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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小乖乖,来摸摸小蛮腰(1 / 1)

而随着他捡荷包的动作,一声淡淡的声音从他嘴里轻飘飘的飘出来:“我记得上次就给你们说过,这个地方不欢迎你们再来,看来你们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衙差们看着傅天泽的动作,全部都不约而同的吞咽着口水;眼前这小子可不是这帮老弱妇孺好欺负,还记得上次好几个兄弟来这里找乐子,还没开始折腾就被他不只是用了什么法子撵走,跟着到了第二天,那几个兄弟的身上就长满了疹子,那疹子又大又痒看上去极其吓人,还没来得及叫来大夫看清楚他们得了什么怪病,几个弟兄就一命呜呼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弟兄们就开始害怕这个永远穿着白衣服的家伙;今天他们来,本来是打听好这家伙不在这里的,怎么忽然又出现了?

衙差们相互望了几眼,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惧怕之意。

这些衙差,向来都是欺软怕硬,眼下知道自己要踢到铁板,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先才还担心的颜面尊严,只想赶紧就溜。

领头的一个衙差也就是刚才一起叫嚣的最厉害的一个衙差,见傅天泽眼下只顾着捡那些脏荷包,就算是不悦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并没做什么,便认为还是有机会离开的;当下,就打了个手势通知身边的弟兄,一步一步的开始往后移。

陪在傅天泽身边的小童手里拿着一个踩着大黑脚印的青色麻布面的荷包,大大的脑袋因为长时间低着而有些发酸,小家伙刚抬起头,就看见欺负他们的坏人悄悄地在往后退,忙拽着傅天泽的衣角,着急的喊:“先生,他们要跑!”

傅天泽将手边最后一个荷包捡起来,温凉的嗓音随之传来:“放心吧虎子,他们跑不了!”

温凉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有些飘飘的,可是却让已经走出数丈之远的衙差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欺软怕硬的恶狗顿时脸色难看,虽然面有不甘可终究还是忌惮,咬紧着牙关不敢多说什么,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叫上其他兄弟,找个机会抓住傅天泽那个狂徒,到时候看他们不整死这狂傲的小子。

衙差们又往后移动了数米,可就在他们以为能够平安离开这里的时候,傅天泽抱着满怀的荷包站起来,冷冷淡淡的眼神慢慢的朝着他们看过去:“我已经给你们足够的思考时间,怎么样?想明白要怎么给我交代了?如果想不明白,我就给你们提个醒。”

话音一落,就看一个老妇打扮的女子走上来,从傅天泽手中接过他捡起来的荷包,规矩的退到一边,很是安静的模样。

衙差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傅天泽真的敢咬住他们不放,人在惊恐之际的时候,总是会生出几分不要命的冲动;想到不久前那几个兄弟的惨样,再看着傅天泽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架势,他们便知道今天想这样正大光明的离开这里,恐怕有些困难。

衙差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腾起几股狠色,再开口时,语气中再无半点讥讽奚落之意,倒是一阵杀气腾腾:“傅天泽,不要以为我们真的会怕你的那些手段;上次被你害死的那几个兄弟我们已经呈报王爷,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刁民,就等着王爷的裁决吧。”

“哦?那敢问清河王爷可知你们阳奉阴违,顶着上头的命令肆意欺辱镇北军军属的事实吗?”

此话一出,立刻就让衙差们的脸色白了几分,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的软肋啊。

看到这里,徐昭大致也猜出个大概;想来是林瀞瑶将这些镇北军军属从北方迁来此处后又不放心他们,便让心腹清河王派人暗中盯着;而这些手下却是欺善怕恶、刁钻奸邪之辈;见到这些镇北军的老弱妇孺便生出了欺凌之心,于是就发生了眼前一幕;而这些被欺压的军属们至今都不敢反抗,并非是惧怕他们,如果没猜错的话是这些善心之人害怕如果他们反抗就会连累远在边陲的子女;这才步步隐忍、寸寸退让,却不料这些容忍反而变相鼓励了这些阴毒狡诈之人,让眼前的局势越来越糟糕、生活越来越困窘。

衙差们被傅天泽问的哑口无言,他们当然不敢说他们在这些军属们面前做下的猖獗之事,只要一想到那位主子的狠辣手段,他们连站立都不稳。

傅天泽冷眸凌厉,看着被他逼问的不敢言语一声的衙差们,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记得,上次你们来此霸凌欺辱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们若是再敢来,我定让你们付出代价;既然你们不将我的话当一回事,那今日,我就让你们真的长长记性,免得过段时间又忘了。”

所有围观的诸人在听到傅天泽的话后,都心领神会的后退了数步,将一个诺大的空位留出来给他;而衙差们,在看见这些动作后,俱浑身一颤,颤抖的声音这次连遮掩都遮不住:“傅天泽,我们……我们可是清河王爷的人。”

“清河王爷家大业大,每日操持国政、劳苦功高,死一两个看门的狗他是不会在意的。”傅天泽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软剑。

“傅天泽,就算王爷不管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可是,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到他人耳中?最后递到本就对你们镇北军心存忌惮的太后面前?要知道,太后将你们迁移至此是为了什么,如果让太后知道你们连看守的衙差都如此不放在眼里,难道就不怕太后对镇北军更存猜忌?”这句话到是说到了正点上。

只是,落在傅天泽的耳中,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多谢你的提醒,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放你们走了。”傅天泽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几个衙差慢慢走去:“镇北军军属被圈禁在此,没有自由,处处受制,就连武器都不准佩戴;我让你们看见我手中的软剑,叫你们知道上次死的那几个人是我所为,你们认为,知道这些后你们还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这下,衙差们顿时愣住了;原来,从一开始傅天泽就没打算饶过他们。

看着提着长剑慢慢靠近的傅天泽,再望了望周围除了镇北军军属再无他人踪迹的地界,衙差们终于在一阵惊恐的冷颤中认命的闭上眼睛。

虎子手中还抱着捡起来的荷包,这时,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走出来,伸出幼嫩的手指,轻轻地捂住虎子天真憨态的眼睛。

在手指遮住眼睛的刹那,空气中几声长剑刺入肉体的‘扑扑’声如砍瓜切菜般干净利落的响起;而望着这么一幕的众人,皆是一眼的沉静无波,似乎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在杀人,而是在宰几只过年的牲畜一般。

待长剑收起,几个还算稚嫩的少年不约而同的走上来,抬起已经变成一具具尸体的衙差们走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河前,河面微微结冰,寒气浓重;少年似乎察觉不到寒冷一般拿起手边的锄头就在河面上凿出一个大洞;跟着就听见‘噗通、噗通’的几声声响,先才还活生生的人就彻底消失在天地间,连一丝踪迹都再难寻到。

这条河直通城外护城河,如今正是冬季,所有的河面都冻着一层冰面,河水也同样寒冷,尸体就算是被扔进水里,也只会被泡的发胀发胖,纵然腐烂也不会太严重;待来年春来,气温上来后,冰面解冻,尸体才会彻底漂浮出来,而经过一整个冬天浸泡的尸体会出现在世人眼前;官府的人会通过他们身上的衣饰判断他们的身份,可数月过去,再想通过几具简单的尸体抓住凶手,早已是难上加难。

这看似漫不经心、随意为之的举动,实则却是步步经过推算,要人查无可查。

徐昭呆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个慢慢向秦婆婆走过去的白衣男子,同样是一身白衣,上官无痕给人的感觉是高贵飘逸、出尘无垢,而眼前的男子,却像是一只披着最干净衣衫的狰狞猛兽,用最纯净的颜色遮掩着他的利爪,盖住一身的血腥。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军属如此简单。

秦婆婆看着走近前的傅天泽,满脸是泪的抬起头来,推了推怀中依然昏迷的女儿,声音哀求道:“先生,你快给小荷看看,她是不是……是不是……”

傅天泽单膝蹲下,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才慢慢开口道:“婆婆请放心,小荷胸口上中的这一脚看似凶险实则并不严重,我们先回去再说。”

听到傅天泽的话,秦婆婆苍白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围观的众人也纷纷走上来帮忙,本来还在小路两边摆放摊位的小贩也在沉默中悄悄收起摊位,一行人,踩着厚重的黄土,慢慢朝着被铁棘围住的墙内缓缓走去。

从头到尾,所有人都像是没看见徐昭一般,甚至有几个孩童真的看见了她,也只是在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番后,由大人拽着手离开了。

看到这里,徐昭都愣上一愣,这不是冷漠,而是发自内心的拒绝;真不知曾经在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杀人而无动于衷,看见陌生人而视而不见,这种不言而喻的排斥,简直要人心惊;她能肯定,这些镇北军军属的怪异举动,定是在来到宛城后才慢慢形成的。

*

等徐昭回到王府,已是天近傍晚。

李婆婆老早就回来了,自然是将当初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说给他人听了几遍,所以也没人怀疑徐昭的行踪。

只是,等她刚从后门进来,就看见怀里抱着长剑靠在墙上等她的裴峥;也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她刚一出现,他便一下就站出来,眼神奇怪的盯着她乱瞅。

徐昭被裴峥这眼神看的心里直打鼓,站在原地扫视了自己两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开口问道:“你这什么眼神?没见过我呀?”

“去看北戎舞娘跳舞了?”

徐昭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还说北戎舞娘的小腰扭的像水蛇似的?”

徐昭绷紧身体,一脸的如临大敌。

“只是不知道那么多水蛇腰,哪条水蛇能把咱们的赵小哥给缠住呢?”

徐昭再也装不下去了,转身就冲着裴峥包了一包的眼泪,可怜兮兮道:“我的世子爷啊,天地良心啊,我哪有时间去看舞娘跳舞呀?你明知道我去哪里了,就别在这里审问我了好不好?!”说着,徐昭还冲着裴峥眨了眨眼睛,希望他能跟以前一样心有灵犀,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可今天的裴峥,总是有些怪怪的:“哦?那就是李婆婆私下里给我说的话是错误的了,不是去看舞娘跳舞,是让舞娘喂你喝酒了吧!”

徐昭顿时痛心疾首的捂着心口,早就知道裴峥这小子连沈凝萝那只母孔雀都能勾引的来,花言巧语的骗一个老婆娘说出她的去处,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亏她当初那般再三请求李婆婆不要说出她的去处,没想到还是被她给讲出来了;早知道就不骗李婆婆她是去看舞娘跳舞,说她出城钓冬鱼,山上打飞雁都比这个理由强。

徐昭拽着裴峥的衣袖,一脸的委屈和可怜:“世子哥哥,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德行的人,花柳街那种地方我会去吗?那些话都是我说来骗李婆婆的,你怎么能当真了去?”

裴峥依旧保持者双手抱剑的动作,用一副不信任的眼神瞥着徐昭:“当真?”

“真的!”徐昭狠狠地点头:“比珍珠还真。”

“那你为什么跟李婆婆说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谎话,那个婆子是个大嘴巴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有一天他把你的事说出去,也不怕耽误你的名声!”

看着裴峥一脸忧色,徐昭无所谓的甩了甩手:“我现在是的男儿打扮,男人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天经地义,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就算有一天有人指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是个风流鬼,那说的也是‘赵小哥’,而不是徐昭;我的身份除了你还会有谁知道。”徐昭用胳膊戳了戳裴峥劲瘦有力的腰肢,只觉得碰触之间那里的肌肤弹润有力,实在是有些引人遐想。

看着徐昭嘻嘻哈哈的样子,裴峥终究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无奈道:“你呀!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终于看见裴峥露出松动之色,徐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要不说这不生气的人一生气起来足可以吓死人,裴峥这般好性情,她在他身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被他阴阳怪气的对待过;今日也算是实打实的领教了一回,可就是这一回,她都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哪像楚烨那个火药筒子,以前在宫里成天被他甩脸色看,被他的冷屁股冰啊冰的,她居然连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所以说,老祖宗留下来的话真是诚不欺吾,宁可招惹一个经常爆炸的炸弹,也不要去刺激一个总是和煦如春风的人;要知道春风发起威来可是能变成龙卷风的;想到这里,徐昭抬头看了眼裴峥,想象着如他这般妙玉般的人儿,如果变成发飙的龙卷风,那该是怎样的癫狂,如何的疯魔。

上官无痕那个能把祖宗气活过来的家伙在整蛊她的时候会拽着她的袖子喊‘相公’,不知裴峥如果想要整蛊她,会拽着她的衣袖喊什么?——小乖乖吗?

徐昭狠狠地打了个冷意,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因为自己恶心的想象而变的煞白,如果裴峥对她喊小乖乖,她一定会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转身出府——跳护城河!

裴峥看徐昭的脸色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白,还以为她出去受了寒气,紧张的伸出手就去摸她的额头,语气关心道:“怎么脸色这么不对劲?是不是受了风寒?早就跟你说过你应该穿厚点,可你总不听。”

感受到额头上那温暖的手掌,徐昭呆呆的转过头看向裴峥忽然凑近在面前的脸,许是白天在镇北军军属面前受了大刺激,忽然脑筋不清楚,她居然想不想,直接开口就对裴峥说道:“我没事,我刚才只是在想……”说着,徐昭的魔爪就伸到了裴峥的侧腰,小小如玉的手掌带着点贪恋的味道一下一下的摩挲着那衣服下包裹的年轻身躯,连声音都喑哑了那么一下:“你不该听信李婆婆的话怀疑我真的去看北戎舞娘跳舞,她们那水蛇腰哪能跟你这小蛮腰相比,如果我哪一天真的想看美人跳舞,直接拽着你到我面前,看着你对我扭不就行了。”

触碰在她额头上的手指瞬间变得发烫,徐昭被这一烫,立刻回过神来,睁大了一双眼睛抬起头看着同样因为她的话而瞪大眼睛的裴峥!

哎呀娘啊!

快劈下来一道雷把她劈死吧!

徐昭张大了嘴巴,甚至都能在裴峥清亮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小舌头,她这好好的,犯个什么抽啊!

裴峥显然也是没料到会从徐昭的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震惊;要知道,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子可不会讲出如此离经叛道之言;虽然以前跟她在一起时,他隐约察觉到她的性格有点跳脱,可眼下,这不仅仅是跳脱如此简单吧;简直就像是在对着他耍、流、氓?!

耍了流氓的徐昭实在是无言再见江东父老,想到此刻远在大梁京城的楚烨,她更是有种红杏出墙的羞耻感;如果被楚烨知道,她背着他不仅调戏了裴峥,还摸了裴峥的小蛮腰,不知那个家伙会不会揍的她三天下不来床。

想到这里,徐昭就觉得屁股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跟着,一蹦三丈远,抱着屁股就快速撤出裴峥的触及范围,一张脸涨的跟发紫的番茄似的,支支吾吾的几声后,发现自己此刻也解释不清楚,便丢给他一个背影火急火燎的往自己的房间飞奔。

至于裴峥,只是在初听见那番孟浪之语时微微震惊了一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跟着看着徐昭头也不回的逃跑,便也不去追她,而是站在原地,轻轻地低下头,微微的勾起唇;含了水光的眼眸淡淡的掠过自己的侧腰,刚才被她触碰的地方似乎跟被火烫了一样,让他心升异样。

而就在这两人都有些神思不属的时候,一个鲜亮的人影却是出现在不远处的花丛后面,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裴峥。

“郡、郡主……”铃儿扶着娇躯微微有些发颤的主子,眼神略带慌乱的喊了一声;要知道,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震惊了,赵管事和赵护院那般亲密亲热,到最后赵护院居然还捂着发红的脸跑开,这是什么情况?赵护院为什么会脸红?赵管事为什么在看向赵护院时眼神那般温柔,甚至还让他那样亲密的触摸自己?

他们两个,不会是……!刚想到这里,铃儿就忙闭上嘴,生怕自己没控制好,将想出来的话脱口而出,让身边这本就已经明显动怒的人听了去,惹出更大的麻烦。

沈凝萝近乎是眼神喷火的看着徐昭跑开的背影,今日她本是亲自带着食盒来看赵管事,甚至为了避开众人,专门饶走了小道,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了这一幕!

看向赵管事那一眼温情的神色,再回忆起刚才他那般亲昵的将手放在那个下贱之人的额头上;腾腾的嫉妒之火,简直快要将她烧着了;不过,也亏得这次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本以为她只是对他的温润的气质和秀丽的长相吸引,可现在来看,似乎并非那么简单;在她看见心尖上的人那样亲热的跟另一个人相处时,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那种想要将他占为己有的欲望几乎占满了她整个思想。

是!她要得到他,哪怕是费尽心计、耍尽手段,她也要让他用那般温情的眼神看着自己,要让他从今往后,只看着自己;就算是他的兄弟,也不能分走一分。

*

傍晚在裴峥面前闯了祸,徐昭从扎回房间后就捂着被子不敢出来,活似一只掩耳盗铃的大鸵鸟,以为把脑袋捂起来,那些让她羞煞人的事就没发生过。

所以,这一扎就扎到了晚上,甚至连晚饭都没吃,抱着被子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但,就在她睡意正浓,浓到做梦梦到楚烨手里拿着狼牙棒追在她身后喊打喊杀要将她揍的连亲娘都认不出来的时候,耳边一阵凉风袭来,跟着沉重的眼皮瞬间睁开,待她看清面前一席白色忽闪而过时,本来因为初醒而发晕的脑子立刻就清醒过来。

徐昭侧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房内虽然没有点燃烛火,可火盆中星星的火光还是让昏暗的房间稍稍有点亮光;就是借着这点亮光,徐昭看清楚站在窗前一步之外的人影。

白色的衣着,颀长纤瘦的身躯,清冷的脸庞,还有那双永远都冷漠淡然的眼瞳。

呦!这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徐昭判断出来认识谁后,反倒是很愉快的冷静下来,就看她单手撑着脑袋,眨着一双睡眼惺忪的大眼睛,一只手捂着嘴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后,嘴角咧出一个无赖的笑色:“小乖乖,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到我的房间里,知道的人是明白你有话要问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对我劫色呢。”

小乖乖听到这个对自己的称呼,就算是那般冰山般的人,也忍不住微微的抖了抖。

就是这一抖,很是取悦了徐昭;她就知道这小子听到这个称呼会受不了,要知道,在她想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可是想死一万次啊!哼!要你丫的半夜不睡觉乱闯她房间,先恶心死你。

傅天泽站在离床一步之外的距离,清冷疏离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因为他的出现没有露出半分惊愕之色的女人,没错,她是个女人,虽然她易了容貌,刻意压低声音,甚至连胸、……胸口都紧紧地束着,可他还是一眼看出她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真是好胆色;半夜有陌生人闯入不喊也不叫,居然还敢叫他……

傅天泽抿了抿嘴唇,手指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软剑;本来是想来杀她的,现在他决定……问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还是杀了她,顺带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镇北军的军属居住地?你有什么目的?是谁派你来的?”

听着宛若倒豆子般的问题,徐昭伸了伸腿筋,也不管傅天泽能不能看到她眨的眼睛,笑嘻嘻道:“小乖乖真是性急,你一下问出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个?不过,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这是该有的礼仪不是吗?”

“对你不需要礼仪!”

“为什么?”

“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徐昭立刻睁大眼睛,由撑着脑袋的闲散模样变成了很感兴趣的趴在床沿的动作,睁大了亮晶晶的眼睛,声音兴奋道:“你是来杀我的吗?你真的是来杀我的吗?你真的、真的决定要杀我吗?”

傅天泽狠狠地咬了咬牙,这下甚至连看徐昭的心思都没了;他现在有股冲动,不想问自己想知道的事了,直接先把这个话多的女人宰了再说吧。

想到做到,傅天泽几乎是在下一秒立刻抽出腰中软剑,长剑带着点点碎雪般的星芒,夹杂着一束银光直冲徐昭面门而来,而徐昭,却是依然保持着那副傻呵呵笑着的模样,但,就在长剑快要刺到她眉心的时候,一面玉质的灵牌一下就挡在剑尖上。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叮’响!

剑尖不动,手持软剑的傅天泽也愣在原地,永远冷漠的眼睛在看清楚玉牌上的图腾和字样后,立刻收起家伙,一下就从徐昭的手中抢过玉牌,左右翻看着,平静飘忽的声音也带了一分急切:“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谁给你的?”

徐昭又做回撑着脑袋的动作,眨着卷翘的睫毛,慢条斯理道:“老疯子给我的。说这个东西能保我的命也能要我的命,让我想仔细了再拿出来;小乖乖,看来你认识这东西,你现在看见这个,是继续要我的小命呢还是要保护我的小命?”

“这是黑鸦队的手持令牌,拿着它可以调动镇北王府的私军,更能让身经百战的黑鸦队俯首听命。”傅天泽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之物,跟着霍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徐昭:“老疯子是谁?这东西是不是他偷的?”

徐昭眨了眨眼睛,眼里闪过冷屑:“偷?”她抱着被子翻身坐起来:“小乖乖,你刚才也说了,这东西几乎能号令整个镇北王府,如此重要的东西,你认为一般人能随便偷来吗?”

傅天泽愣了愣,跟着永远冷漠的脸上忽然显出一丝羞愧的表情;很显然是被自己刚才的问题给羞煞着了,更是被徐昭给问住了。

看着冷漠如冰山的小乖乖露出这个娇俏鲜活的表情,徐昭就跟看见雪地里看见盛开的小花一样,差点瞅的眼睛都直了,眼珠子转了转,实话实说道:“老疯子就是段清他爹,也是镇北王府的老王爷。”

本来还有些羞愧的傅天泽立刻惊愕的抬起头,那清冷的眼睛刹那间转过各种情绪和光彩,很显然他内心深处正在经历着颠覆性的变化。

“你的意思是,老王爷他……他没死?”

徐昭点了点头,“嗯,最起码在跟我分开之前他还活的活蹦乱跳。”

两行清泪,毫无征兆的从傅天泽的眼眶中流出来;这个在杀人时都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的男人此刻却在她面前抱着一面玉牌哭的像是个孩子,无声的呜咽,颤抖的肩膀,还有那微微蹲下去的身姿,让人看见只觉得格外可怜心疼。

徐昭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把一个大男人给招惹哭了,忙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扶着傅天泽的肩膀就是轻声安慰:“哎呦,你怎么说哭就哭了呢?看来我给你起的这个外号还真是起对了,本以为你是个硬石头,没想到石头里面包着棉花,还真是个软绵软绵的小乖乖;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好不好?姐姐带你去找你家老王爷,还有你家小王爷姐姐也带你去找好不好?行了行了,你再哭下去我就跟着你一起哭了!”

就在徐昭由扶着傅天泽变成了半抱着傅天泽,一边说着宽慰人心的话一边拿自己的里衣领子擦着他脸上不断滚落的眼泪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跟着,就看见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冲进来,对着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喝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再看了看怀里带着两行泪抬起头的小乖乖,徐昭张了张嘴,对着脸色不善的裴峥说了句:“你千万别怀疑,我真的给他没什么。”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紧盯着她!

看着那两人奇怪的眼神,徐昭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她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说还好,一说还真像有点什么;刚才小乖乖伏在她的肩膀上痛哭,她又是那样一副大刀金马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对小乖乖用强呢。

徐昭在裴峥怀疑的眼神下立刻站起来,举着三根手指,发誓:“我是清白的,他也是!”

裴峥不相信的眼神落在傅天泽那劲瘦有力、不堪一握的小蛮腰上,看到裴峥落在那上面的眼神,徐昭差点变成兔子跳起来,跟着大喊了一声:“天哪!老娘这辈子算是要折在这小蛮腰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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