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的意思是说周富他在装?”黄权开口道。
刘泽点点头笑道:“这是自然,他要是真的不愿意出这笔钱,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主公说的不错,怪不得之后那些工匠的事他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心中早就有算计啊。”黄权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
刘泽笑道:“公衡你看着吧,不出三日这位周家家主必定会将二十名工匠送上门。”
“只是主公,在下尚有一事不明。”黄权有些不解的开口道。
刘泽望着黄权笑道:“哦?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这位智者啊。”
“主公说笑了,为何这位周家家主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咱们的要求?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黄权开口道。
刘泽前世就是个生意人,对于周富心中是算盘清楚的很。
听到黄权这么问,他摇摇头笑道:“公衡多虑了,你不是商人,不懂商人的想法。他们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周富这么做自然是看到了有利可图。”
“属下不是很明白。”对刘泽的话语,黄权有些不解。
刘泽笑着解释道:“公衡从这段时间的行事想必也能看的出来,我对商人并无丝毫偏见。这对商贾起家的周家来说务必不是一件好事,周富这么做一来是表明支持我上位的态度,这二来嘛,也是为了以后的周家布局铺路。”
“主公分析的不错。”
黄权也是个足智多谋之人,只稍被刘泽提醒就理解了周富的所作所为。
“想必他在这段时间也将主公您的行事风格调查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上次属下去拜访时所说中山张家与蜀绣之间的买卖,更是让周富垂涎不已。”黄权笑着开口道。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他是冲着利益来的。再加上我如今又是涪县的涪令,对周家来说交好我,在涪县也会给他很多的便利之处。”
“看来这位周富还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这都一箭好几雕了。”黄权笑道。
刘泽也赞同道:“所以儒生遏制商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今天周富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这教化之功也能分他一半。”
“主公,在下以为此事还有待商榷,还请您三思。”黄权沉吟片刻,躬身抱拳谏言道。
刘泽微微皱眉道:“公衡,此事有什么问题吗?”
“启禀主公,这两所书院乃是为了培养人才、开启民智,同时也是为了培养寒门子弟。若是为周家立碑,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黄权抱拳道。
刘泽脸上笑容收敛,坐直身子开口道:“公衡,你仔细说说看。”
“诺。”
黄权先是抱拳应诺,而后解释道:“主公,这书院中培养出来的人才以后都是要分散道益州的各县各亭之中,他们必须只能忠于主公您。恩由上起,若是这其中有周家的存在,对您的威信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刘泽赞同的点点头,这也是为何在科举制度中会有殿试作为国家最高等级的考试,为的就是防止考官与考生有可能以师生关系的名义互相勾结,朋比为奸。像空一格不也是因为成为校长才势力大涨,最终上位。
建立书院的事情要是让周家参加进去,一旦第一批学生成才,周家的势力必将得到飞速的发展。
“公衡所言不错,此事的确是我欠考虑了。”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刘泽也丝毫不避讳的承认。
现在最要紧的是该如何妥善的处理这件事。
刘泽开口问道:“只是此时我已经对周富承诺,公衡,现在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黄权心中暗笑,这位主公看起来少年老成,不过还是太年轻脸皮不够厚。
“主公不必在意,直接当没发生过就好了,周家想必也不敢来找您兑现的。”黄权笑着开口道。
刘泽闻言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见刘泽有些吃惊,黄权出声解释道:“主公,此事说到底不过是周家有钱财表明对您的支持,就算您不这么做他也不会拒绝的。况且以您的地位,您不再提及这件事,周富稍稍动脑子也知道您的态度了,不会再提的。”
“那这件事会不会让周富心中产生些隔阂?”刘泽问道。
黄权不以为意的开口道:“周富不过是区区一介商贾,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敬,主公您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但这件事毕竟是我做的不对,贸然毁诺还是有些不好。”刘泽沉吟片刻开口道。
尽管黄权对刘泽的担忧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开口道:“主公请放心,属下可去周家将此事处理好,绝对让周富自己拒绝这件事。”
“恩,如此甚好。”刘泽点点头,赞赏道。
黄权不解的开口问道:“主公,属下不明白,为何您对这些商贾之人态度如此和善?以属下之见,似这等人都是贱丈夫,对他们不必有什么好脸色。”
刘泽知道黄权的这个态度也代表了大部分儒生对商人的态度。
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商人是比较活跃的社会力量,很容易赚取社会财富,是与国家争夺财富的主要群体,时刻对国家政权造成威胁。再加上不少商人不修仁德,更加让人厌恶。
“公衡此言差矣,所谓士农工商,这四者乃是国家发展不可或缺的。”
刘泽开口为黄权解惑道:“所谓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商在这四者中能起到活跃整个国家的作用,你别看他们腰缠万贯,但是很多时候经商并不比务农还有做工简单轻松。作为上位者,这些同样是子民,不可因贫富贵贱而有所偏见。官府只需要按照制定好的律法管理即可,至于对商人的态度,并不重要。”
或许因为刘泽前世是商人的原因,他对商人还算比较有认同感的。
他深知商业中存在着巨大的财富和能量,若是能运用好,实现富国强兵征战天下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