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次与胡天相遇于旅店,随即又分手后,有关她与旧情人的传闻就一直断绝过。“也许,就是那该死的仆人在背后的放的话,让那些流言蜚语到处乱飞乱窜的。”玉琦暗忖到,不知不觉,脚步就已经移到了黄老太的门下。她是被黄老太唤于门下的。八成又与这起与胡天的传闻有关。
进入门内,就见黄老太一脸怒气地坐在堂下。
“吃错药啦,脸色那么难看!”玉琦表面上笑嘻嘻地做迎逢状,内心却在骂那黄脸婆。自从进入黄家,除了生孩子,伺候老公和家婆,就没有半点自由。如果不是因为没脸再回她那个所谓娘家,也许,她的风光也许还能发扬光大呢。但是毕竟是人家的媳妇,而且也还是奉子成婚得来的太太命,怎么也要装扮成一名良家妇女,处处流露贤妻良母的特质来。
“太太,早安!”玉琦身子前倾摆出做揖状。完毕,抬头就看见黄老太那一脸的怒色。
“前些天,你上街都遇见了什么人?”黄老太严肃地说。
“妈,我没遇上什么人啊?”玉琦做白痴状。
“你还装什么蒜啊,大家都知道你做了什么,背着老公约会旧情人去了。象话吗。还不快快从实招来。”黄老太越说越气。
而玉琦也是越听越气,哪来的话,见个老朋友都不成了,平常还怎么去生活做人,简直是在过受人监视的生活。
“妈,你说谁啊,那个是我朋友啊,我跟他没什么啊!”玉琦欲做出撒娇状,以博取家婆的同情,但她哪里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家,黄老太可没有她姑妈这么慈爱。但是这个撒娇毕竟是她的必胜法宝,一旦到了无可奈何的境地,还是可以大派用场的。
黄老太见玉琦一副无辜的样子,越发来气了,“玉琦,你当还是你娘家,可以随便胡来,你知道,我家大少,因为娶你,顶上了多大的压力,外面都说你是风骚女,你在我家里好容易转变过来,你又故伎重犯,到外面会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去。”
越说越离谱了,什么在外面鬼混,我玉琦是活泼好动了点,当初怀上黄大少的孩子,也是受黄大少的挑拨。若不是那色鬼三天两天不停地烦我,我还会落到今天有家不能回的地步吗?
玉琦越想越气,终于破口大骂,“黄老太,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没干什么事情,脚正不怕鞋歪,你不要听见什么风声动静,就把以前的事情放到现在来做对比,把我活活折磨至死,才善罢甘休。”
说罢,玉琦便猛地扭头,向门外奔去。
“你回来,回来。”黄老太,见玉琦跑得比风还快,不由得着急,她真是一股恨出不来。
原来,黄老太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叫她到黄家安心坐月子,因为只是想把她肚里的孩子生下了,好给黄家添丁,而且,黄大少和玉琦从来没摆过酒席,黄老太也从无提过此事。况且孩子也是刚刚生下来的,做不做满月酒,也要看情况,一切都在黄老太的处心积虑之下。可怜我们的玉琦还蒙在鼓里,以为一进黄家的大院,生下黄大少的孩子,就可以在黄家高枕无忧了。
那玉琦正气上心头,偏巧一跨出门就看到黄大少从老大远的地方走来,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的一个浪荡公子。看着这夫君没出息的模样,玉琦真的来气了,黄大少啊,黄大少,你欺负我年轻不懂事,屡屡把我骗上床,害得我年纪轻轻便怀了孕,也害得我至今还不能回家,来黄府这个鬼地方受气受苦。
想到这里,玉琦不再盲目地憋着劲向前冲了,她的脚步骤然停下来,连脚步都不耐烦了,跟着她肚里的闷气一齐发作,不停地原地顿脚,边顿边说,“可恨,可恨,黄家的人都是些大骗子!”
“老婆,你骂谁啊,难道你不是黄家的人么,哎哟,忘本了,忘本,嫁到黄家没几天就把本忘了啊。”黄大少,正似笑非笑地向玉琦那边看,他以为玉琦又在莫名其妙地撒娇了,所以也就半开玩笑地回应。
“说你呢!”玉琦不知那儿捡来的石头,使命地向黄大少那边扔去。
“打架了啊!”周围的人看到黄大少和他的少夫人正闹着,以为又有什么好戏了,连忙走过来看。
被石头打得胳膊浑青的黄大少,最讨厌别人看到自己被老婆骑在脚下生呕气的模样,(虽然这种事情也不止出现一次了,)拂袖道:“滚,滚,滚,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扣公饷啊!”
这时候,偷偷摸摸来围观的人们才不至于那么猖狂,纷纷恢复自己的原形,做鸟兽状,散开了。
见玉琦还在原地磨蹭,生那气,黄大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到底谁得罪了你啊,玉琦,你来到黄家哪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象个贵夫人一样被照顾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黄大少也有一肚子没地方发泄的怒气,自从娶了玉琦,他就一天没有安静过,玉琦怀孕的时候就没少吃过被她斥骂的苦头,单是玉琦分娩那夜,他的手上留下了许多被玉琦因为无法忍耐痛苦而抓破的伤痕。
两夫妻,小打小闹,倒也无烦。但是象玉琦那样横蛮不讲理的,倒是少见得很,黄大少开始也为玉琦神经质的脾气而着迷,但是到了后来就受不了。哪有人在大街玩着玩着,就被女友抓着头去做他本不该做的事情?他就经常被玉琦逼得不得不上演这幕丑剧。所以他最后居然对娶玉琦这个念头打不起兴趣,要不是黄老太太当机断,答应玉琦进黄府,恐怕黄大少早把玉琦抛到九宵云外了。
不过玉琦此刻倒是哭得伤心的可以,“你为什么娶我,你这个骗子,专骗女人的骗子啊。害得我成天受老太太的气。”
玉琦一边哭一边用小拳拳使命地捶黄大少。
“够了。”黄大少忿怒地支开玉琦,他想玉琦应该安静下,不要象小孩子那样疯疯颠颠的。其实他哪里知道玉琦正在发癫疯。
玉琦不进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历,哭着哭着,居然说要上吊,自杀……
这两小夫妻就这样闹了个上午而没完没了……
这一切都被在远处观望的黄老太所尽收眼底。
“这媳妇,真是越来越不象话,把少爷当做奴隶来使唤。”黄老太太看着看着,便不由得气上心头。
“莫非,黄少奶,有那种叫什么癫疯的病啊。”站在一旁同样在看玉琦丑态百出的一位家仆,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老太太,大把年纪了,眼不花,耳不聋,什么都给她听到。
家仆不由得吓了一跳,恨自己说话口无遮挡。但是也不好改口,只好如实地把话倒背一遍:“听玉琦的娘家人说,玉琦有一种没办法治愈的疾病,癜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