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唯看着我,我看着她,所儿里的其他人看着我们。
气氛尴尬了一阵,然后舒唯问我:“你不想说什么吗?”
我苦笑了下,撇了撇嘴,摇了摇头。
“行。”舒唯说完后,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她这个“行”字,意思就是,我们分手了。
舒所儿也没跟我多说几句,后来登记完,因为现场没抓到土洋鬼,派出所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然后就把我们都放了。
回学校的路上,阿信就跟我说:“辉哥,这回跟我没关系了吧。”
我没说话。大师兄说:“没事,女人嘛,哄哄就行了。”
我点点头,心说,姑奶奶,舒唯可真不是那么好哄啊。
心里有点心烦意乱,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我自己一个人走了另一条路。
后来我去了一小卖部,打公话,拨了纸条上的号码。那纸条我一直都是随身带着。
我一直等,等着接通,结果电话里却告诉,我拨的是空号。
我挂了电话,问老板:“老板,你这电话是不是有问题啊?”
老板:“你可别瞎说,我这电话,左邻右里的都用它,没问题。”
我叹了口气,心说,可能她当时写错号码了吧。
然后我一个人,继续往学校走,一路上,心情很落寞。
晚上在寝室里,我开着灯,手里拿着笔,开始写曹达华交给我的检讨。
但我是真写不出来,况且现在我又跟舒唯发生了这事情,要我升国旗的时候念给全校,说我们分手了,这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我把纸本一揉,骂道:“曹达华,我草你妈!”
阿信在他床上看小说呢,被我吓了一跳。
“干啥啊辉哥,一惊一乍的。”
我喘了口粗气,说:“他妈的,破事要么不来,要来就他妈是一堆一堆的来。”
拿现在的话,我真是曰了狗了。
不行,这检讨我坚决不能写。明天早上我就去求曹达华,就算是死乞白赖,我也不能写这玩意儿。
阿信:“感情的事情总有不顺嘛,辉哥,人几十年老夫妻都还有吵架的时候呢。”
我点点头:“你有时间多帮我跟舒唯说说情。”
阿信:“报酬。”
我骂:“儿子跟爹提报酬?”
阿信:“纸糊的也有尊严!”
我说:“行,要是你真能把舒唯说通,这学期的利群我包了。”
阿信比了个OK,“行,你放心,她的思想工作就交给我做了。”
带着阿信的承诺,关了灯,睡觉。
躺床上,我的思绪被两个女人占满。一是舒唯,二是利群。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整个上午,学校里都在进行着,发型管制。
曹达华带着治安管理小队的人,全校每个班每个班的搜查,把发型不过关的人全部记下来,然后给一中午的时间出去整改。
不过还好复读班不用管发型,所以我的长发才得以保存。
然后大课间的时候,我又去政教处办公室找他了。跟他商量检讨的事情。
他又在办公室抽着烟,玩着电脑。
我说:“主任,检讨的事情,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曹达华:“你想咋商量。”
我笑了笑,很恭敬的说:“您也是过来人,我觉得您处事也挺前位的,总不能因为处对象这种小事就那么处罚我,对吧?我就琢磨着,能不能换一换,换个方式处罚。”
曹达华吸了口烟,愣了愣说:“行,换个事情交代你去做。”
我心说这就他妈成了?也太好说话了吧,不符合曹达华的风格啊。
曹达华:“明天你去南部,成南中学,去打个人。”
我们学校的主任让我去其他学校打人?
我愣了愣:“谁啊?”
曹达华:“高二七班的,岳洋。”
我:“为啥要打他?”
曹达华:“妈的,看他不顺眼,想弄他,你要成事儿了,我把先前记的俩大过,给你去了。”
我乐了:“记录还能去的?”
曹达华:“我是主任嘛,我说去,还不就一句话的事儿。”
曹达华一向说话很直白,从不带弯儿。
我说:“行,打成啥样?”
曹达华:“最好能住几个月的院。”
我比了个OK:“不过南部有点远啊,可能这一天没法走个来回啊。”
曹达华:“咋的?还要我给你出车费和旅馆费啊?”
我乐了乐:“没有,我就是怕耽误学习,还怕宿管查。”
曹达华:“你装啥比呢,你那成绩还怕耽误?你们丫的经常半夜翻墙出去,哪次怕过宿管?”
我:“嘿嘿,那行,阿辉我保证成事儿。”
其实我之所以那么说,主要是想问曹达华一个态度。
他都那么说了,意思就是学校里的管理,我不用操心,放心去干就行。
我挺好奇的,那成南中学的岳洋,到底跟曹达华有什么梁子。
也是很久以后,经过咱FBI军师的调查,我才知道,原来曹达华在来八中以前,是成南中学的校长。
不过一官儿压一官儿,那岳洋,他爹是区长。
曹达华被岳洋弄过,没了校长当,所以才来八中当政教处主任。
我心说曹达华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年纪轻轻居然当过校长,估计他上位时,使过不少手段。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中午回寝室,看到阿信,他已经是光头了。
我乐的不行,他说:“你笑个屁,我是自个儿愿意剪的,郭富城已经不流行了。”
我说:“哈哈,行,今天啊,咱不谈光头,谈正事儿。”
把军师和杰仔叫了过来,我跟他们说了说,今天曹达华交代我们的事情。
他们都半信半疑。军师:“要曹达华坑我们,咋整?”
我愣了愣:“我没选择了,检讨是不可能念的,就我和舒唯现在这情况,念了分手检讨,我和她就真没下文了。”
阿信:“现在不也没下文吗?”
我没理阿信,我说:“这样,我阿辉是个民主的人,咱举手投票,明天愿意去南部的,举个手。”
然后军师阿信杰仔都举手了。
我笑了笑:“好兄弟,明天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