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源心头一紧,他感觉云阳的话半真半假,睁着眼问:“老弟,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日本人就算对付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啊,我的住处知道的人并不多。”虽然这样说,但吴源感觉身子有点儿冷,立刻把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一段。
云阳神色很严肃,严肃得让吴源心底发毛,“老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和我呆在一起,客厅除你我之外不能进来任何人,包括你的欢欢和所有仆人。”云阳语气很冷,不容不遵从。
吴源立刻站起身,叫道:“所有人出来!”立刻有两名菲佣和一名胖胖的女管家奔出,都用惶恐的表情看向吴源,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老爷有什么吩咐?”就连欢欢也慌忙奔出来,立刻粘上吴源,“怎么了嘛,这么大叫声,吓人家一跳。”
吴源皱着眉,目光扫过所有人:“都听好了,一会儿回去之后,各归各的房间,天亮之前不许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呆在自己的房间,明白了?”
仆人们连连点头,那欢欢从没见过吴源这么严肃,有点儿害怕,也跟着不住点头。吴源吸了口气,轻声对欢欢道:“欢欢,乖乖回房间休息,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和朋友谈,快去!”
欢欢扭着小腰离开后,云阳笑道:“老吴挺威风嘛!”
吴源翻翻白眼,“我可是按你的话吩咐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和我聊天。”云阳的表情很无奈,叹息一声:“不过和你这样一个大男人聊天真是无趣!”
吴源同样的表情:“彼此彼此!”然后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云阳,“我说老弟,我是越来越感觉你是个奇人!”
云阳淡淡一笑:“哦?我怎么‘奇人’了?”
吴源盯着云阳,表情很神秘:“第一,你给我的感觉与众不同,这种感觉很玄,而且与你交往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什么感觉?”云阳面带微笑,忍不住追问。
“高人!当然是高人的感觉。”吴源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第二,我发现你很厉害,无论是行事,还是在赌场,或者与人交往,一切的结果往往都对你有利,你从来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云阳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暗想:“吴源能够发现这些,别人恐怕也能发现,对我未必是好事,以后要注意这些细节。”
“继续说。”云阳来了兴趣。
“第三,老弟好像能掐会算,对事情的判断准确无比,就像这次的事情,不但让想得到东西的日本人扑了个空,而且今天又猜到他们会来对付我,恐怕一流的神汉也没有老弟的水准。”说完这些,吴源“嘿嘿”一笑“怎么样?我讲得对不对?”
云阳露出苦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喜欢观察的人。”一般的人,就算有这种感觉,也不会综合出这么多的“与众不同”。
吴源道:“我是商人,随时保持敏锐的观察和分析能力很正常,倒是老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这样厉害?”
云阳沉默了良久,低声道:“老吴,有些事情知道了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吴源淡淡一笑:“我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再问。”
云阳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双眼似闭非闭,已经这样坐着整整一个多小时,体内真火运行,绵绵荡荡。而吴源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云阳打坐,烟灰缸里已经放满了他抽的烟头。一旁丢着一副象棋棋盘,他已经和云阳连下了三盘象棋,三盘之后,吴源便再也不玩了,自己在云阳手底下连二十回合也走不过,实在有伤自尊。
当时针指向十一点钟,“当当……”客厅里的大钟声音大作,吴源被吓了一跳,云阳也缓缓将眼睁开,示意吴源坐到他身边。吴源虽然不太明白,还是坐在了云阳一侧,低声道:“老弟,你怎么又吓人了?”
云阳没说话,拿起手指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双眼微闭,右手缓缓放在脑后。这时,二人背后的楼梯处,一条黑影闪出,手持一个茶杯粗的黑色圆筒,手指微动,一道极细的银线不带一丝声息地射向云阳后脑。
云阳在对方动的一瞬间,手指做了一次小范围的调整,当感觉手上的戒指猛地一震,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后,云阳应声而倒,身子歪在吴源身上。吴源尚不明白怎么回事,笑道:“老弟,困了就回房间睡一会儿……”
忽然,吴源不再说话,因为他感觉一线冰冷锋利的刀锋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吴源的汗毛根根竖起,耳后响起一个冰冷阴森的女音:“东西在哪里?”
吴源心脏狂跳,他知道云阳为什么晕过去,一定是遭了身后这人的暗算,尽量平复震惊的情绪,吴源沉声问:“你是谁?你说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我要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不要试图隐瞒,最好老实交代。”对方站在沙发后面,吴源背对着来人,因此看不到她,但能听出对方是个女的,而且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你把我的朋友怎么了?”吴源咬着牙问,却将话题转移。
“他已经中了我的毒针,你如果不配合,就会和他一个下场!”女人冷笑。
吴源心中一跳,云阳死了?伸手放在云阳鼻上,他的动作并没有引发女人的反应。没有呼吸,但云阳能感觉到云阳的身子还是热的,他心中一动,忽然怒道:“你为什么杀我的朋友?”
“因为他妨碍我的行动,少废话,快交出东西!”女人声音有点儿不耐烦。
“东西在我朋友身上。”吴源无奈地说,“你现在杀了他,让我哪里去找东西?”
女人沉默了片刻:“这么说,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刀锋的力量又加大了一些。吴源吃了一惊,连忙道:“我朋友可能把东西放在身上,你不如搜一搜!”
忽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吴源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甚至连说话也不能。一条娇小的身影绕到身前,脸上蒙着黑布,她迅速地弯腰拉起云阳,一双洁白的手伸进云阳胸口。
云阳的眼睛瞬间睁开,胸口有一团黑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女人闷哼一声,无声地倒在云阳身上。云阳直起身子,左手扣住她手腕,右手从吴源后颈上拨下一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