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兮月拎起一只制作好的小绒球，“给我的？”
苏夫人回应，“嗯。”
欧阳兮月的头发几乎炸起，“可您刚才不是说不是？”
难道干娘已经气到思维混乱了？
苏夫人终于看了她一眼，“你刚才问得是绣给你的吗？”
然后回答了“不”，意思是今天不给她，但不会影响以后给她。
欧阳兮月的眼睛蓦然瞪大，苏夫人以文字游戏玩她？
“干娘——”欧阳兮月哭丧着脸不顾苏夫人正在绣花的动作一把扑过去，“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但您不能以你的手艺不给惩罚，那会要了我的命的。”
苏夫人推开她腻过来的脑袋，眼神斜睨，“错了，那就改啊？”
啊——欧阳兮月愕然，怎么改？将戒指由悠寒改成苏洵？
苏夫人幽幽继续，“看吧，还是唬我。”
欧阳兮月垮下脸来，又回到原点了是不是？
苏夫人冷哼一声，“行了，拿过来。”
盯着欧阳兮月手中的绒球。
“哦。”欧阳兮月领命行事，如果她看得到吃不到，干娘会好过一点的话，她也认了。
“再拿一个来。”
“哦。”苏夫人一个命令，欧阳兮月一个动作。
直到苏夫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用餐，欧阳兮月也没敢再乱开口。
苏丞相看一眼站在桌边的欧阳兮月，“兮月，怎么不坐？”
欧阳兮月僵硬地笑笑，“我不饿，您吃。”心里却在哭泣，好吃的美食啊，就此永别了。
她低头抚抚可怜的肚皮，肚皮发出“咕噜”的回应。
苏洵单手撑着下巴笑她，“苏夫人收拾你了是不是？罚你不准吃是不是？”
欧阳兮月撇撇嘴，不敢多讲。
苏丞相失笑，“行了，你还较上真了，快坐下吃饭吧。”
欧阳兮月觑一眼苏夫人的方向，坚决摇头。
她惹了干娘伤心，受点处罚不算什么，只要干娘心里平衡一点就好。
“哼，现在倒听话了。”苏夫人筷子轻敲瓷碗抬起头冷哼一声，“那我让你嫁入我苏家门，你怎么就不听话？”
“呃——”欧阳兮月唯唯喏喏地搭不上话来。
苏洵起身拉她坐下，“母亲最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夫人让人把筷子放在欧阳兮月的面前，“行了，你也就现在还能在我面前摆摆委屈的脸，我看你到了边疆之后还能摆给谁看！”
“嘻嘻。”此话一出，欧阳兮月的脸庞立刻雨过天晴，顾不上回话，先吃了口饭菜，“嘶，好烫，嘶嘶，好吃……干娘最好了。”
她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菜，一边扬着被撑走形的笑脸对着苏夫人讨好的笑。
苏夫人抬头白她一眼，低头却湿了眼角。
她疼入骨髓如亲生女儿般的孩子，到底留不住了……
住处解决了，很多事便也不难了。
她完全可以出一些忘年的书画作卖出去，甚至可以重抄就业在边疆一带治疗贫困没钱看病的人，不求事业有成，但求自己能养活自己就好。
想想前世云游四海，帮助他人的日子也确实令她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