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热水是二十四小时都有的。
脸上温度持续不下,这会被水蒸气一阵,红润更甚,盈盈眸光却是落在右手无名指的钻戒上,失了神。
这种感觉就像是,打破了血肉模糊的残忍,蓦然跌进极乐世界的仙境里。
得到再失去,远比得不到更加残忍。
不够正经,还差严肃,偶尔痞气流_氓。
短短两天,一场车祸,他轻而易举将她一颗心再次征服。
感觉从未看清过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她不记得喜欢了他多久,不记得为什么喜欢他,甚至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曾质问她,对陆成安什么都不了解,就嫁?
她对他又怎算得上是了解?
其实最在乎的不是眼前一切是否真实,却是,若这是一场叫人流连的美梦,那么身在梦中的她和他能将这场美梦维持到什么时候?
而是哪怕戒指已经戴在无名指上,结婚协议书上彼此都签过字,甚至很快他们可能领证,成为正式夫妻。
瞧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始终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可言。
水漫出来,微烫的温度落在手背,她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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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动静,眼帘微掀着,动作优雅的侧过头,眼角那点雅痞同慵懒完美交融,而后一瞬不瞬的落定在声源处。
步子机械的出来,抬头间,不期然撞进那一双矜贵邪气并存的黑眸里,步子顿了一秒,前不久的那一点小伤感已是荡然无存。
不禁怀疑起某人的动机,还是过去将水盆放下了。
说着,伸手捞起盆里的毛巾,将水挤掉。
加上又是深夜,那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像是落在神经上,格外刺人。
将毛巾摊开在手心,送到他跟前,没再动。
两人静止了一样。
唤了声,底气却不大足。
但他有前科!
商商觉得,暂且不管他能不能折腾,但她是孕妇,得矜持!
又举了会,商商其实没有多少耐心,撇撇嘴,顺势要将毛巾收回,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毛巾挤给他了,是他自己不要擦的。
“我身上,你哪没看过mo过,怕什么?”半空,缩回的手隔着毛巾被人拉住。
那力道沉稳的,某老男人却脸不红心不跳,叹气,“三根肋骨,上半身稍微着力,就会扯着痛处。”
隔着毛巾有力捏在她手上的是鬼啊?
才要反驳,那阵力道突然松开,满脸‘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深深伤感,“擦不了,睡不着,只好干熬着了。”
他是在抱怨吗?
但他绝对是个说得到做得出的。
商商头疼,拽紧了毛巾,“那事先声明,我是孕妇,你得和我保证,等下安安稳稳的,就只擦身,不许瞎来。”
手术室,他都能说做就做,何况现在还是在病chuang上。
可经过这两天……
“傅商商。”chuang上,某老男人眉心略微皱起,正儿八经的分析,“咱们两个,比较可能瞎来的,是你。”
“擦不擦?”老男人板着脸催促,“说实话,你磨磨蹭蹭这么久不过来,是不是脑袋里还没盘算好,等下要怎么瞎来。”
商商险些爆出一句粗口,他么的,恶人先告状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句话格外豪爽。
他眼神示意的是病号服前襟一排扣得整齐的扣子。
商商脑袋里只剩这一个表面文雅实则粗暴的四字词语,神经暴动。
也懒得再做争辩,咬牙,毛巾一丢,往前跨了点,微微弯腰,神情严肃的对抗起他身前一排扣子。
解第一个扣子时费了些力气……
那扣子,紧挨着喉结。
手,想缩回。
察觉他呼吸一紧,迎面喷洒的温度都热了几分,商商没勇气抬头看,耳根红成一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若是商商抬头,一定会径直撞进他锁定了猎物,饿狼一样的幽深眸光里。
第一颗扣子解开后,后头动作顺畅很多。
入眼,大片蜜色的视觉冲击。
可还是全看到了。
商商背过身去,侧脸都是红扑扑的发热,冲血的耳垂在黑色发丝半遮半盖之下,红的更是快要滴出血来。
此刻,漆黑视线落在她难以把持微微颤动的卷曲睫毛上,像是片细小船桨,一划动,便引得他心神都跟着**起来。
老男人心里愉悦的冒出三个字,邪恶念头更重。
“杵那干嘛?把我衣服脱了,就不管我了?”好好的话,他偏就不能好好说,被他浸了七分慵懒、八分邪魅的嗓音一雕琢,叫人不想歪都难。
商商心里哀嚎了声,想转身走,可瞥见他术后仍裹着纱布的伤口,真不管他的话又不那么狠得下心来。
同情心泛滥是病,得治!
重新将盆里的毛巾挤干,小心翼翼却手臂僵硬的避开他术后刀口擦拭起来,或轻或重,做任务般,只恨不得赶紧完成,哪还有空再管那些?
不久,她嗓音犹如蚊**,示意他支起身来,他病号服已经穿了一天,加上出了汗,临睡势必得换。
闻言,刻意歪解她话里的意思,矜持了下,“不好吧?”
商商将他衣领捏在手里,已经成功脱到肩膀,冷不防听到他一声曲解,手里动作一顿,脑袋里彻底炸开了锅。
却不想,他的小姑娘yu哭无泪间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小脸红白不断交错,额上沁出一层细汗。
成功被某人算计进去,却不自知。
双手虔诚捧着,目光却不敢直视前方。
步步艰难,头一次觉得靠近他根本是种折磨。
又不得不一步步过去……
结果——
年慕尧皱眉,想去扶,却根本不及她扑过来的姿势迅速。
收不住,彻底扑到前,耳朵里两道声音交叠。
一声是她把持不住出口的惊呼,另一声是隐约间年慕尧像是经受了什么重创略复杂的粗_重闷哼。
这种时候,商商第一反应还是鄙视。
但很快又隐隐意识到不对……
脸下方,那一块紧绷绷,温度比她脸上更加滚烫。
等等,腹肌?!
如果的确扑到了他身上,那她脸下方是什么部位啊?
脑袋里适时冒出的几个字,风卷残云的肆虐着火舌将她一脑子本就没剩多少的理智尽数吞噬摧毁,半点渣滓都没给她剩下。
而她忘了反应。
扑哪不好?
脑袋里乱糟糟的,却觉得哪怕此生长眠于此,也比起来面对世人要好,而且这世人还是只以为她有意轻薄故意瞎来的大尾巴狼。
“你要和它灵魂交流到什么时候?”冷不防,年慕尧嗓音里竟有层咬牙切齿的味道。
商商心里疑问未散,装晕装昏迷总之没勇气起。
脸上密不透风的感觉消失,还没来得及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下巴被人捏住,死死的,声音更是阴测测,“傅商商,我发现你对我那个地方好像特别的情有独钟。”
一瞬间,摇头如拨浪鼓,还未力证自己清白,脑袋里却不期然冒出些从前的画面,都同那团滚烫或多或少有关。
感觉她这辈子都和纯洁俩字擦肩而过了。
“小叔……”商商快哭了,“真的,这事情你听我解释。”
年慕尧心里径直将这两字踩踏一遍,刚刚被她撞到的地方这会已是片紧绷的涨疼,光解释不行动有用?
商商挖空心思试图逃脱这劫。
蓦然,商商什么尴尬都忘了。
“医生没用。”眼见着小_白_兔蹦跶着直奔陷进,抽空忍住满脸苍白同她解释,“这痛,医生医不了。”
捉弄够了,继续深深捉弄。
等到商商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已经悬了空不受控的背朝下,被道沉重身躯唯独避开她小_腹,重重压进片柔_软chuang垫里。
再凝神,他脸上哪还有半分痛处。
一咬牙,已是副快哭的模样,嗓音软软带着哭腔向他求饶,“小叔,说好只是擦身,不瞎来的。”
撞伤的地方……护理?
“昨天怎样?”年慕尧全装没有听懂。
到这会脾气也上来了,“年慕尧,你究竟想怎样?他么的能不能不要满脑子黄色思想,老娘怀着孕呢,你是医生,生理课上难道没讲过,孕妇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不能做-爱?”
可上方,老男人只听进去她最后那句话,连带着自动忽略她一腔愤怒。
商商,“……”
商商,“……”
这种时候,稍微一个愣神,早已痛失主动权。
商商神经瞬间绷紧。
可她才要摇头,耳蜗一阵湿暖,厮磨般的亲吻已经细细密密落下,所过之处点火般,瞬间已是片烈火燎原。
商商差点难以把持的沉_沦进去。
呼吸交错,凌乱纠缠。
她是真的快哭了,感觉现在这个自己变得好奇怪,被他稍微一点撩拨,就会把持不住的,明明对那档子事的认知还停留在生涩阶段,可却难以自拔的,回回都栽在他手里。
想着,果然挤出两滴泪珠子来,“小叔,我现在真的不行,昨天那个之后……肚子会疼。”
商商僵直着身子,不敢再动。
年慕尧也不知怎么了,太清楚彼此的身体什么状况,原本也没真的想要她,可真温_软入怀,变故又起,生了太多的难以把持。
一如他下面那块蓄势待发……
被他压着,左右权衡,最后妥协,“那你把灯关了——”
商商,“……”
“你好了没啊?”
“小叔,我手好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