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柏心情愉悦,便要请苏辞墨吃饭,苏辞墨想着杨柏浩走了,宋碧柏一人也甚是孤单,便没有拒绝。
二人吃了饭,苏辞墨便辞别,麻溜地回了家中,娘亲好不容易到京都来陪她一段日子,自然是要抓紧时间腻歪。
他虽然才到这个世界不久,却已是真心实意的拿柳氏当作亲娘,自是真心相待。
没有杨柏浩在身旁唠唠叨叨的日子,除了有些冷清外,依旧平和。
转眼,几天便过去了。
七皇子的剿匪之行也如火如荼,虽然最后将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了,过程却有些艰辛。
山匪作乱,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况他们又是在山中称霸王之人,占据了有利地势,再加上七皇子有些急功近利,一时天时地利人和,七皇子竟被对方摆了一道。
关键时刻,若非杨柏浩替他挡了一剑,只怕他就被人刺中要害了。
七皇子有些后怕却又有些庆幸,幸好他同意了拓跋桓的提议,将此人带在身边。
否则今日之后,他是什么下场,将是一目了然,帝王之家,子嗣尤为重要,若是他伤了根本,那把椅子可就彻底跟他没有关系了。
杨柏浩为了救他身受重伤,众目睽睽之下,七皇子也不好太过无情,命人好生照看。
军营之中,几个成年皇子都安插得有眼线,杨柏浩受伤的事情才传出来,京都之中就得了消息。
三皇子一听属下来禀告,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苏辞墨,他虽是男子,却是心底柔软,若是得知杨柏浩出事,只怕会将罪过揽到他自己的身上去,满心后悔。
一想到苏辞墨悲伤的模样,拓跋桓就有些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来人,备车,本皇子要去别院一趟。”
苏辞墨的确有些后悔,更多是担心,只知杨柏浩受伤,却不知伤势如何,他被刺了一剑,也不知刺中要害没有。
宋碧柏也知他良善,出了这样的事,他首先责怪的人一定是自己,便出言宽慰,“辞墨,此事如何也怨不得你,柏浩虽然鲁莽,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只会感激你成全了他的心愿。而且我相信这小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苏辞墨这个时候心乱得很,宋碧柏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
“宋兄,多谢你好言宽慰我,只是我心里实在是难受得很,便先回家去待一会儿。”
苏辞墨说完这话,也没有等宋碧柏的回答,怔愣着去向夫子告假。
夫子知道他这个状态也学不进去,倒也没有为难,只道,“回去好生歇着吧!”
苏辞墨作揖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的他一心为了杨柏浩担心,却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别院那边,拓跋桓到的时候,苏辞墨还没有回去,柳氏便只好硬着头皮招待。
达官贵人一向是阴晴不定的,何况对方还是皇子,柳氏就更是谨慎,拓跋桓问一句,她答一句,生怕说错话,给苏辞墨惹麻烦。
拓跋桓也知柳氏怕他,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到院子里去透气,“伯母,你歇着便是,我到院子里去等辞墨。”
柳氏忙不迭的点头,看着他出去了之后,便回了房间。
苏辞墨刚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人,无神的眼眸动了一下,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你怎的来了?”
拓跋桓抬头,看到苏辞墨有些憔悴的脸庞,心底倏地疼的一下,让他有些莫名奇妙。
最好只好掩袖咳了咳,道,“杨柏浩那边,你不要太担心了,他身体强健,定然会性命无忧。此次他救了老七,算是立下了大功,回京后,父皇定会论功行赏的。”
苏辞墨有些讶异,“你......你专门跑这一趟,只为了安慰我?”
自他来到京中,拓跋桓对他多有照拂,不仅替他摆平了许多危难,如今更是连自己的心情都照顾上了。
这心里竟有些感动是怎么回事?
苏辞墨的确是猜对了,但是拓跋桓才不会承认,嘴硬道,“杨柏浩去剿匪,其中也有我的责任,知晓他受伤,自不该瞒着你。”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我找上你,你也不会去找七皇子说项,杨柏浩也不会跟去,自然这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所以一切的源头还是我。”
拓跋桓帮助了他,他心里是感激的,他怎么可能会怪他?
拓跋桓是过来宽慰他的,没想到适得其反,反倒叫他拿住了话头往自己身上怪罪,脸色顿时就变了。
“好了,这一切谁也不怪,这是天意,古人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杨柏浩一心向武,要想在这上面有大造化,自是要付出许多艰辛,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你也不要自责。”
朝中的重臣将领,谁不是在战场上殊死拼搏,用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换来的功勋,官阶越大,身上的伤痕越多。
拓跋桓的一席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苏辞墨多少听进去了些。
“多谢三皇子,苏某明白了。”
拓跋桓也不知他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假的,既然话已经说完,便不再久留。
苏辞墨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进屋去,柳氏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心里有了数。
看到苏辞墨无精打采的样,便推了他一把,“既然累了,那就回屋去睡一觉,睡醒了,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苏辞墨也是这个意思,伸手抱了抱柳氏,便回屋去了。
苏望材那边也听说了杨柏浩受伤的消息,便有心在这上面做文章。
近日来,他低声下去的去求他,让他求情,放了苏玄武,苏辞墨却当没有听见,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于他。
二人本就有积怨,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这下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把柄,自然是要好生利用了。
翌日。
书院内,苏望材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高谈阔论,多是中伤之言。
“大家都听说了杨柏浩受伤的消息了吧?果然苏辞墨的命格还是没有变啊!”
苏辞墨是书院的第一名,多的是嫉妒他的人,这会儿听说他有污迹,巴不得多听一些,好宣扬出去,败坏他的名声了。
几人附和道,“什么命格?这命格跟杨柏浩受伤有什么关系?”
“苏望材,做什么吊人胃口的事?快些将其中缘由说来听听?”
苏望材嗤笑了一声,“什么命格?自然是克人了,凡是与他亲近之人,那可都是讨不了好处的。”
“他爹可是比我爹小,怎会年纪轻轻就丧了命?自然是被他的命格给克的,还有杨柏浩,他的身手,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如此一个彪悍的儿郎,怎的轻易就受了伤呢?还不是因为他跟苏辞墨走得近啊!”
谣言的事本就经不起推敲,只要有人煽风点火,那必是一点就着的。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信了苏望材的话,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
“没想到苏辞墨的命如此硬,日后可要离他远些,没准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了。”
“就是,难怪他那么瘦小,只怕连自身都克呢。”
“别说了,说得人毛骨悚然,以后离他远点便是。”
......
苏辞墨休息了一晚,精神恢复了些,便打
算回书院上课。
在苏望材传播谣言的时候,他正与宋碧柏路过,苏望材的那些话一句不差的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宋碧柏听着那些人一字一句,全然不顾伤人的吐了出来,顿时捏紧了拳头,冲上去理论。
“苏望材,你放他娘的狗屁,什么克人的命格,分明就是胡编乱造,你就是嫉妒辞墨出众,不甘心。”
苏望材蔑视了宋碧柏一眼,“什么胡编乱造?我说的都是实话,有理有据,宋碧柏你还是听我的劝,离他远一些吧。”
“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宋碧柏都要被气疯了,抡起拳头就要向苏望材砸去,被苏辞墨给拦下了。
“宋兄,清者自清,何必跟疯狗一般见识,夫子快到了,咱们走吧!”
书院有明文规定,若是寻恤、打架斗殴可是要被开除的,若是为了苏望材那条疯狗搭上了前程,不划算。
苏辞墨不理会,拉着宋碧柏离开,苏望材却是大言不惭,“还清者自清呢?这分明就是心虚,落荒而逃了。”
宋碧柏忍了又忍,听到苏望材还在叫嚣,便要挣开苏辞墨的手,“那等宵小,怎可任由他败坏了你的名声?还是让我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宋碧柏心里门儿清,苏辞墨一介女身,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他摊上这么一个亲戚,也真是倒霉透了。
“宋兄,那些污言秽语听他作甚?信你的人,不管别人怎么泼脏水他都信你,不信你的人,不管你如何解释,旁人都不会信,索性随他去吧!不理会就是。”
这些场面她见多了,在现代的时候,网上多的是喷子,将那些明星喷的体无完肤,只要心理承受的压力够大,那就什么都不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