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险!”陈冲松开兰倩雅,惊世骇俗地道了一声,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却也一身虚汗,一身虚脱,坐倒在艇舱里。
他不是怕死,若是如此丢命,那就太冤枉了。
而且,如果这样死了,为之奋斗多时的立国大业,收购财源银行,谋夺东亚,都成了空想,都成了黄梁梦。
多不值啊!
夕阳西下,在海面上洒下点点金黄。
红霞满天,海水倒映,和着点点金黄,五彩缤纷,景致迷人。
海风吹拂,陈冲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身子竟然哆嗦了一下。因为浑身汗湿,因为衣衫也早被海水打湿,他被风一吹,陡感寒意入侵,感觉冷嗖嗖的。
兰倩雅依然是泪流满面,没有言语,没有丝毫害怕,如梦游一般,迈步跨过陈冲的身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加了一下油门,驾艇开向礁石。
“喂……”陈冲以为她驾艇撞礁,吓得又惊叫一声,不知哪来的力量,一跃而起,去掰兰倩雅的双手。
可快艇只是晃动了一下,便在礁石前停下来。
他不由一怔。
兰倩雅仿似对他的话没有感觉,抓起艇舱里的绳子往礁石上一抛,然后跃上礁石,将绳子栓在礁石的石蕊上,便迈步走向礁石。
“喂,海风大,上面冷,还是走吧!回家吧!忘掉不快,坚信自己,美好生活等着我们。”陈冲朝她喊一句,见她依然没有反应,很是木讷,便赶紧附身,拿起快艇里的帐蓬帆布、求生衣等等,也跃向礁石,跟在兰倩雅后面。
他怕她冷。
她也是全身湿湿的,被海风一吹,肯定冷。
“她要跳海吗?唉,她也挺可怜的,用情之深,不在林逸龙对苗灵秀那份感情之下。”陈冲把一件救生衣披在她身上,扳起她的手臂,为她穿上。
见她没有反应,本想骂骂她,可看到她脚步沉重,呆头呆脑,只有泪流,不会言语,不由又暗自思索,甚是同情她。
“背对北面,在这里坐一下吧,冷静一下也好。让海风吹醒自己。然后,我们就回去。今晚,你还得去荣华夜总会唱歌呢。呵呵,这是你第一个演唱会哦。”陈冲拿着帐蓬帆布,在礁石上一凹处、有石壁挡风的地方,将自己的那件救生衣铺在石上,然后拉拉她,示意她坐下来,好言好语相劝,又调侃几句,希望她能开心,她能笑。
岂料,兰倩雅对他的话依然没有感觉。
她转过身来,坐了下来,双手抱头,似乎头很沉很疼,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礁石上。
“兰小姐,算了。都过去了。如果你爱他,如果你真心爱他,如果你还爱他,就原谅他一次吧。我不知道那个飞机场是谁?但是,我相信男人没几个喜欢飞机场的。逸龙醉熏熏的,可能喝多了,无意识地犯了一个错误。况且,他爱的人是苗灵秀,他不可能与那个飞机场结婚,可能是在酒的作用下,糊里糊涂地做了一件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陈冲便也坐下来,侧目而视,去分她抱头的双手,好言相劝。
“哎呀,你好冰冷,你全身都湿了,这里风大,还是回去吧,别着凉,会感冒的。”陈冲在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感觉她的手特别冰凉,松开她的手,张臂想抱抱她,给她温暖,却又不敢,又把手缩了回去。
“你喜欢我,对不对?”兰倩雅忽然吭声了,抹抹泪水,侧目而视陈冲,神经质一般地崩出一句话来了。
她发髻高梳,双眼微张,红唇烈焰,黑色修身长裙。
因为她浑身被海水打湿了,发梢滴水,长裙贴身,更显身材圆润,肌肤雪白,黑裙衬人,冷艳高贵。
“不不不……你爱的人是谁?我知道的。朋友妻,不可欺。虽然,你与林逸龙还没结婚,但是,我知道,只要你有毅力,你们最后一定会走到一起的。你一定会很幸福的。你很美,年纪亦小,前途无量。等夺回东亚,你补拍一下《铁桥三》的文戏,届时全球公映,你就红了。你一定会红的。我很快要去中途岛打仗了,我可能会战死。我……”陈冲目光触及她迷离的眼神,又忽然听她此言,不由心头一阵慌乱,急急别开头,不敢再目视她的灼热的目光,连连摆手。
他话犹未了。
兰倩雅忽然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用她红红的唇,堵住了陈冲的嘴。
她侧身而倾,压倒了陈冲,伏身于陈冲身上,附唇去吻他的脸,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闭上了,她的双手死死箍着陈冲的脖子,搂得紧紧的。她坚挺的玉峰,压在陈冲胸脯上。
两人的衣衫早被海水打湿,肉贴着肉的,感觉很美妙,两颗心都跳动得很厉害,两人的喘息都粗重起来。
“不……不要……你现在神智不清,咱们回去吧……我们不能做傻事,会伤害我与逸龙的友谊的……不要……你爱的人是他……”换作以前,陈冲肯定很激动,有一个十七八的美女投怀送抱,肯定得睡她,就算她不从,他也会霸王硬上弓地去征服她。
可是,他这回倒不敢想入非非,不想留下情债。
他经历的风风雨雨太多了,伤害的女孩子也不少。
他成熟了很多,而且他即将赴中途岛参战,生死未卜。
他推开兰倩雅,结结巴巴地相劝,满脸通红。
因为这还涉及到他与林逸龙的友谊,涉及到他一系列策略的实施。
今晚,他还得靠兰倩雅到荣华夜总会唱歌,以救狗蛋等人。此后,他还得靠自己与兰倩雅制造一些绯闻,以便苗灵秀扮演“叶脉”母亲的身份登场,替陈冲执掌财源银行,实施收购东亚的系列行动,也便于陈冲借系列绯闻、“母子不和”等计策,离开澳门。
陈冲说罢,红着脸,望向兰倩雅。
“我要报复他……我就要报复他……他不干不净,我也要不干不净……砰……”
爱太深,难听劝。
兰倩雅俏脸绯红,眼神迷离,红唇烈焰,喃喃自语,神智不清,语无伦次。
她的泪水又喷薄而出,发疯发狂,心头仍然是一阵阵巨疼,忽然一拳击向陈冲侧额。
“哎呀……”陈冲惨叫一声,纵是硬汉,也是猝不及防,左额头被她拳击,脑袋立疼,嗡嗡作响,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晃晃。
兰倩雅疯狂地扑在他身上,按倒他,一手抱紧他的脖子,一手去扯他的衣服,又伏于他身上一阵狂吻起来。
朦胧迷乱,慢慢地,他也失去了理智,双手不听使唤地伸出,搂住了他身上的兰倩雅的纤腰。
他仰头张嘴,含住了她一座山峰,舌卷峰尖。
兰倩雅全身娇颤,娇躯快速灼热起来,忍不住“噢”吟了一声。
不知何时,两人的衣服都脱光了,都抛开了。
陈冲闭着眼睛,仰躺于礁石上,一手搂着她纤腰,一手握着她一座峰峦。
他巨棒坚硬起来,一柱挚天。
“啊呀……”兰倩雅始终闭着眼睛,则是用力坐下,惨叫一声,便伏倒于陈冲身上,娇躯乱颤,全身痉挛。
丝丝殷红,缕缕滑下,染红了陈冲的小腹。
两人交融,两身合一,地动山摇,日月无光。
天幕拉下,海面上一片漆黑。
唯有不远处的船帆点点,渔火星光。
良久,风平浪静。
“呼呼呼……”陈冲倦软,仰瘫于礁石上,兀是喘着粗气,双手依然紧搂着她的纤腰。
“呜呼……”兰倩雅刚才初经人事的裂疼,已经惊醒过来,神智渐复。
可是,一切已于事无补。
她伏身于陈冲身上,任由他在下面摇动着。
她强忍着疼痛,偶尔吟叫出声。
完事之时,她骨酥体软,娇躯伏于陈冲身上,呜咽啜泣,珠泪流淌于陈冲肩膀处。
她披散的秀发,遮盖住了陈冲的脸。
发丝飘香,拂在陈冲脸上耳边。
痒痒的。
但是,他不敢吭声,不敢再有动静。
他也不知是喜是悲。
他压抑已久的岩浆爆射殆尽,全身轻松,身体舒服异常,可心头又沉甸甸的:接下来,如何面对林逸龙?唉,其实不用面对他,他爱的是苗灵秀。可是,我对得起小仙吗?她为我在中途岛浴血奋战,而我?唉,这回,不是我主动的,我是被动的。
他的心很矛盾,还迷茫,接下来,还不知如何安置兰倩雅好?是她把留在澳门,还是携带她去中途岛?
兰倩雅伏于他身上,啜泣一会,便翻身而落,双手撑在礁石上,艰难起身,摸黑找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那件紧身黑裙,刚才被她信手一抛,已随风飘飞于礁石之下,落入海面,不知被巨浪荡往哪里去了。
她肌肤如雪,黑暗之中,身影光洁。
“唉,穿我的衣服吧,小心着凉。”陈冲坐起身来,望着她的身影一会,便站起身来,将铺在礁石上的帐蓬帆布裹在自己身上,借着自己手腕上那只黄金手表莹光,看到了自己的衣裤,便抓起来,递与兰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