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苗灵秀看到张莹被摔向半空,也是大吃一惊,呼喊一声,机灵反应,急急转身,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又侧身一晃,张臂接住了张莹。
她搂着张莹的身子,轻飘飘地落于船舱之中。
无论她多么不喜欢张莹与陈冲亲热,无论她心头有多少醋酸,她都得先救人为上。
这也是苗灵秀区别于其他女孩子的特征。
“好!好功夫!”何京联等人异口同声惊叫,拍手叫好,没想到苗灵秀一介美少女,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真是难得。
何京联心想:这帮鸟人到底是干啥的?看似不象正经人,却又能救下数百个人质,而且,他们怎么个个功夫这么好?丫的,我得拜他们为师才行。只有学到真功夫,才能为阿莲报仇。
竹间慧子双足一点,身子飞起,凌空一脚踹向陈冲的头部,要蹬他下海。
陈冲双手抓着船舱边沿,身子借力而起,双脚反蹬。
“砰……哎呀……”
他双脚脚掌顶住了竹间慧子蹬来的双脚。
四只脚掌相交,陈冲强劲的脚功,震得竹间慧子身子倒跌而下。
竹间慧子功夫也真了得,她虽然惊叫了一声,脚掌稳稳作痛,但是,她竟然凌空翻了个筋斗,双足稳稳地落在船舱上。
“喂,小鬼子,你再胡来,我揍你。”陈桂枝急抢身上前,抓着竹间慧子一条臂膊,强行拉住她,朝她大喝一声。
“啪……哎呀……砰……哎呀……”
竹间慧子却出手如电,左臂被他扣住,右手却一挥,一记勾拳击在陈桂枝左腮上,打得陈桂枝牙血直流。
陈桂枝本能地掩脸侧跌,自己右臂却被竹间慧子反手扣住。竹间慧子左手抓着他的右手臂,右手臂抓着他的肩膀,将陈桂枝提起,又横掼出去。
陈桂枝被她摔落在船尾上,跌得眼花缭乱,头破血流,金星飞舞,差点晕厥过去。
“好功夫!日本柔道不愧是国术,倒真也有可学之处。”苗灵秀扶定张莹,眼望竹间慧子的玄妙功夫,不由赞叹出声。
张莹惊魂未定,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场格斗。
她没想到这个日本女孩功夫竟然这么了得!
朱新新、刘宝珠一时间倒忘了去安慰张莹,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竹间慧子舞弄柔道术。
“喂,你有完没完?”陈冲对竹间慧子也喝了一句,急飞身上前,一招“金龙盘爪”,双手抓向她双肩。
“畜生,懦夫,太监,你想逃避现实吗?你占我便宜,又想抛弃我,你就得死。我没那么好欺负!”竹间慧子还骂一句,双手一格,反手一捞,又抓住陈冲双臂,又想将陈冲摔出去。
岂料,陈冲此时也发怒了。
他发怒起来,便是一头雄狮,双臂让她抓住,却抬脚而起,脚掌越过胸膛,印在竹间慧子的脸蛋上一压。
竹间慧子本能地头向后仰。
陈冲却弯腿一勾,脚背勾着她的脖子又一按,按得竹间慧子只好松开他的双臂,侧身横腿朝陈冲一蹬。
陈冲却倏然旋身,也是侧腿一蹬,一脚扫在竹间慧子的秀美长腿之上。
“啪”地一声,又“哎呀”一声,竹间慧子大腿被蹬中而吃疼,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
陈冲又一个旋身,反脚抬起,按在她脖子上一压。
“砰……哎呀……”竹间慧子立足不稳,侧跌于船舱之中,惊叫了一声。
“犯贱呀?找打呀?不挨打不舒服呀?啪!”陈冲附冲过来,一把抓起她,骂了一句,甩手就给她一记耳光。
“哎呀……”竹间慧子牙血直流,被他打得眼花缭乱,金星飞舞,跌跌撞撞地靠向船边。
“喂,不许打女孩子!你丫的,你真不是男人。”苗灵秀看不过眼了,跨步而来,一手扣住陈冲的手腕。
“啪!你才犯贱,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你发疯?为什么?你说句老实的话,行不行?你不要再骗我了,行不行?你说,到底为什么?我容易吗?为了你,我连书都没得念了!”张莹却忽然间走过来,一改平常时的斯文柔弱,甩手就给陈冲一记耳光,泣声喝问,脸色甚是苍白,双目噙满了泪水。
未了,她又大吼一声:“说啊!到底为什么?你真当我傻的?”
她吼罢,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刚才在竹间慧子怒骂着再度扑向陈冲的瞬间,一个念头出现在张莹脑际间:如果竹间慧子与陈冲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情?竹间慧子不会与陈冲拼命!没有一个女孩子会随随便便与男孩搏命的!肯定是这个女孩为这个男人失去了什么!
这件事不简单,自己也肯定被陈冲骗了。
她本来就是南师大的高材生,美艳聪慧,只因一直以来陈冲对她甜言蜜语,才导致她有些傻呼呼的。
她其实一点也不傻。
相反,她原本就是一位高素质的女生。
只是女孩子在恋爱之时,智商会稍稍降低。
刹那间,船舱中人,全都傻眼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此事要摆平了,谁也没料到会平湖起波澜。
“我……我对她,……没……没有许下任何诺言,当时,我……我只想报复她,只想报南京大屠杀之仇……对不起……”陈冲做梦也没想到张莹会打他。
他一手被苗灵秀扣住,一手捂着左腮。
他怔怔地望着张莹,意识到谎言终于被揭穿了,更没想到一个善意的谎言,会导致这样两边都不讨好的结局,他难过地、结结巴巴地、委宛地承认了事实,同时也向张莹赔罪。
他说罢,低下了头,感觉脸膛好热,连脖子都是热的。
如果他洗清脸上的血水,肯定此时脸红耳赤了。
“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来伤害我?为什么?你不爱我,就放了我,不要让我为爱一错再错。既然爱没有结果,我们还坚持什么?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总是来伤害我?为什么?呼……”张莹见状,更知事情不假,更证实了自己对此事的猜测,站起身来,手指陈冲的鼻子,泣不成声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