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摸索着杯沿光滑的边缘,水葱般的手指干净而修长,修剪的极为整洁的指甲上并没有涂抹其他女
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担心的看着不过短短数日就瘦了大一圈的皇后娘娘;尤其是那张本就小巧的脸颊,因为突然间的消瘦整张脸几乎都快没了;只剩巴掌般大的脸上莹白的肌肤虽然看上去依旧健康,可却少了些许血色,嫣红的嘴唇上正红色的口脂衬托着精致完美的嘴型,几乎要人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本就大大的眼睛此时看上去似乎比以前更大了一圈,沉氲的眼底似乎总盘桓着一缕缕的水润雾气,带着让人心怜的疼爱。︾樂︾文︾小︾说|
绿珠倒了杯温水递到徐昭的手中,开口:“娘娘,您还是进内殿歇歇吧。”
*
勤政殿外夕阳已临,如彩缎般嫣红绚丽的云彩将幽蓝的苍穹衬托成宝蓝色的宝石;如此瑰丽的景象,要不少行走在宫道上的宫人们都看呆了眼;同时,栖凤宫红色的宫墙内,在一片葱郁盎然的春意中,徐昭也抬着头,看着天边难得一见的美丽景色。
楚烨欣慰的看向素玄,嘴角出现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会心坦然的笑容。
素玄低下头,本是犹豫的面色变的肃然,徘徊不定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坚定:“属下一定不负皇上重托。”
素玄的心狠狠的酸了一下,这几日皇上的憔悴他是看在眼里的,那佯装起来微笑的样子简直比他小的时候苦还要让人难受;他这样一个旁观者都有这种感受,更何况是皇上本人。
看出素玄的犹豫和难言,楚烨跌坐回龙椅上,头疼的皱紧了眉心,语气中透露着疲惫:“朕很想阿昭,想陪她说说话,想看她冲朕发发小脾气的样子,这几日虽说只是短短的一段时光,可朕却觉得格外漫长难熬;朕想抱抱她,可怀里却坐着另一个女人,朕想对她笑一笑,可是在看见周兰的那张脸时,朕就浑身僵硬,连动弹一下都像是要扯出灵魂一样费力;这种日子太难过了,太折磨人了。”
素玄明白,此时此刻的皇上是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赌徒,他几乎将全部的筹码都压在这上面,虽说是一种难得掌握主动权的办法,但是这种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也太冲动。
“你认为朕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楚烨瞪着素玄:“周兰如今敢这样折磨朕,还不是因为她在利用朕对阿昭的感情要挟我吗?既然最坏的局面朕都可能会遇到,那么为什么不拼一拼?如果朕赢了,她周兰就别再想出现在朕的面前,若朕输了,大不了是将最坏的局面弄的更糟糕一点;本来就已经够糟糕了,朕不在乎再多一笔。”
素玄的脸色都变了:“皇上,这种掘人坟墓的事可是不能随便做的,尤其那个人还跟大宛新君及皇后娘娘有关系,如果被娘娘知道,就算她再理解你,也无法原谅你的。”
说到这里,楚烨立刻站起身,神色严肃的命令道:“飞鸽传书大宛境内的暗卫,要他们不计一切方法找到上官无策的坟墓,把他的棺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遗骨。”
楚烨依旧眼睛大瞪,只是此刻,那双幽亮深沉的眼睛里却是卷动着诡异莫测的风云,“不!这个世上会有鬼的,会有人装神弄鬼的。”
素玄的嘴巴都震惊的张大,再次判定皇上真的可能是被周贵妃折磨的精神错乱了:“皇上,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属下不过就是那么一提,意思是说属下一定会抛头颅洒热血,把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一定抓住周贵妃的小尾巴。”
“不!你说了,就在刚才,你说周兰手里攥的那张牌是鬼?”
素玄怔住:“属下没说什么呀?”
“素玄,你刚才说了什么?”
楚烨伸手一把拍在素玄的肩膀上,手上的力道硬是震得他这位武功高手差点卸了劲儿一脑袋扎在地上。
“皇上?……”素玄讷讷的出声。
察觉到皇上的不对劲,素玄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正好看见皇上闪烁着一双幽亮的眼睛神色紧绷诡异的看向他;哎呦我的天呐,皇上不会是被周贵妃给气疯了吧?这眼神怎么如此疯狂,如此妖邪呢?
楚烨听到素玄的宽慰之语,不禁又是一阵哂笑;可是,他笑到一半突然停住,眼神古怪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素玄。
素玄跪在地上,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皇上,都是属下无能,请您千万不要自责过深,属下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能查出来她手里攥的那张牌到底是鬼是妖。”
等了半晌也不见素玄回话,楚烨不禁摇头苦笑:“竟然连朕的翎羽卫都没有办法知道她手里到底攥了朕的什么把柄,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不仅仅是朕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就连她周兰的能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素玄的脸色沮丧起来,说起来他好歹也是翎羽卫的老大,当今圣上身边最委于信任的人没有之一;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偏偏连最要的线索都找不到,就算是皇上不责怪他,他也无法说服自己过了自己的良心关;不过,那人越是捂得严密就说明这中间约有问题,如果一旦被他找到,他绝对不会让住在天禧殿里的那位阴谋得逞。
沉浸在患得患失的情绪中许久之后,楚烨才想起身边还站着一个素玄;强忍着心里翻腾的各种担心和情绪,再次开口:“朕要你去查的,查探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