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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3卖保温材料(九)(1 / 1)

后来的一切进展得非常的顺利。

按照牛经理的吩咐,我告诉张老头,因为BL公司改进了生产设备及生产工艺,复合硅酸盐板材的价格将提升到600元每立方,老张听后很不高兴。

我赶忙对老张耳语说,张总,提价的目的,没有别的,我们主要是想把张总您的利益考虑进去……

老张听了我这一段补充之后,会意地点头,诡异地奸笑。那张无耻的脸上显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还差不多!

我为难地对老家伙说,关于这个话题,此处不宜叙说,我跟白主任入住的宾馆是MQ别墅山庄,我们已经在MQ山庄预定了一桌便饭,想邀请张总的全班人马到MQ山庄一聚,一来嘛,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打打牌什么的,联络一下感情;二来嘛,跟张总班子里的弟兄们混个脸熟,往后的工作指不定还要仰仗他们行些方便什么的;这第三嘛,那就是等到了晚上,你我得找个僻静之所具体商讨价格的具体事宜——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云云、云云。

那天下午六点半钟,老张带了他的一干人马——五六个一脸嗷嗷待哺、饥饿不堪、满脸蜡黄的男人一一到位,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也是夜黑风高了。

我把这群男人往山庄的歌舞厅里邀骡子一样邀进了山庄的歌舞厅,托山庄老板娘找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向张老头手下的那群男人人手一个一一分派了。

这群女人嗲声嗲气,竭尽谄媚撒娇之能事,诚惶诚恐胆颤心惊地精心陪伴照料着老张一干人等。

一群狗男女安顿妥当之后,我拽拽老张的衣角,把老张请到了白蕙兰的客房里,没用多长时间,价格商讨完毕。

之后我把那箱火腿搬进了老张的后尾箱,将两万块红包神不知鬼不觉地转交到了张老头的夹包里。

那晚,这群王八蛋表演着各式各样的外八字罗圈腿、载歌载舞、肆无忌惮怪声呐喊、丑态百出,一直闹腾到夜间两点,各自拥抱了我分派给他们的女人,跌跌撞撞滚进了我预先给他们开好的房间,之后,一场肮脏不堪的所谓应酬总算落下了帷幕。

后来,这桩生意,以BL公司生产设备及生产工艺改进为由,把BL公司的报价提升到了600元每立方,然后老张带着我们的报价单回去向他的老大汇报并开会研究一致决定:由KY化工公司工程总监老张出面,在电话里假模假样跟BL公司进行了一番脸红脖子粗的喊价杀价之后,把价格杀到了580元每立方,之后达成了口头上的合作意向。

一星期之后,牛经理带着订购协议抵达KY化工公司工程部办公室跟张老头签定了供货协议。

一场保温材料的买卖就如此稀里糊涂尘埃落定了。

从480元每立方变成了580元每立方,那多出来的每立方100元、共计10万块的款项,就全部神不知鬼不觉地转进了张老头的腰包里去了。

三个月之后,我的银行账户上由BL公司的账户陆陆续续转存进了20万,之后就没了下文。

我质问牛经理,不是25万吗?怎么存了20万就没了下文。

牛经理说,蔡总压力山大,决定对销售人员实行垫货风险分摊制,说垫货的风险应该由销售人员分担一部分。我那剩下的5万块作为垫货押金,暂时由公司扣取云云。

我找到了蔡总据理力争,最后,我以辞职要挟,要求BL公司把我的5万块补存进我户头。

之后,我向BL公司递交了辞呈,结果我跟BL公司就彻底拜拜了。

……

销售保温材料的这段经历,我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我虽然不懂什么叫销售,但对于那些所谓有层次的人物,我觉得无非如此而已。跟这群人一接触,我几乎看清了这群衣冠楚楚的物类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这使我在以后的销售道路中更加自信,我能坦然面对所有人,而不忌惮那所谓的层次差别与子虚乌有的等级差异。

我觉得,我跟这些人之间,并无什么差距,如果真有差距,无非就是他们握有肯定与否定的职权,除此而外,我与这些人之间,并无什么差距。

为了利益的角逐,我们所使用的手段都是那么惊人地相似,都是见不得光的……

那次出差回来之后,白蕙兰对我表达了她不该表达的感情。

我没接受。

我们的年龄相距太大,我无法无视她的幼稚。另外我对她舅舅的为人不是太认可的。面对她的一腔盛情,我只能婉言谢绝,并用冷处理的方式,对她避而远之。

我从BL公司辞职之后,换了手机卡,又开始了自己的另一段人生旅程。

那年头,手机的使用不存在实名制。换手机卡就像换自行车一样方便,甚至比换自行车方便多了。

我用20元的价格,就像处理废铜烂铁一样,把张子房送给我的那辆自行车便宜处理了,之后花了400元买了一辆全新的变速车,整天骑着自行车在K市的大街小巷穿行。

自从有了那20多万的存款,我心里轻松了许多,我不再感到那种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难得的轻松,未曾有过的潇洒、自在。

我约了苏婷婷一起喝冷饮。

我问苏婷婷,孔妮的老公是否还到GGYY公司守候我呢?苏婷婷说,好久都没见过此人了,并要求我回GGYY,继续做直#销,并且说,我的资格依然存在。

我说算了算了。不做直#销我依然活得下去。

我问苏婷婷后来有否见过钱芳,苏婷婷说没再见过。

苏婷婷说我团队里的人都四分五裂了。曾雅丽回老家去了,窦燕也回老家去了。我原来的市场,也就剩了一些孤魂野鬼,偶尔带来些零星的销量,曾经的辉煌,已然成了昨日黄花,辉煌不再了。

我问张八婆的情况,苏婷婷说,张八婆后来就销声匿迹了,没再听说过此人。

苏婷婷表露出了深深的遗憾。

我安慰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个市场没有起来,对她这个女强人来说,不会有多大影响的。我说着一些我都不知所云的话语,违心地给予她精神上的鼓励。

跟苏婷婷分手之后,我买了两百多块的礼品,拜访了钱芳的父母亲。

钱芳的父母对我依然慈爱友好,可我万万没曾想到的是,钱芳见到我就像见到了一个不曾相识过的路人。

原因很简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钱芳的身边多了一个与钱芳出双入对、一个海拔180,风度翩翩,头发微卷,长得像费翔一样的男人。

钱芳的身边有了这个男人的相伴,她对我持以路人的态度,我可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别人在乎我的时候,我没珍惜。如今别人有了寄托有了归宿,我只能自叹自己没那个福分。除此而外,我还能怎地?

我很知趣,谢绝了钱叔及阿姨挽留我共进晚餐的美意,连滚带爬仓皇逃离了钱芳家的退休大院。

之后,我像一个从火星降临地球的外星人,竟然感觉这个城市瞬间变得那么陌生,我与这个世界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了。

从钱芳家出来之后,我骑着变速车,漫无目的地游走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之上,我竟然不知道我下一站将去向哪里。

我想到了丽丽,想到了新草房,于是我快马扬鞭,直奔新草房而去。

那地方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

新草房61号门口,除了堆着一堆高高的旧家具之外,跟以前并无什么差别。

女房东看起来发福了许多,穿着也变得时尚了。

大概是刚吃完晚餐,捧着一件编织了一半的毛衣,坐在门口的土坝之里,跟几个邻居老太歇凉侃着白话,见我径自到了自己家门前,跟几个妇人不约而同偏头打量着我,打量着这个来自另外一个星球的外星人。

我认识女房东,可女房东似乎并不认识我,一脸的疑问:“你找谁?”

我友好地回问:“我找你家三楼的房客——丽丽,她在吗?”

房东没好气,横了眼睛看着我说:“没这个人!”

我说:“半年前,她不是住这儿吗?”

女房东不耐烦地说:“都哪年的老黄历了?!早搬走了!”

我悻悻然看看三楼的玻璃窗,我确信女房东所说的并非搪塞之词。因为那块窗帘显示了这个信息确实是真的——丽丽是个爱干净的女人,不会半年不洗窗帘的。如今的那扇窗子所挂的窗帘,破旧肮脏,连我都看不下去,何况丽丽呢?

丽丽不住这儿了,她会搬到哪里去呢?

我骑着自行车,折头奔往阿香租住的那栋民房,大铁门紧闭,我停了自行车,先是仰头叫了一阵“阿香!阿香!”并无回应。

我“嘭嘭嘭”擂门。

过了良久,五楼上传来房东老太的声音:“找哪个?”

我仰头大声回应:“找三楼的阿香!”

房东老太破口回应:“你可是被羊撞昏啦?!这里哪有什么阿香啊臭的?!没你要找的人!”

我不甘心地叫了几遍“阿香!”还是没有回应。我像个傻子在门口蹲了一阵,之后,骑上我的变速车,走出了那条小巷,骑出了那片让我心碎的叫新草房的城中村……

半年来,这条街道变得陌生了。

以前的理发店,如今已然变成了一家杂货店,门口堆满了撮箕、扫把、拖把、水桶之类让我看了就无比心碎的东西。

原来卖水果的那些摊贩,如今都已经新旧更替,再也搜寻不到一个往日熟悉的面孔。

于是乎,我确信,我真正被与一段过往的历史彻底隔绝,那么无助,如此的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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