子，谁知道是个恶魔，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小小的他在外面一直走，寒冷的冬天下着雪，没有吃的，他饿晕在路边。
是贺浅抱起了他。
他温暖的怀抱，凌羽到现在还记得。
后来，贺浅带他回到了那个小村庄，一把火把所有的一切都毁掉了。
凌羽不记得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到处都是血。
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全部都躺在地上变成了不会动的身体。
后来，贺浅带着他离开了那个地方，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告诉凌羽，他体内住着一个小恶魔，但是没关系，他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是他帮他杀掉了那些人。
以后他不需要任何朋友，只要有贺浅就够了。
他只听贺浅的话，只需要贺浅的陪伴，只爱贺浅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柳茗熙……自从来到这里，遇见了柳茗熙这些人，他感受到了善意……
他们，真的不一样。
“我知道凌羽舍不得，因为她对你不错，是吗？”
“嗯。”
“那是因为她不是知道你做过什么，你试想一下，如果柳茗熙知道是你差点把小污害死。她还会对你好吗？”
贺浅的声音温柔地在耳畔响起，却冰冷地让凌羽打了个寒颤。
是啊……
柳茗熙本质上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对自己好，完全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也会跟那些人一样用嫌恶的目光看待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他真面目他好的人，就只有贺浅一个。
“我去拿。”
凌羽点点头，转身走到托盘前，拿了个手术刀过来递给它。
贺浅戴着手套没有办法摸他的脑袋，但还是用赞许的目光望着他，夸了句：“乖孩子。”
death在边上看着都不禁佩服。
“那个，不需要打个麻药什么的吗？”death提醒。
“不用。我喜欢看猎物在我手下挣扎的样子。”
贺浅目光兴奋。
这人怕不是个变态……
“咳，等下，你就这么下手，她醒了怎么办，要知道这可是龙翼人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是谁的对手。”
“说的也是。”贺浅思纣了一下，放下刀，转身去拿麻药。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柳茗熙忽然睁开眼睛，她直接拿起刀，在贺浅转身的瞬间猛地朝他刺去。
“小心！”凌羽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身体来挡，刀直接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贺浅顾不上那么多，他正打算反击时，门忽然被撞开，韩青禾从外面冲进来。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death居然也配合韩青禾一起试图抓住自己。
贺浅面色大变：“death你什么时候——”
“没想到吧。你也有上当受骗的一天。”death语调轻松地说。
眼看着走投无路，忽然从角落里冲出来一只咆哮的野兽，挡在了他们中间。
是凌羽！
柳茗熙一眼就认出了它，震惊不已。
刚才凌羽就摔在那个角落，可现在那里已经空空如也，眼前的这只野兽却给她一种惊人的熟稔感。
它猛地扑倒了柳茗熙，又去攻击韩青禾和death，它的肩头受伤并且在流血，可尽管如此，它还是努力地给贺浅争取机会，让他逃跑。
“凌羽……”贺浅似乎也不忍心丢下它。
犹豫着不肯离去。
野兽咆哮了一声，似乎在催促他快点走。
“快，别让贺浅跑了！”death发现后，急忙喊道。
他们想要快点解决挡路的猛兽，但凌羽一直坚守在门口，直到它倒下时，贺浅早已不见了踪迹。
“凌羽！”柳茗熙上前检查野兽的伤势，凌羽已经渐渐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是身上的毛发还没有完全褪去。
“对不起。”他虚弱地说完，避开柳茗熙的视线，用最后的力气推开她，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都跑了！”death提醒道，“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那野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个小孩，等等，那小孩呢？”
“那就是凌羽。”柳茗熙说。
“什么？原来你刚才叫凌羽一直是在叫他？”death睁大了眼睛。
韩青禾也很意外，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凌羽居然会变成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