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国家安全厅的大楼里。
战毅拿着一个文件夹敲响了厅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声既威严又随和的声音。
战毅随即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厅长。”
“哦,是战毅啊,你有什么事吗?”厅长是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国字脸,粗眉毛,一副威严之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正气,听到战毅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把目光从手上的文件上转移到战毅身上。
“厅长,我是来向你汇报一下前几天夔牛的事情。”战毅回答到。
“哦?他已经撂了吗?”
“是的,他已经交代了,这里是我的报告,请你过目。”战毅走过去把自己手中的那个文件夹向厅长递了过去。
厅长接过报告,把它放到了一边,并没有打开去看:“你简单地把重点说说吧。”
“夔牛,原名李猛,曾经接受过特种兵训练,精通格斗和各种枪械。从部队退伍后,干起了职业杀手,在被A国间谍组织雇佣过一次后,被他们吸收成为间谍成员,曾多次参与暗杀我国重要领导和科学家的任务,和我们交手多次都被其逃脱。据他交代,他这次的任务是拿到陈工程师手中我国最新航天飞机开发计划。”
“嗯,这个人不简单呐,你继续说。”厅长稍微打断了一下战毅的汇报。
“这次由我们负责对陈工程师和开发计划的保护工作,由于事先得到对方可能会下手的消息,我们加强了对陈工程师全程的保护。我们事先判断对方会选择在陈工程师的行程路线上下手,就把重点放在了沿途的防范上,在路上增加了很多人手,加强了戒备。对手很狡猾,他们这次选择了陈工程师下榻的金花饭店动手,这里的保护措施本来是最为强大的,但却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所以在事情发生后,我们反而有些反应不及。对手先是用诱饵把我们的人都引开,紧接着就是夔牛的出现,他在极短时间内从陈工程师手中抢到装有开发计划的包。根据夔牛的交代,他的任务就是在抢到文件包后,迅速穿过金花饭店旁边的一条步行街,在步行街的另外一个出口,会有人负责接应他。可以看出对手事先是经过仔细策划的,他们没有选择立即从金花饭店立刻乘车逃走,而是选择了从这条步行街逃走,因为我们的人除非也是从步行街上进行追击,否则不管是从那条路展开追击,在达到步行街的另外一个出口时,都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而步行街人流很大,我们不能用机动车追击,也不能开枪射击,非常有利对方的潜逃。不能不说,这次对手的行动处处先于我们,这是我们的一个极大失误。”
“嗯~,对手很好地给我们上了一课啊。这个教训我们必须得吸取,今后要注意,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还好这次我们抓到了夔牛,开发计划也及时夺了回来。”厅长听完战毅的报告,点了点头。
“厅长,还有一件事情。”战毅等厅长指示完毕,迟疑了一会说到。
“说,你以前可没这吞吞吐吐的习惯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厅长说到。
“厅长,事情是这样的,这次夔牛并不是我们抓住的。”战毅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哦?这是怎么回事?”厅长有些意外。
战毅又犹豫了下,说道:“据那天我们追击夔牛的侦察员报告,他们在追到夔牛的时候,夔牛已经被一个少年制伏了。如果没有那个少年的话,这次夔牛的行动极有可能会成功。”
“胡闹,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你知道如果让夔牛跑掉,让文件落在A国间谍组织的手里,会对国家造成什么样的损失吗?战毅啊战毅,你干了多年侦察员,办事还这么马虎,难道一点觉悟也没有吗?”厅长有些震怒,当即就朝战毅拍了桌子。
战毅一个立正,说道:“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接受组织上的一切处罚。”
“处罚,处罚有个屁用。如果夔牛当时要是跑了,丢了文件,我肯定先枪毙了你的。”厅长把战毅痛骂了一顿,才稍微消了消气,觉得自己骂的有些过火了,毕竟夔牛还是被抓住了嘛,文件也追了回来。沉思了一会,厅长用低沉的声音问道:“那个抓住夔牛的少年调查清楚了吗?”
“他叫步凡,是南方大学的一年级学生。我们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他的情况,他的父亲步天生曾是镇政府的会计,后来辞掉公职开了一家诊所,在当地的小有名气。他的母亲张华是一名中学教师,他还有一名四岁的妹妹,家庭背景很单纯,没有海外关系。”
“唔,那他知道夔牛的事情吗?”
“事后我以公安局局长的身份出现,让他做了笔录。从他的笔录分析,似乎他并不清楚夔牛的事情,但是我们却对他当时的及时出现有所怀疑。”战毅回答到。
“我不需要‘似乎’这个词。”厅长又有些生气了,不过没发火:“你还是先说你自己的怀疑的理由吧。”
“是的,厅长。从表面上看,似乎这个少年是见义勇为,但是当时目击的群众没一个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制伏夔牛的,而他本人描述的制伏过程又过于简单。这不能不让我们怀疑,夔牛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他在抢陈工程师文件包的过程中,短短二十多秒时间,将我们负责贴身保护的四个侦察员全部制伏,我方一死三伤,现在还有两人没有度过危险期。这样凶残的一个悍匪,怎么可能那么会被他轻轻一绊,就乖乖束手被擒呢?据他讲,他曾经学过散打和太极,但是我们在调查他的过去时,却发现并无此事。而且他当时身边还跟着一位特殊的人物。”
“特殊的人物?”
“是梁老的孙女,叫梁志婷。”战毅回到到。
“你说的是南方大学的那位梁老?”厅长问到。
“是的。”战毅回答到。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这少年是有意接近梁老,他这次的出手也是有意而为?”厅长说完便陷入了沉思,如果事情真的象战毅所分析的那样,那么就有些棘手了。
梁老可不是普通人,他青年时就读于南方大学,毕业后师从当时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家程云、马隐出,具有非常丰富的宏观经济控制经验。改革开放初期,总设计亲自点将,由梁老担纲设计我国的经济建设规划。在梁老的领导下,我国经济从十年浩劫的破坏中摆脱了出来,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梁老也因此被选进中央常委委员。这两年经济走上了正轨,梁老因为年龄的原因,主动请辞回到母校来授课,目前还担任国家经济顾问一职。至于梁老的儿子梁必卿,那更是现在风云全球的金融大鳄,他的手里掌握着一股数以千亿计的基金。
“如果对手真的是冲着梁老来的,那么对手的胆子和野心也未免太大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厅长皱着眉头,仔细地琢磨着这事。
“厅长,你看这事,我们要不要派人再对步凡进行调查或者监控一段时间?”战毅出声打断了厅长的思路。
“不可,”厅长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说道:“我看这件事情可能只是个巧合。这样吧,我去趟梁老家里,先弄清楚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步行街。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话,那最好;如果不是巧合,我们再采取行动。”
等战毅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厅长决定立刻就去拜访一下梁老,这件事情耽误不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出了办公室。
“这节课就到这里,下课吧。”教大学语文的这个老师时间掐的真准,每次都是这句话一说完,铃声就随之而起。
步凡开始整理自己课本笔记,准备回去,手机这时震动了起来。步凡掏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电话传来低低的声音:“你好,我找步凡。”
步凡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我就是,你是....你是乔依浅吧?”步凡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
“是我,你...你现在有空吗?”乔依浅低怯怯地问到。
“有空,我刚下课,你找我有什么事?”步凡有点意外,没想到乔依浅会给自己电话。
“我们能见个面吗?我现在在学校门口。”
“嗯,好的,我马上就过去,你等我一会。”步凡挂了电话背起自己的包,把还趴在桌上睡觉的张军等人叫醒,然后就走出了教室。
步凡急匆匆向学校门口走去,心里琢磨着乔依浅找自己会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找自己给她母亲看病,自己上次是说过自己会看病,不过她不会凭这句话就相信了自己吧。如果不是此事那又会是什么事呢?
不过,乔依浅这女孩还真是个好女孩,从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上看,她肯定是计算了时间的,不象其他人,上课时间打电话,弄的课堂上铃声四起,步凡心里这么想着,就远远看见了站在学校门口的乔依浅。
“你好!”步凡走近乔依浅打了个招呼。
“你好,谢谢你能来。”乔依浅说到。
步凡这才发现乔依浅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好像很疲劳,脸上有一股浓浓的忧愁之色。“出什么事了,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步凡关心地问到。
乔依浅没回答步凡的话,看着步凡关心的表情,她突然抽噎起来:“步凡,谢谢你。”
她这一哭,可把步凡给弄得不知所措了,步凡是最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哭的,何况还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