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荀治的车距离军营越来越远,冉歆手上和脚上的金属环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蜂鸣音,几秒钟后冉歆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和脚踝处一阵刺痛。
“啊!好疼!”冉歆忍不住叫出了声。
听到叫声的荀治猛地一脚刹车把车停了下来,一个翻身就坐到了冉歆的身边。
荀治发现四个金属环已经紧紧地合并在了一起,让女孩整个身体都必须团成一团蜷缩着。
“你说好能帮我的啊,”冉歆疼得龇牙咧嘴地叫着,“快点帮我啊,这个东西一直在刺我,好疼,”
荀治没有想到桑尚他们居然把这个链条的范围设定得这么小,自己还没有开出营地一公里,这个链条就开始发作了。
荀治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后对着冉歆道,“我营地里有工具可以帮你去掉链条,你先忍忍,”
“忍不了,很疼啊,”冉歆已经疼得脸色惨白了。
冉歆以为自己会疼得晕过去,却没有想到,这种疼痛居然是让她越疼越清醒,身体每一处钻心一般的疼痛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冉歆即使咬紧牙关依旧忍不住发出呜咽声。
荀治眼看着这个女孩这么痛苦,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需要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就必须要带她去自己的营地,可是这样下去,自己还没有带着这个女孩回到营地,这个女孩就要疼死了。
“我一定要带你去营地,对不起了,”荀治话音一落就是一个手刀劈斩向女孩的脖颈处,将女孩打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郁衍的营地。
“元帅,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接受处罚,”郁衍微低着头站在桑尚的面前。
“处罚你就能让我找到那个女孩吗?”桑尚用没有温度的声音反问。
郁衍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响。
“郁衍,明天这个时候我要见到那个女孩,否则,你就自动从此消失,至于去哪里,你自己知道,”桑尚听上去平淡的语调,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是!”郁衍立刻高声回答。
“你去做事,安鸠留下,”桑尚又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副官。
安鸠站得笔直,一口大气不敢出。
直到郁衍离开了指挥室后,桑尚才开口,“郁衍的营地里有荀治的人,给我去查,”
“所有人都要筛查一遍吗?”安鸠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了。
“你想说郁衍不用查吗?”桑尚闪着寒光的漆黑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安鸠。
“不是,”安鸠被自己的长官盯得后背一阵寒气。
“安鸠,别想着人情什么的,在如今这个世道,人情是最容易被利用的东西,离你最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至你于死地的那把枪,明白了吗?”桑尚提醒安鸠不能忽视了任何一个在他身边的人。
“是!”安鸠立刻回答。
安鸠总觉得自己长官的那双眼睛就像是扫描仪似的,无论自己有什么心事都会被他发现,根本就无所遁形,不过安鸠却庆幸自己有这样的长官,如果不是他时时提点自己,自己还真的会做错很多事。
“从上往下,一个个地给我查,整个营地的三千八百五十名官兵都要给我查一遍,查不出来结果的话,你自己知道该去哪里吧,”桑尚手指一下下笃笃地敲着桌面。
“知道,”安鸠只觉得元帅的手指不是敲在桌面上,而是敲在自己的心间上,让自己心神都在震颤。
“知道就去做吧,”桑尚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你已经欠我两个任务没有完成了,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把你欠我的任务都完成,”
“能做到吗?”桑尚盯着安鸠紧张的脸。
“能!”安鸠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就去做吧,”桑尚示意安鸠可以离开了。
安鸠向桑尚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指挥室。
走出指挥室的安鸠看到郁衍正站在指挥室前面的空地上,显然是在等自己。
安鸠想起了刚才指挥官提醒自己的话,这让安鸠看郁衍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
“郁衍,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元帅的任务可不是那么好完成的哦,”安鸠见郁衍发现自己了,便收敛起了自己审视的目光。
“要定位那个女孩的位置很容易,但是要从那个叫荀治的营地里带走人却是很难的,我跟他正面交锋很多次了,每次都……”郁衍无奈叹息。
“那个荀治真的这么厉害?”安鸠有些不太相信。
“他个人的体术就很厉害了,你今天不是也看到了嘛,他的营地防御也是十分严密的,前几年我前前后后派了好几拨人去了,最后都是杳无音讯,”
安鸠扬眉,“这么厉害啊!那要是能加入我们军队的话,怎么样也能做个将军吧,”
郁衍耸耸肩,“听说政府那边,现任执政官卓麟派人去过好几次了,一直想要招安他,可是他就是不愿意,”
“难道他就愿意一直做一个非正规武装组织吗?”安鸠也是觉得奇怪,“像他这样的队伍,就算是半兽人也能轻易把他们灭了吧,关键是政府军根本不会帮他们的,他们这是何苦呢,”
“谁知道,而且这几年来只要我们这边抓到从非人区出来的人,他就一定会来抢,”郁衍一说到这个就来气,“你说他好好的一个普通人,干嘛非要抢那里的人,”
“想不通就别想了,还是干活儿去吧,一会儿元帅又要气压低了,”安鸠觉得他们在这里聊得够久的了,要是让元帅看到了就要挨训了。
两个人分头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不平静的一夜渐渐过去,黎明的阳光缓缓升起,照亮了人类区边境的这一隅之地,也照亮了距离郁衍营地五公里外的一个秘密营地。
“女人,醒了吗?”
冉歆还处在半梦半醒间,就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冉歆努力睁开眼,一侧头,一张白净的俊脸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近得呼吸可闻。
“你,你是谁?”冉歆一个机灵,立刻做起了身。
这时冉歆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车里了,而是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自己正坐在一张大床上,清晨的凉风透过床头边的一扇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吹在了冉歆的脸上,让冉歆变得清醒了很多。
转回头,冉歆看到一个白净清秀的男人,穿着迷彩作战服,正笑眯眯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这个男人细眉薄唇,一双桃花眼笑眯成了一条缝,可这并没有让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任何的娘气,棱角分明的脸颊让这个男人更显得气质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