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吉现在觉得很郁闷,他没有想到自己跟了一早上甚至还有点崇拜的人,居然会是个疯子。
刘子集也在得知这个事情以后,笑话了贺长吉整整一上午。
吃饭的时候,刘子集看到贺长吉过来吃饭,又一次忍不住发出哈哈大笑。
贺长吉见了,愤怒的看着刘子集,恶狠狠的开口说道:“哼,明明是你说的什么惊喜要等到明天,所以我才不知道这个,结果就弄成了这个事情。”
刘子集听了,刨了口饭又笑了笑,甚至还想要在说些什么。
只不过,就在他准备开口进一步悉数贺长吉的时候,刘子集的老婆就伸手朝他的胳膊扭了一下。
贺长吉看着刘子集一脸疼痛的表情,感觉自己心情一下子就舒服了。
刘子集也在被自己老婆教训以后,没有在与贺长吉对着干,反倒是耐着性子对贺长吉解释道:“那个老人,全名叫朱荤。”
“因为他疯了太久了,所以我也记不起他是多久疯的了。反正,他是疯子的事情,已经被大家公认了。”
“不过,这朱荤与其他疯子不一样,他不打人也不伤人。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也就只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晚上放着有家不睡,喜欢去站着当稻草人睡觉。”
“第二件事,就是你今天早上看到的,他喜欢躺在地上用自己的衣服清理街道。事后,他还会去选择一个田地,然后衣服一脱,进去里面洗澡。”
“至于这第三件事嘛,贺小伙,要不你来猜猜,它到底是什么。”
说完,刘子集看着贺长吉,露出十分期待的眼神。
而贺长吉坐在刘子集对面,也是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来身为一个疯子,他究竟会喜欢干什么。
毕竟,他又不是疯子,他怎么会知道。
你要说问傻子,贺长吉说不定还有一些方言权。
而刘子集的妻子在看到贺长吉犯了难之后,对着他微微一笑,细声细语的解释道:“这第三件事,也是说来很搞笑。”
“这朱荤他,居然说我们是疯子,他才是这里唯一一个正常人。你说,这除了疯子以外,谁还会这么说话呀。”
一说到这,刘子集与他的妻子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伴随着刘子集的妻子开口对贺长吉解释,贺长吉这时方才恍然大悟。
跟着,刘子集就喊贺长吉快吃菜,说了这么久的话,再不吃菜都凉了。
而下午的时候,因为刘子集要出去做农活,他妻子则是要呆在家里面纺织,四下无事的贺长吉,只得又在村里面瞎转悠。
原本贺长吉一开始是想去帮刘子集插秧苗的,只不过因为他是客人,所以刘子集固执的没有让贺长吉一同前往。
贺长吉此刻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不同于大早上街道的冷冷清清,现在的路上可谓是热闹非凡。
而贺长吉看着一个个路过的行人向他点头致意,自己也跟着回应了一下。
他一路走来,发现这个村子的气氛是真的好,没有纷争,没有吵闹,大家互帮互助,一切就好像是习惯使然的样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贺长吉看到自己对面有一个少女走了过来。
虽然她现在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但贺长吉还是马上叫出了她。
诸柔星。
只不过,不同以往的是。现在的诸柔星好像并不怕生了。相反,她反倒是变得更加热情起来了。
老远处相见,诸柔星就热情的对贺长吉挥了挥手,大声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贺长吉听了,此刻反而是他有点害羞起来。
而诸柔星这时走了过来,拍了拍贺长吉的肩膀,对他笑着说道:“贺长吉,你怎么不理我呢。我刚才跟你挥手,你是没有看见嘛。”
贺长吉听了,向她说了一声抱歉,讲自己刚才晃神了。
诸柔星闻言,对贺长吉挥了挥手,表示没事。
而这时,贺长吉就看见诸柔星的手上此刻正拿着几张白纸,不知是要送给谁,于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了问。
诸柔星也是在见到贺长吉对自己手上白纸感兴趣,笑着对他介绍说道:“哦,这个,这是桃婆婆要我去送给村子南边朱家的。”
贺长吉听了,停顿了一下之后,随即又好像意识到什么,跟着赶紧对诸柔星开口说道:“朱家?那不是朱荤朱疯子那一家嘛。桃婆婆叫你送白纸去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呀。”
诸柔星闻言,对着贺长吉咂咂嘴说道:“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桃婆婆告诉我了,她说那个疯疯的老爷爷,其实还有个特别厉害的哥哥叫朱素。”
“前几天,他给村里面的人画肖像,这是感谢的礼物。没想到呀,那个疯子老爷爷的哥哥,居然是个画家。”
贺长吉在听了诸柔星说的话以后,一听到她要去见画家,顿时来了兴致。
虽然贺长吉从小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艺术上没有一丝天赋,但这也不妨碍他对于艺术有欣赏呀。
于是,贺长吉就死皮赖脸的说想要一起去。
诸柔星见了,叹了一口气之后,就答应让贺长吉与她一同前往。
贺长吉一路上跟着诸柔星在后面走着,随后惊奇的发现,诸柔星对于一路见到的所有人,居然都能全盘托出他们的名字,这让贺长吉十分的佩服。
紧跟着,贺长吉就与诸柔星来到了朱家小屋一边。
这时,贺长吉就看到朱荤还在那里扮演稻草人,可以说是十分的敬业,一直在那里保持着一动不动。
而等贺长吉他们一进到朱家小屋里面,贺长吉就看到了满地的画纸,以及放在墙壁四周的画卷。
都是一样的画面,画的是桃园村。
跟着,在这间屋子的正中间还有一副与众不同的画。
它画的是两个人,正是贺长吉与诸柔星。
就在贺长吉细细观摩这幅画并为之感到疑惑的时候,从房子内,有一个身穿白净衣服的老人正缓缓走出来。
他此刻摸着自己干净的胡子,对着贺长吉他们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画的像不像。好多年没有画人了,就怕有些生疏。”
诸柔星听了,那是对这老爷爷的画功赞不绝口,不停对他称赞道:“老爷爷画的真是太好了,我想就算是纸墨道场的王家那些人,恐怕都不可能画出这么逼真的画。”
老爷爷听了,也是笑呵呵的点点头。
贺长吉则是站在一边思考着,这个老爷爷是在哪里画的。
毕竟,他们可是昨天才来到这个村落的。
而朱素好像是看出来了贺长吉的疑惑,笑着对他说道:“说来也巧,老夫昨天在那山顶里正画着村子。恰巧就看到二位从那个洞口出现,于是便赶快出手画画。”
“若是有侵犯到二位的隐私,我撕了这画便是。”
说罢,朱素就径直走过去,打算将这画破坏掉。
贺长吉见了,笑着说道,没事没事。
跟着,贺长吉就与诸柔星一道回去了。
当天晚上,贺长吉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屋子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虽然他觉得这个村子好是好,但贺长吉觉得自己还是早走为妙。
毕竟,自从贺长吉来到这里,他就再没有联系到红鬼了。
而红鬼铠甲的嗜血诅咒,也好似奇迹般消失不见了。
这就有点,不太对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