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惊讶的看着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中年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卢梭只是一个跟班,他沉声道:“阁下有办法解决这些?”
卢梭笑着点点头,继续他震撼人心的说法:“不光能解决,我还能证实为什么李能突破世界意志的影响,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下连李新都惊讶了,难道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家伙知道很多真相?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卢梭的时候,他才露出那不讨喜的笑容,故作神秘道:“第一个可以明说,但是第二个只有李新本人才能知道,其他人明白了反而更危险。”
汉森显示出了作为一个将军的果断,他点点头道:“解决巴黎的事情才是重点,世界意志我们无从反抗,知道多了反而徒增烦恼。”
卢梭走到地图边,上面是一幅简要的地形图和标注了现在巴黎暴徒和叛军分布的地图,地图十分的精确将每一个详细的地点都进行了标准了。
他拿起一只笔,沿着埃菲尔魔塔为中心,划出了一个神秘的六棱形,然后又在六个点上进行了标注了。于是地图上出现了一幅类似魔法阵的摸样,但是由于这幅图画的质量非常差所以看起来很难看。
“这是?”汉森皱眉道。
“希伯来双螺旋法阵,一位犹太大魔法师从新大陆得来的东西。其根本原理就是利用人类的情绪波动汲取能量,波动越强能量越强。昨天早上信徒们集中在各个以这个法阵为中心的各个位置,他们的情绪波动可想而知。而这些能量借由地上的蒸汽管道上附着的能量线供给到埃菲尔魔塔上面。
魔塔顶端的那个用以远程实时通讯的魔晶恰好起到了对世界意志的放大作用,于是整个埃菲尔魔塔变成了一座巨型的心灵控制器。受控制的人类越多变的越狂暴,情绪波动就会越剧烈,于是这形成了滚雪球效应,即使没有人对它进行控制也能保证控制器的正常运行。设计出这个的人绝对是一个天才。具有我所知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泰伯利亚帝国的宫廷法师,心灵捕手尤里·特尔斯泰大炼金术师才能做到。”
汉森的脸色难看起来:“共和国正在浮空大陆上跟泰伯利亚争夺一座巨型空石矿,如果是他们倒是非常有可能。”
“雨果,加上尤里。这两人的破坏力难以想象。”卢梭摇头不知道是感叹还是赞叹。
“他在设计的时候肯定利用了巴黎的古建筑,只有这些古老的建筑才能容得下如此大的能量波动,所以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破坏这几个点。说实话,卢浮宫距离埃菲尔魔塔太近了,您选择在这里建立阵地是个错误的想法。”卢梭总结道,并且重点在他画下的几个点上画了一个圈。
汉森先是赞成的点点头,袭击太突然了国防部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撤出来他只能选择被动防守。而且国防部现在各方面的人才都太缺乏了,居然连一个像样的魔法师都找不到,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有些不靠谱的中年人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向来果断的上将阁立刻开始考虑应该怎么破坏这几个建筑,他的眼睛注视到卢梭画的圈上,整个人一下子黑化了。
有时候李新一直觉得卢梭这家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他摇着头问出了上将的疑问道:“你确定要破坏的是这些建筑?”
卢梭笑呵呵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当所有人都不满的看着他时才继续道:“当然,这个心灵魔法阵的根本就是人类的情绪,而这几个建筑长期以来被人们所熟知,自然是最佳的引导人类情绪的地点,错不了。”
汉森脸色铁青,李新真担心他一怒之下会把这个乱开玩笑的家伙给拉出去枪毙了。
好在上将阁下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对于卢梭这种近乎玩笑的话没有表现的非常不满,他点点头无奈道:“巴黎都要没了,这几个建筑还有什么用?炸了就炸了吧。”
这几个建筑?上将不知打心里在怎么滴血呢。
李新看着那几个点,凯旋门、巴黎圣母院、凡尔赛宫,先贤祠,巴黎歌剧院还有卢浮宫。欧洲浪漫的中心,它悠久历史、具有丰富文化内涵的名胜古迹及乡野风光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旅游者,而包括注定会被炸毁的埃菲尔魔塔,整个巴黎一半以上的著名建筑都将毁于一旦,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好像还不赖,看着一栋栋伟大而文明的建筑就这样被人们摧毁居然有种充满了破坏欲的快感,李新检讨自己不应该出现这种可怕的情绪,然后火上浇油道:“为了彻底保证不会有能量输出,我建议将附近的建筑一并炸毁,毕竟这都是我们自己的猜测,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将能量点设在其他位置。”
“有道理。实际上还可以将这个范围内的其他重要目标一起轰炸了,这样才足够安全。”卢梭点头称赞。
汉森头上的青筋一跳再跳,这两个人当着他的面想要把巴黎最精华的部位全部摧毁,更可气的是他还不得不同意两个人的说法。突如其来的暴乱几乎令一切都陷入混乱,他甚至连足够的维修师都找不到,更别说那些魔法师了。共和国将魔法师大多数都放在了远离巴黎的地方,因为曾经的贵族跟魔法师们的关系实在太密切了。
而现在这种做法的苦果显现出来了,突然出现这种事情他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信的魔法师来证实事情的真伪。好在无论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会为了炸毁巴黎而消遣自己,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命令参谋部开始制定计划。”汉森沉声道。
……
凄厉的警报声刹那间响彻了卢浮宫上空,数以百计的照明弹被打上天空,这是他们近乎最后的存量,整个卢浮宫军事要塞照耀得有如白昼。无数身影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以他们平生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来回奔波着,而要塞的不远处,有超过三万人的人群正黑压压的冲过来。
面对这样的场面每个人不得不拿出自己最大的能量拼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安装管道,搬运弹药,寻找还能使用的枪械,动员最后一些还能战斗的平民。如果不能度过今夜,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每个人只有拼尽全力才有可能活下来。
汉森一言不发,脸色冰冷的从地下指挥室走出来,他的身边是三个侍卫分别用手推车推来了他的指挥官装甲,上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他伸出双手在侍卫的帮助下快速的将装甲组装到自己的身上,狰狞的手套上棱刺分明,在他套上的一瞬间覆盖着片片盔甲的手指活动了几下,只听卡嚓一声,手套已经盔甲连接在一起。
又有五个人将外骨骼装甲巨大的链条剑抗出来,长期的战斗让链条剑上的齿轮出现了轻微的变形,中间一排铆钉不少已经松动,链条间更是有很多已经发黑的血肉还粘在上面,可以想象汉森用这把巨剑看死了多少人。
启动沉重的装甲,汉森的走过的地方在卢浮宫精美的大理石地板上印出一个个带着蜘蛛丝的裂痕,打开门的一瞬间借着照明弹的威力他看清了每一个人脸上绝望的神情,就算加上了武装平民现在还能战斗的人也不超过两千,而对方似乎光叛军就超过五千人。
汉森抬头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雾,这样的夜晚罕见的飘起,是那天大雨的影响吗?巴黎有多久没看见这样的雾夜了?
“集结军队!”汉森的声音铿锵如击打的金属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