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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人性沼泽【中】(1 / 1)

犹大清楚记得那个时候,一脸愤怒的男人怎么瞪着那双令人永远忘不掉的可怕眼神,把犹大的灵魂透视的毫无遮掩。

“小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我的姑娘按照你右手的方向刺过来的?”男人拿着一把小刀,靠在自己的虎口上,审问着不过九岁的犹大。

那个时候,犹大知道了自己露出了这场骗局最大的马脚,伤口的递减方向。如果一个人用刀子过来攻击,伤口如果是左手,那么正确的递减方向应该是从左到右。而并非是好像是从受害者右手那边递减过来的从右到左。相反的递减方式,是否故意,是否伤害,似乎在一瞬间真相大白。

在犹大在楼口停下,踩灭掉最后一根烟头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自己身后有个熟悉的人在叫喊。那个人,正是前几天因为自己不记得,耍过小脾气的尚君。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已经走到了高自己将近大半头的老师面前,齐齐的头帘下,眼睛被路灯投下的阴影遮盖,看不清这个少女此刻正在用什么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个男人。

“老师,你能帮我个忙吗......"尚君的语气里充满了对于一切的不待定。试图是个乞求着犹大完成一个不太好答应的请求。

犹大被她问的有些懵,只是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么晚了,尚君有什么大事非得要他来帮忙。

尚君嗫嚅了一会儿,这才好不容易开了口,“其实我不小心把笔记本落在了旧校舍的化学实验室,明天化学要模拟考试,很需要我的笔记本。”

尚君不好意思的说着,犹大这才知道原来尚君是和他住在对楼的邻居。难怪犹大对于尚君的脸,那么熟悉却一直想不出来她到底是谁。

尚君嘴里说的旧校舍,是犹大在职学校的后楼。有将近三十多年的历史,教育了十多届的学生。如今尚君们在上课的新教学楼,不过只有两年的历史。尚君之所以害怕不敢一个人去旧校舍,是有一个可怕的传闻在胆小的同学们之间流传。

一个身穿红色婚纱的女人会出现在四楼的化学实验室门前,双脚凌驾在空中,一双诡异的笑脸在绳子的套圈里,用没有瞳孔的眼白流着血泪在你面前逐渐腐烂。在流言蜚语中,新教学楼的兴建就是因为有一个女生,在遇到了和尚君差不多的情况后,被活生生吓死在实验室的门口。尽管警方对外宣传,尸检结果不过是心脏病突发引起的猝死,但在想象力丰富的孩子们中,这些不过是放在真相面前的烟雾弹罢了。

犹大伸手看了看表,时间显然已经并不早了,可惜这个时间段,对于处在考高中在冲刺阶段地,还处在初三阶段的孩子们来说,离进入睡眠状态还早的很。

那时的年少时代,生活压抑的连周边的口气都在凝固,一点一点把父母所谓的希望和焦虑聚集,变成一个透明的蜗牛壳背负在每个学习机器上。梦想,快乐,幸福,这些东西开始在成绩和攀比前面变得越发一文不值。

学生不再是有血有肉的思想者,他们变成了营造又一个新高升学率的机械产床。

在无数个寂寥的晚上,黑黑的大楼里总有在凌晨里点燃的一抹灯光。完全不需要质疑,那里面也许就是一个为了升学而烦恼的孩子。拄着困到短路的大脑,思路闭塞,唯一活动的,是孩子手指间来回转动的黑色水性笔。

尚君就是其中之一,也许考上高中,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算是一次成功。那么再然后呢?还要考大学,又要再一次的让代数,文言文,不能相信的历史课本,背了百遍,依旧分不清化学公式没有理智的充斥进头脑。

课余生活想都别想,学生最重要的是什么?成绩,升学率,还有补课的费用。不仅仅如此,学校周遭的小吃店和文具店还会跟着被养活起来。这没什么,也就是各取所需,你给我我想要的,我也就会好好对你的。

犹大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面想起了这些自己和尚君那个年纪,一样的怨恨和哀愁。隔着厚厚的眼镜框,面对着书桌上成堆的练习册。在不满意的分数前哀叹老师没看清,在和哥们偷偷翻墙出去往网游时,经常骂的:“靠,干死他!”

犹大曾经想要试着去理解尚君,或者是王子柠,可是老师的所谓架子,他不想放下。犹大和尚君的脚步声,在旧校舍的空楼里响起,周围死寂极了。

犹大和尚君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踩着吱吱呀呀的木板前进着,木板*的声音的的确确在黑暗里的回响,让进入者脑皮发麻。

值得一提的是,犹大就是这个旧教学楼里毕业的某一届学生。那时的旧校舍,没有如今这种没人问津的破落。传言描述的很详细,旧校舍会荒废的原因,也是传言里闹鬼的源头,是一个女孩被至今没有抓到的凶手在教室里侮辱。

调查中说,女孩是在受伤后,叫嚷着从三楼跑上了四楼的实验室里,把门反锁,以为终于逃过了一劫。

中间的过程没有人得知,只有最后的尸体凌乱着校服,吊死在实验室被破坏的门后静静诉说着香消玉殒时的怨念和不甘心。

可以想象到女孩死前可能无数次哭着求饶,跪在地上弄脏了校服的裙子。绝望的叫声回荡在傍晚的教学楼里,没有人听到,呜呜的夜风,诉说着含冤的命案。时光和记忆在历史里尘封,没有人过问,或者说是,死者为大的忌惮让它埋没在了市井繁华里。

古怪的是,没有人想通,为什么旧校舍所有的教室几乎都被放空了,却还要使用着实验室。尽管在无数次老师的猜测中,不拆除教学楼是为了以后学校增员后做的准备。但犹大偶尔夜晚里辗转反侧的猜测,感觉一切都不简单。不管是乾雪弥,王子柠,那些威胁事件,还是实验室和旧校舍,这个学校,他想着想着却越发觉得陌生。

“啊啦,到啦!”尚君兴奋的叫了一声,去试着去扭开门把手。很奇怪,门意外的没有上锁。往往实验室这种放着危险化学药剂的教室,应该放学后上锁才更安全吧。

“幸好,至少我不用翻窗户弄脏我新买的衣服了。”尚君感叹着,走了进去,开了灯,却发现灯没有按照开关的声音亮起。

农历十五的月光亮亮的,清寒的透过实验室满是灰尘的玻璃窗投进屋子里。借助着月光,犹大也加入了尚君寻找笔记本的行动。今天化学实验室最后一次的使用时自己的班级,笔记本没错的话,应该还在这里。这个实验室,一般都是早上才会有人来清洁。的确,在这里这么晚,闭灯后连犹大这个大老爷们也开始有些觉得渗人。

那是一种很浓的霉味,是霉菌在木制地板上暴食过得痕迹。潮气,阴冷,再加之被新建的教学楼的影子挡住,哪怕白天的时刻,阳光也是吝啬的东西。由于不合理的遮挡,连阳光都将如此一座快被废弃的大楼不屑一顾。

犹大突然看到自己眼角边可以瞥见的角落,伫立着一个长发的少女,呆呆的看向农历十五才会出现的满月。虽然没有中秋那样美满........

“乾雪弥在骗你,你被她玩了。”

月光里,尚君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抱着胳膊,声音和表情冷淡的如寒冬。是那个时候她向自己走过来,那种不善的语气。和那个时候小心翼翼,劝自己跟去的女孩好像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

“骗了我?”犹大在阴影里站直身子,才刚刚从以异常里反应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急速在犹大的心里蔓延开来。

“很简单啊~玩游戏啊,好孩子的游戏。”尚君拨弄着胸前的黑色领带,悄悄地凑向了离犹大最远的窗户。玩领带的手法可以看得出来,尚君很享受拨弄犹大内心的时刻。“真相再简单不过,往你桌子上刻字的是她。那封用黑猫血写的幼稚万分的信件,是她的杰作,不过信使是我。还有那个花盆,我想乾雪弥躲在暗处,一定很窃喜那花盆没有正中到你,还让你多给王子柠平添了一个罪名。”

犹大张张嘴,难以置信可以想象。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平时里那样看似完美的女生,背后竟是像美杜莎一样的存在。美丽的面庞下,是可以把人诅咒成石头的心。“可是.....可是乾雪弥为什么要这么做?”

噗嗤!

尚君的五官在一声忍俊不禁中,扭转一团。她在犹大面前摊开双臂,耸了耸肩:“觉得好玩有意思呗。”

“同学一场,毕业之后估计也没什么大关系了。她是班长,人又漂亮成绩好。是,所有人都宠着她,也不同程度给她压力。喂喂,她可是优等生诶,当然要当表率,当然要冲在前线。她要是个小姑娘而已,她也觉得累。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弄点不寻常的解解压才好。”

犹大没说什么,心冷冰冰的,不仅仅是失望。

“所有啊,所有的一切!”尚君的声音回到了当拿数学书殴打王子柠那个时候的尖利,她把卫衣疯了一样的掀开,肚子上的烟印痕清晰可见。这也是乾雪弥的杰作?

“看到了么?这就是为同情心付出的代价.........”尚君展示的伤痕,是乾雪弥因为尚君一句同情王子柠的话留下来的。

乾雪弥的运动鞋狠狠踩在尚君的肚子上,“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懂吗?想当大英雄啊?你算什么?”

乾雪弥要挟的嘴脸扭曲着,不真实的模模糊糊。声音像是杂质轰鸣在尚君被重击过后的脑袋,其他那些所谓的朋友,站在旁边不吭声,还默默地拿着手机,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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