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何必心软?我这也是为你好,除掉凌志聪,你身边就没了眼线,做什么事都方便。不换真刀的话,我担心弟兄们的拳脚功夫不敌凌志聪啊。如果弟兄们真能砍死凌志聪,呆会,咱们就毙了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拍戏是一场一场的,除了卢锦辉,其他演员也没到,扮演清兵的人,都是我们自己的弟兄,怕什么?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武惠生一听,心头可急了,赶紧劝说。
“万一,咱们的人,用真刀也杀不了凌志聪呢?岂不是让他觉醒?咱们岂不是打草惊蛇?我感觉这个事,还是得慎重考虑。”阮朗茹将手反背于纤腰间,将掌心的汗抹在背部上,颤颤地反问。
“小姐,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尽量做到万无一失。我已经给了一名兄弟一柄无声手枪,这名兄弟就藏在他们打斗的大树上,如果黎招华、温东城、李源泰、刘宝光四人,用真刀也不能杀死凌志聪,藏大树上的兄弟,就用无声手枪朝凌志聪头顶开枪。这名兄弟,我已给了他安家费,杀了凌志聪之后,他就逃,万一逃不了,他自己饮弹自杀。”武惠生是军人出身,打过不少仗,颇有计谋,将此计设得很周全。
“嗯!我先回办公室,你留下来,主持大局。”阮朗茹听武惠生这么一说,额头上的汗水都打湿了刘海,白嫩的脖子也是汗水淋淋。
她脸色陡变,却不敢阻拦,心头犹豫不决,勉强答应,忐忑不安地走了。
眼不见为净!
她不想到看到血腥事,不想看到“凌志聪”倒下。
至于她为什么忽然心软,可能自己一时也想不出原因,反正不想亲眼看到陈冲倒在真刀之下,倒在血泊之中。
“怎么回事呀?我是为你阮家打天下,将来坐天下的是你大哥。唉,你心软了?你设计的时候,你如今我们开会的时候,说要杀凌志聪,不也是咬牙切齿的吗?怎么回事?你爱上他了?不可能吧?”武惠生刚才一直注意着阮朗茹神色的变化,隐隐约约感到阮朗茹的心理有变化,此时望着阮朗茹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更是感觉奇怪,喃喃自语,百思不解。
阮朗茹走出公园,回办公室,心头仍是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忽然想起自己还要模仿陈冲的字,还要将那首诗写好,想到练毛笔字能让人镇定下来,便吩咐秘书磨墨,从办公桌下拿出一大叠宣纸,铺在桌上,提笔挥豪。
写了几个字,不仅没写好,反而越来越不象陈冲的字体,还有些歪歪扭扭的。
“唉……啪……”气得她掷笔于地,唉声叹气的。
“主席,怎么啦?”秘书睁着黑眼圈,很是不解,奇异地问。
“唉,没事,你让人来收拾一下。”阮朗茹也不知为何会这么心烦,拿起桌上的望远镜,走到窗口前,举起望远镜,望向办公室后面的公园里。
公园里,阳光明媚,绿叶成荫,凉风习习。
陈冲与众演员补妆之后,将喇叭递与摄影师,让摄影师暂代导演之职,开始拍摄“铁桥三”营救“林则徐”的打戏:
扮演铁桥三的陈冲,扎着长辫子,手握泡沫棍,从另一小山腰间走来,肩膀上披一个包裹,身穿破长袍,腰间挂着一个酒糊芦,满头是汗的,边走边抬头望天。
“杀……”
山下没多远,一阵喊杀声响,一队“清兵”与一伙蒙面人撕杀起来,一顶轿子翻滚下山,跌出一人,此人便是“林则徐”,好在被树杆挡住,没有翻下山悬。
其中四名蒙面人飞身离马,扬“刀”劈向“林则徐”。
“林大人……”部分“清兵”齐声惊叫,眼睁睁地看着“林则徐”挨“刀”。
“啊?怎么回事?住手!”“铁桥三”一看,惊愕大喊,纵身一跃,凌空而来,泡沫棍敲向一名蒙面人的头顶,双脚各蹬向两名蒙面人,一拳击向另一名蒙面人的头顶。
说到就到,拳风凌厉,棍风呼呼。
虽是演戏,但是,陈冲在开拍之前,便已强调真打,以真功夫对决来抵抗好莱坞电脑特效片,增加功夫片在国际市场的份量,
刀劈“林则徐”的蒙面人是黎招华,其他三人分别是温东城、刘宝光、李源泰。
他们拍这第二场戏的时候,已换上真刀,蓦听头顶风响,便各自举刀,黎招华反手上扬,握刀格挡陈冲的泡沫棍,温东城、刘宝光、李源泰也是各自举刀,抹向陈冲双脚、扎向陈冲裤档。
幸好,泡沫棍颇长,陈冲双腿未蹬到温东城等人的头顶,泡沫棍已距离黎招华头顶仅一寸之余。
黎招华握刀反手一扬,劈向陈冲的泡沫棍。
“咔嚓……”泡沫棍碰上真刀,一折而断。
陈冲耳闻刀风不对劲,暗道一声:“不好!坏事了!谁让他们换真刀的?丫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他急急凌空旋身,将半截泡沫棍一抛,一个筋斗倒跃而开,身子没落地。
黎招华又蹿步上前,一刀捅向陈冲后心。
温东城、刘宝光、李源泰三人分从东南西三个方向扑来,各自举刀,或扫或抹或捅向陈冲。
陈冲双掌一撑地,急伏身于地,闪过黎招华捅来的一刀,反脚一勾,勾住了黎招华的一脚一拌,但周身外围,刀风又响,猎猎剌耳。
“扑通……哎呀……”黎招华被陈冲一脚拌得侧倒在地,陈冲急双掌一撑地,身子倒立起来,头下脚上,向后倒翻,双脚刚落地,便勾起一块石头,甩向迎面扬刀劈来的温东城。
他左脚勾起石头一甩,又用右脚勾起石头一甩,同时,伸手解开衣襟,侧身而卧,脱下长袍,握在手中,横抛入湖,沾水长袍,挥甩几下,卷成布棍状。
温东城侧身一闪,避开一块石头,萎身一避,又闪过另一块石头,进攻速度稍缓。
刘宝光与李源泰两人各从侧面进攻,也因陈冲又侧身而倒,而扑了个空。
温东城晃身持刀,又跃向陈冲,扬刀下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