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随风而飘的发丝,精致熟悉的脸庞。
龙悠寒!
欧阳兮月瞬间开窍。
为什么王妃坚持她在接风宴后在启程,为什么她的衣裙是如此盛装,为什么没有安排好却有配套好的头饰,为什么衣裳鞋子的号码刚刚好。为什么一向无微不至的小柴在离开后才想起披风的事情,又为什么骗她来到空无一人的后院。
欧阳兮月勾唇浅笑,这一切都是因为对面那个人,他来了。
龙悠寒走到她的身前,伸手附上她的发鬓,欧阳兮月感觉发间微动,再然后就看到龙悠寒眼见带着笑意,怎么了?
龙悠寒浅笑道:“兮月,好久不见!”果然适合她。
欧阳兮月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儿,伸手摸摸自己的发鬓,发现了原本不在上面的东西,“是,好久不见了。”
久到她从来不曾设想会在他乡相遇,看来是一个头饰。
龙悠寒张开双臂,眼神坚定,“所以,过来。”因为她已是他既定的人,所以他理直气壮。
欧阳兮月心头一动,下意识上前一步。
龙悠寒顺势合拢手臂,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淡淡的茶香如春天不间断的春雾,逐渐笼罩她的周身。
数天以来,她被水土不服折磨的萎靡不振的精神即刻清明起来。
龙悠寒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后,“身体可好些了?”
“恩。”欧阳兮月在他的颈侧仰头望天,突然觉得雾蒙蒙的天气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只是水土不服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龙悠寒看到她手腕处露出还未退化干净的疹子印迹,眉头拧起,斥她,“不要掉以轻心!”
“是,知道了。”严肃的关心用语第一次没有让她觉得太过严肃公式化,欧阳兮月想起他的事,“你怎么会来?”
千万不要跟她说什么为她而来,第一,她还没那么重要;第二,就算她很重要,中断公务只求见她一面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龙悠寒拉她到亭子里坐下,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放置了披风。
欧阳兮月挑眉,这还不像早有预谋?
龙悠寒为她披上披风,手却没有收回,就那样环着她一同靠坐在了椅子上,“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欧阳兮月静静聆听,越听越叹,果真花很长。
姜月骑是女贞国的王爷,半年前曾迎来了去夏凰国参加四国比赛的使臣,姜月骑曾与她相谈。
而,哪位使臣一进王府,看到曲垣儿,他立刻想起了曾见过一次的一个孩子,虽然只是一瞟而过。
两个人沟通,再加上曲垣儿与孩子几乎如出一撤的样貌,使臣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孩子的身份。
这才有了姜月骑千里寻子的始末。
后来,姜月骑又知道兮竹口中的悠寒哥哥居然就是欧阳兮月心上人。
最巧的是,女贞国特意飞信传书,邀请夏凰国的小王爷代表夏凰国来接受女贞国的邀请。
于是,夏凰国一份诏书,又让龙悠寒离开边疆,来捣乱女贞国。
所以,他和岳明来到了女贞国。
岳明神经紧绷,一路叮嘱,现在女贞国与夏凰国的关系也有些微妙,因此对于这个极有可能是女贞国未来兵权掌权者的小王爷,我们一定要给予相当的尊重,即使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
龙悠寒则心里有数,母妃曾的一封书信早已告诉他始末,包括欧阳兮月今天的一身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