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去千灯镇秦琛祯的神情可以判断,——秦琛祯在院子里抓鹅……哦,对了,他一个堂堂的老爷,竟然会亲自抓鹅,一定是他趁此时机会把玉珏藏在鹅食囔中了。帮主,一定是这样,要不他怎么会亲自去抓鹅。他把玉珏藏在鹅腹中,等我们走了在杀鹅取玉!对,一定是这样。”
“张平,你现在想事情越来越不用脑子了。刚才不是说金银玉珏定然在秦苕昉身上,怎么一下子又被秦琛祯藏到鹅食囔中了。秦琛祯一直在千灯镇,秦苕昉一直在上海,期间秦苕昉并未回过千灯镇,你这不是胡猜瞎说么?”棠继仁一阵冷笑,嗤之以鼻。
张平凭着感觉说出自己的一些判断,自己回神细想,果然是自相矛盾,漏洞百出。但是,他在自己的逻辑里,金银玉珏就是和鹅食囔、秦苕昉连在一起,可是这样的逻辑是混乱的,他怎么也不能清晰地把它们梳拢在一块。
棠继仁的车很快到了青虎帮。车一停,张平就赶紧下车,立在门边,躬着身子侍候棠继仁下车。
棠继仁下了车,门前哨位的弟子立即挺身立直恭敬问好。
棠继仁目不斜视,直接往大门进去,一边走一边说:“张平,我想收回成命,让迟家班可以出戏。”
“让迟家班出戏?”张平一愣神,道:“帮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可是,这鱼怎么钓?怎样布置下去我一点也不明白。”
棠继仁白他一眼,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要去通知望月楼戏院他们可以接迟家班出戏。而且就在明天,我要亲自去望月楼听戏。”
“明天你亲自去望月楼听戏。”张平表情惊愕,但是他不敢再细问为什么,只是说:“您想听戏,那小的去包下整个戏院吧!”
“嗯。你去办吧。到时戏院里不要有任何闲杂人。”棠继仁说着往左一拐弯,大踏步上楼去了。
“是!”张平立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棠继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真的搞不懂了。搞不懂他也得去办,还要办得漂亮。他转过身,往大门出来,叫了车夫,直接往望月楼戏院去安排去了。
望月楼的黎老板接到青虎帮的传令,很是为难,因为望月楼戏院已经和陌舰苍的戏班有了预约安排。而且戏票已经卖了出去,青虎帮这样做会让他们望月楼经受损失和信誉。
张平道:“陌家班那里我去说,让他们把戏往后挪,至于观众戏票你退钱就是。黎老板,不是我恐吓你,我们帮主说一不二的脾气你说知道的,万一你惹恼了他,你望月楼可要后果自负。”
那望月楼黎老板早知道棠继仁的厉害,哪里敢说半个不字,鸡啃米似的连连点头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我这就派人去办。”
张平怕姓黎的办事不力,又嘱咐道:“迟家班那里你亲自去说,记住,明天我们帮主包下整个望月楼,亲自来听戏。不要让任何闲杂人进来骚扰。”
“是,小的记住了。”黎老板陪着笑脸。
张平昂着头,扬长而去,黎老板一脸茫然站在那里,好半天才说:“一会儿封杀一会儿解令,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呆一会儿摇头叹道:“权大势大好遮天啊!可苦了我等小字辈。”唠叨着进书房写好戏帖子,抬脚出远门,亲自去迟月楼府送戏帖。出得门来,叫了脚车夫,遥遥往迟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