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因为不放心苏瑶的伤势,所以暂时向领导请了一天的假,这种昏迷的伤者,通常48小时内,是最容易被唤醒的,如果醒不了,那么体能下降得厉害,意志迷失,很难再唤醒。(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为了能让苏瑶有个好的休养环境,我提出申请,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监护室,每个一段时间,就对着她自言自语,哪怕唤不醒她,也要竭尽全力去试。
整个下午,我坐在苏瑶的病床边,向沉睡的她,讲述着我小时候的事情,关于过去,我从没有跟她提过,现在我完全敞开了,把自己的过往都讲给她听,希望她能听到,有意识地回到现实,苏醒过来。
很遗憾,我都说的嗓子冒烟了,她仍没有反应,黄昏的时候,我出去买了晚饭,顺便办理陪护证件,租赁了临时陪护床。
我回到监护室后,屋里寂静冷清,走廊偶尔有病者家属经过,哭哭啼啼,气氛非常压抑。
楼下不时地响起救护车的嗡嗡报警器声,一个又一个被急救回来的伤员,身命垂危,被送往了急救室。
我吃完了饭,安静地坐在苏瑶的床边,伸手去捋她的长发,往两边鬓角耳朵上分挂,露出清水出芙蓉般的脸颊,这时候的苏瑶,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容颜憔悴。
就好像一株水仙花,水分在流失,花朵要枯萎一般。
我轻轻握住苏瑶的手,想到曾经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想不到,我和她连男女朋友的关系都没有确认,苏瑶就这样昏迷了。
时间一点点流失,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深夜,外面又下起了雨,在窗外喋喋不休。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看着外面路灯朦胧,远处枝头上,几簇尚存的枝叶,早已在冷风的吹打下,四处飘零。
在寒冷的长夜里,那些拧不干的愁绪,便总会衍生出若干细碎的忧伤,涌上心头。
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轻响起来,是陈雪春打来的。
“喂,陈姐,有什么消息了?”
陈雪春说道:“苏瑶这几天的通讯记录已经还原了,查到了十几个电话号码,根据这些号码,我们还原了机主的名字,顺便查到这些人的身份,确认了她的其它六位同学,分别是贾瑞、郑金瑶、陈丹丹、宫丽娜、许宁、刘思祺,其中许宁和刘思琪,今天早晨已经离开了江州,回上海去了。”
“都联系到了吗?她们昨天都去哪里玩了?”
“刚才联系到了三个人,分别是贾瑞、宫丽娜、郑金瑶,其它人,或已经关机,或无人接听,据贾瑞交代,昨天六个人上午去了西湖、灵隐寺,下午逛了步行街,唯一让她紧张的地方,是玩了一个叫‘密室逃脱’的游戏。”
“密室逃脱?”我愣住了,也听过这种游戏,一款以关卡为基础的解谜类游戏,把玩家困于游戏中的一个个房间内,只有找到打开门的方法,才能顺利脱身。
密室逃脱中包含了很多和推理,逻辑,图形相关的内容,也不乏寻找钥匙,找到开关等步骤,而且很多密室也具有共同点,都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或者完整的场景,通过题目与场景的结合,解开谜题,成功脱离密室。
我提出疑问:“她们有没有说,参加了什么主题的密室游戏?”
“好像是叫《幽魂古宅》!”
“什么?”我大吃一惊,浑身冒起寒意,甚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想到昨晚苏瑶跟我提过的事,她见到了那个旗袍女子,甚至还有古宅,难道跟这次密室逃脱的游戏有关吗?
以《幽魂古宅》为主题的密室逃脱,是否就是引发密室死亡案件的一个起始点?
我在一瞬间,许多疑问全部喷发出来,联想到了许多疑团。
“有什么不妥吗?”陈雪春在电话里询问。
我郑重其事说道:“苏瑶出事,极有可能跟这次密室逃脱有关,甚至江州市最近一直发生的诡异死亡案件,也和它有联系,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明天一上班,我想亲自去那个密室逃脱的地方看一看,然后再把几个同学召集在一起,趁着她们没有出事之前,盘问一些细节,她们就将看到了什么?”
陈雪春难以置信,在电话里面愣了一下,以试探的语气问道:“楚宇,你不会搞错了吧?还是最近太累了,喜欢扩大联系,一个密室逃脱的游戏,怎么会跟近期的死亡案件有关,难道在里面受到了惊吓?这不可能吧。”
的确,谁乍一听到了,都觉得有些滑稽,匪夷所思。
但我却有一种直觉,或许真的和它有关,要不然,苏瑶昨天晚上怎么会说出那样的古怪的话来。
等明天跟其它几位同学见面了,然后亲自去现场看过密室逃脱的布景,或许答案就出现了。
不过《幽魂古宅》这个主题游戏,如何会影响玩家,让他们离奇死去,这则是一个谜团,有太多说不清的地方,所以,在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后,我也心底没底。
难道,密室里的幽魂,就藏在游戏的房间里面吗?
“楚宇,我这里有那个密室逃脱的地址,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就在医院等着,上班后我叫上老刘和孟警官他们,一起出发,顺路去带上你,如何?”陈雪春提出建议来。
“行,就这样安排,明天见吧。”我挂了电话,心情更加糟糕了,如果真的与密室逃脱有关,苏瑶算不算七个同学中,第一个收到诅咒的人?接下来,还会有人发生不测吗?
突然间,我发现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我和苏瑶的周围,想逃也逃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