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进了宫,望见大殿里只有寥寥数人:陈国将军左丙昂首挺腹立于东侧,费充西门柳恭身站于西侧,西门云面有得色坐于西门柳下手。
金正雷身穿盔甲坐于龙椅上,显得颇不协调。
宋奇心里明白,西门柳父子和左丙都告了他的状。
他上前向金元帅拱手一礼,明知故问道:“元帅,不知叫我来大殿,有什么事情吩咐?”
金正雷用犀利地目光盯着宋奇,瞅了好几眼,见宋奇面色红润有关,但是身形明显消瘦了一圈,心里暗想,看来这小子很享受,我把燕妃赐给他的时候,这小子左推右辞,好像他是个不近女色的大德君子,一旦美人在怀,连续几天不来上朝,大概是夜夜春宵。
金正雷脸色一沉,开口问道:”西门柳告你,私带官兵,打砸民宅,打伤其人,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宋奇坦然承认道。
金正雷本以为宋奇会狡辩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承认了,便冷笑道:"你胆子倒不小!本帅刚刚严惩了一批扰民的官兵,且三令五申不得扰民,你明知故犯,顶风作案,你眼里还有本帅吗?"
宋奇抬手指了指西门云,向金正雷问道:”西门云告我私带官兵,打砸民宅,打伤其人,这事我承认。请问,他有没有告我私抢民女呢?"
“私抢民女?”金正雷愕然。
“这么说他还没有提私抢民女的事了。”宋奇突然提高了嗓门,气势逼人地说,“那我就要告他擅绑陈国大将,图谋不轨!”
“擅绑陈国大将,图谋不轨?”金正雷皱了皱眉头,用怀疑的眼光扫了西门父子一眼,向宋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宋奇语气激动地说道:"西门云觊觎陈国女将军明玉的美色,趁她不备,进行绑架,关入地窖,图谋行奸!"
金正雷听了,脸色大变,转眼瞪视着西门云,厉声叱问道:“可有此事?”
费充听了,回头狠狠地瞪了西门父子两眼,心里悔之不迭,看来我又被他们利用了!
西门柳低头不语,西门云在墩子上坐立不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匍匐磕头,哆哆嗦嗦说道:"宋奇血口喷人!我和明玉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是我邀请明玉至我家,明玉也是自愿来我家玩的!"
“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金元帅会相信吗?”宋奇眼睛冒着火,瞪视着西门云,气势汹汹道:“西门柳明抢暗偷霸占了明玉的家产,阴谋害死明玉的父亲,上次又绑架了明玉家的管家明朱安,明玉和他西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金正雷听了,点点头,把龙椅一拍,目视西门云喝道:"西门云,你真是胆大包天了!"唬得西门柳忙跪下,父子俩磕头如捣蒜。
费充心里又想道:“既然不小心给他们利用了,就让他利用到底吧,帮他打赢这场官司,否则若金元帅惩治西门柳,亦会迁怒于我。”便重新跪下,煞有介事地说道:”两下里各说各有理,难以分辨真相,不如请当事人明玉将军来对证吧!“
金正雷听了,觉得有理,正要派左右去请。宋奇忙谏阻道:"元帅,此事涉及到明玉将军的清白,她一个黄花闺女如何当庭对证?不如请她的侍女翘眉来对质吧!西门云绑架明玉时,翘眉就在现场!"
金正雷略微想了想,觉得也有理,遂命左右去传翘眉进宫。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翘眉跟着禁兵来到宫中。她步入大殿,环顾四周,见西门柳西门云均在场,她立刻明白了,双方正在打官司。
翘眉向元帅福了一福,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战战兢兢问道:“不知元帅传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金正雷轻轻咳了一声,语气威严地说:“现有宋奇告西门云绑架明玉。你把明玉遭绑架的全部过程如实讲给本帅听。”
翘眉略一回想,便把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的讲说出来,说那天小姐骑了马出城,在半路上,碰到西门云,西门云仗着人多势众,用大网把小姐罩住了,捆绑在马上,说是要带回去成亲,第二天宋大哥带着人马去明朱商号救小姐,发现小姐被关在一个地窖里。
在翘眉讲述的过程中,金正雷脸色寒沉似水,眼睛中似乎有火喷出来,要喷到西门云脸上。
费充见了,心里一颤。从元帅的来色来看,西门云的官司必输无疑。他只能作最后一拼,向金正雷说:“元帅,一个奴婢的话,不值得相信!明玉是一个千金小姐,拥有家丁无数,怎么可能单人独骑出城?从这一点,就知道这个奴婢的话是胡编乱造的。”
金正雷扫了费充一眼,鼻子了哼了一声,向翘眉问道:“快说,你家小姐为什么会单人独骑出城?”
翘眉眼睛狠毒地盯了费充一眼,想扑过咬他一口的心都有。她支支吾吾道:“我家小姐因为生气才出城的。”
“生气,明玉因何生气?”金正雷逼问道。
翘眉瞄了宋奇一眼,见后者正低头站着,一声不吭,只能从实招来:“那天有个太监送了个什么燕妃来,说是给宋大哥做夫人,我家小姐见了很生气,所以骑了一匹马就冲出了城。“
金正雷本来想给宋奇宽大处理,毕竟他也是个有功之将,听了翘眉的讲述,他暗自忖道:本想我送个燕妃给宋奇,可以让明玉对他死心,没想到让明玉反而更爱他,天下两大美女都围着宋奇转,跟他一比,我这元帅呀皇上的有什么当头?看来这宋奇是不能留了!
想到这里,金正雷心意已决。
“啪!”金正雷抬手在龙案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把放在上面的令箭都从箭筒里震出来好几根。他的脸色腾地一下起了怒色,粗声粗气道:"西门云擅绑朝廷大将,罪无可恕,关入大牢,服刑五年;宋奇私带官兵,扰民伤人,情节恶劣,褫夺一切职务,关入大牢,服刑六年。"说毕,起身怫然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