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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1)

第二十八章

兰花执意仇视韩月韩月高姿态让兰花

古人云:

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

我云:

为鼠留饭,乃养鼠为害;因蛾不动灯火乃愚蠢至极。

张铁梁,兰花,张万和三人正坐在桌前说着话。

张万和躁躁不安地:“柱子,柱子,真要气死我了。天下哪有见财眼不开的人呢?”

张铁梁道:“那是韩月嫂子打的垻,这个女人真气人。”

兰花把嘴撇道:“她韩月就是一个做驴的命。一天到晚转在磨道上,她好受。终天和我在斗,总想超过我。”

张铁梁道:“看她那种吃苦耐劳的劲,我才真心痛她。”

兰花吼道:“你心疼她,你敢!”

张铁梁嘿嘿傻笑道:“在茅草山就是男人也没有一个能干过她的,尤其是疼爱男人,对柱子哥可真是没说的。”

兰花不服气地嚷道:“张铁梁,我对你又坏吗,坏在哪里?我看她给张铁柱买双袜子,我第二天非得给你买一双靴子不可,有一回,她韩月给张铁柱买双皮鞋,第二天我骑着自行车去县城给你买回来。茅草山到县城可是七十多里。一天我打个来回,我图你什么,就是不服气她韩月。”

张万和感叹不已地:“兰花和韩月都是张家的好媳妇,茅草山的人谁能说个半点的错。这是张家人的福气哇,话再说回来,兰花就是为了争这口气才求媒说给梁子,能息下这口气吗。”

兰花道:“还不是和婶的一手操作吗。”

张铁梁道:“兰花哪点都好,就是太小气了。”

兰花瞽着眼嚷道:“我怎么小气?”

张铁梁斥道:“我和柱子哥是堂兄弟哇,这六年你叫过他一声哥了没有?听说你还在没人的地方,指着张铁柱的鼻子骂了三次。”

兰花理直气壮地:“我凭什么不骂他,就他这点裘本事还嫌起我来了。”

张万和劝道:“侄媳妇,你在这一点上不如韩月。”

兰花不服气地:”哪一点?”

张万和道:”梁子他娘过世了,送葬的那一天,韩月披麻戴孝前来送棺入土,铁柱的娘死了,你连门槛子还未到,侄媳妇,梁子,柱子他们的爷爷都是我的亲叔,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偏心。”

兰花笑了笑道:“和叔,我知道你是我们张家的这一门子的明白人,又是长辈子,你说我能去吗?”

张万和语韵沉痛地:“兰花,你铁柱哥他娘咽气前,韩月求着我跪着要我去请你兰花。

兰花道:“请我?”

张万和点点头道:“请你,柱他娘我那嫂子,柱子七岁时死了男人,守寡殓洁带着柱子,一辈子,连一星点的污处都没有,柱子大了,她也老了。柱子当了兵,你兰花……”

兰花沉痛地:“那老人是好人,决不是张铁柱那个寡廉鲜耻的东西。我真想不通,这么好的老人,怎么该生出那样的儿子来。”

张铁梁嘻嘻笑道:“柱子哥,并不向你说的那么坏,茅草山的人为我柱子哥打分都能打上100分,也只有你给他画上一个圈。”

兰花怒道:“他就是坏,坏透了。头上长疮,脚底流脓。”

张铁梁得意地:“是的,他要在你心目中有十分的好。你就不是我的老婆。就是我的大嫂子了。”

张万和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吸着。一丝一缕的烟雾从他的鼻孔中喷出。他叹了一口气道:“我那嫂子咽气的时候,我亲自在场,她……”

张铁柱和韩月坐在老人的面前,只见老人气息奄奄,病在垂危。韩月诚恳地说:“娘,县医院看不了您的病,俺去徐州去南京。”

张母苦涩而又艰难地笑了笑,断断续续地说:“孩子,我命好,摊上了你,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好媳妇儿,你带我这么好,这么孝敬,我已是心满意足了。”

张铁柱仍在劝说着母亲:“娘您别疼钱,韩月说过,我们就是卖了自身的器官也要医好娘的病。”

张母道:“孩子,我住了十个月的医院,少说也花了五六万,我大便不通,是韩月用手一点一点的抠……医院里的人都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告诉他们,她是我的儿媳。谁不掉泪哇。”

韩月噙着泪道:“娘,你儿能做到,你的儿媳一定也能做到。”

张母留下两串干涩的泪花,她又道:“天底下,两个好女孩都被我贪上了,兰花我要见她一面,临死前对她说一句。我谢谢她,我想她。”

张铁柱和韩月还是默默无声地坐在床前……

张母唏嘘地说:“孩子,你背着我,去梁子家,向她道一声谢。柱子当兵的几年是她照顾着我……”

张铁柱韩月还是唉声叹气地坐在床前。

张万和道:“嫂子,听弟弟一句吧。兰花待你有恩。可柱子带她无情哇。”

张母道:“柱子,你去跪她,韩月,我的好孩子,你是通情达理的孩子,理解娘哇,是俺寒了那孩子的心。我死不瞑目哇。”

韩月忽地站了起来,咬着嘴唇,一字一字地从内心发出,她道:“娘,这是您老临终前的夙愿。无论如何也得满足你。”

张铁柱问:“怎么能满足?”

韩月断然地说:“我去求兰花,我去向她下跪。”

张铁柱目中湿润了,他高声道:“韩月,你,你不能哇。”

韩月热泪盈眶地:“我能,为了娘,我能。”

韩月走出了她的家门。张铁梁正在修理猪厩,厩内养着一群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猪。突然传来叩门声,并传来韩月的呼喊声:“梁子兄弟,梁子兄弟……”

张铁梁停下手中的活,侧身听去,“梁子在吗?梁子兄弟……”

张铁梁笑道:“好脆的嗓子,是韩月嫂子,她?”

张铁梁向大门走去,他开了门,见是韩月,喜出望外,道:“是韩月嫂子,稀客,稀客。”

韩月微笑道:“怎能是稀客,本庄本邻的,又是本家近门子。”

张铁梁道:”嫂子,你可是第一次叫俺的门。嫂子?”

韩月痛心地:“梁子,你伯娘,她快不行了。”

张铁梁道:“是吗,嫂子说心里话。我那伯娘,要不是你和柱子哥,这么孝顺,一年前就怕……”

韩月:“兰花妹妹可在家?”

张铁梁:“她下地去了,这样吧,我立马就去。你好不容易能来这一回,屋里坐一会。我去地里喊她去。”

韩月:“不,我去请她。”

张铁梁惊疑地:“你去请她?”

韩月道:“我去请。”

张铁梁摇摇头道:“不”

韩月问:“为什么?”

张铁梁道:“你们俩是五行相克。”

韩月:“五行相克?”

张铁梁:“火克金,木克土,土克水,金克土,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冤家。”

韩月道:“说来也是啊,她是火,我是金,她是木,我是土…”

夏日当头,兰花正在庄稼地里除草,干得是下力,汗水满面……“兰花妹妹”兰花闻得一个轻轻的似乎无力的呼喊,她扭过头去,看是韩月。韩月笑容满面地:“兰花妹妹…”

兰花立即怒形于色,斥道:”你来做什么?”

韩月道:”我来求你。”

兰花轻蔑而又俾视地向韩月看了看,一声又怒道:“你求我,求我做什么?”

韩月痛心地:“娘,她不行了,要求见你一面。”

兰花吼道:”我不是阎王爷,我是兰花。”

韩月恳求道:“妹妹,老人一生多不容易哇,她要走了,见你一面是她老人家在人世上最后的一个希望,我求求你答应她吧。”

兰花粗犷而又蛮横地瞪着眼,一横冷笑道:“我要不给她见呢?”

韩月道:“好妹妹,答应老人这个要求吧,好妹妹,我求你,求你啦。”

韩月双腿一弯,跪在兰花的面前,目中流淌着眼泪。兰花哼了一声,忿然丢下锄头。昂头挺胸,高傲地走开了,她走了几步,回过头狠狠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贱,贱。”

韩月负辱含羞回到家里,她伸手握住张母的手,放声大哭:“娘,娘啊,不孝儿媳,让你失望了,娘啊……”

张万和,张铁柱向韩月的双膝看去,她的膝部涂着厚厚的一层泥。张母无力地点点头,喃喃道:“我的好儿媳……娘…娘不怨你,兰花……她不愿来见我,我,我……心里有愧哇……”

正是:

把自己太看高了,便不能长进;

把自己太看低了,便不能振兴。

老人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绝望地叹着气……

韩月泪洒满面,回过头来向张万和哀求道:“叔,我的好叔叔,求您,求您的老面子,再请兰花。”

张万和泄气地摇摇头道:“你跪了她?”

韩月默认地点点头。

张万和愤然道:“侄媳,大叔脸虽然不白,也不厚啊,我请不来她。”

只见韩月噗通跪在张万和的面前,悲悲切切地:“叔,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叔哇…”

病床的张母又是一声长叹。

张万和用着感情向兰花将说着这段往事,张铁梁也有几分内疚,道:“兰花,这是你的不对,你的……”

兰花没好气地:“我的什么?”

张铁梁愤然地说:“过分,太过分了。”

兰花嚷道:“过分,我才不过分呢,要是我去见她。她不死,我就神了。”

张铁梁道:“大叔,俺就说正经的吧。”

张万和道:“于家三弟兄请我们入伙,他们所挖的文物甘愿同我们平分,柱子退了阵。”

兰花抢口道:“三一三剩一不如二一添作五,他张铁柱不干,正好我们多分一些。谁怕钱多了挣破了口袋。”

张万和道:“兰花你这么说不对。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兰花生硬地说:“又不是你们辇他出伙的。”

张万和道:“侄媳哇,在叔的心里,梁子,柱子一样的重。”

张铁梁道:“和叔,于家三兄弟要去广州出售文物?”

张万和道:“你必须一同去广州。”

张铁梁不放心地说:“那个于得海,他可不是一个好东西。”

张万和道:“梁子你别怕。于得水还在铁军那养伤。他于得海不敢行无礼之事。你放心地同他去广州。”

张铁梁道:“要是柱子哥一同前往,我什么都不怕。”

兰花白了张铁梁一眼,道:“他张铁柱要是死了。地球一样的转。”

张万和破口大骂:“什么东西,兰花,兰花。你叔我听不得你这些恶言恶语,柱子是我的侄儿,梁子也是我的侄子,金砖不厚,玉瓦不薄,你不该……”

兰花向张万和有几分惧怕地看了看,道:“和叔,我?”

张万和斥道:“张家千万不能祸起萧墙啊,张家,柱子上过高中,又当过兵,在茅草山是不坏的孩子。梁子也不错。叔我不愿意你们相互抵触。好了,好了。这些就不说了。梁子收拾一下同于得海去广州。”

张铁梁点点头,道:“好。”

一辆客运汽车徐徐在村头停下,张铁梁,于得海手里提着几个纸箱子上了车。兰花在车下为他们送行。张铁梁从车窗挥出身来。

兰花嘱咐着:“梁子,别冻着饿着了。”

张铁梁笑了笑道:“兰花,放心吧,回去吧。”

兰花道:“一路保重,一路保重。”

张铁梁道:“你在家歇着,地里的活等我回来干…”

正是:

酒逢知己千杯饮,话不投机半句多。

民政局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原来是戚家二弟兄在吸烟谈着话。

戚满堂很不高兴地说:“你不但要我失望,表哥也是恨铁不成钢,昨天就给我打了三个电话,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个应民心好像是拿着显微镜在找我们的错,就是治安大队呆不下去了也不能再回古城派出所,茅草山太复杂了,那个杨赐就是一个满身是屎的狗,粘上了他准会沾脏了你的衣服。听说又出来一个丁雷,冯正义。"

戚国放笑了笑说:"哥哥来,你官当大了胆子却当小了,茅草山是块宝地哇。我们那山无处不是古墓,秦汉晋唐的古人埋得成千上万的,文物太多了,现在社会是不是流传一个口头禅吗,要想富去挖墓,一夜成了暴发户,我的几个朋友都上山了,哥,什么最诱人?那就是钱和女人。”

戚满堂道:"钱和女人?”

戚国放大笑道:“古墓里是挖不出美女来,只能是文物和骨髗,别不会算帐,有了文物就会卖成钱,钱是万能的钥匙哇。"

戚满堂乃见猎心喜道:"找个时间把我和表哥郭四放也带上,你可不能吃独食。"

戚国放诡秘地笑了笑道:“我们就来鬼子那一套,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

张铁柱夫妻二人正在田间劳动,他们一边为棉花整枝拿叉,一边聊着。

张铁柱道:“那个姓于的和铁梁去卖宝,我拦着梁子,可是梁子不听我的。”

韩月道:“这是对的,你不是常说,宁看贼捱,不看贼吃吗?”

张铁柱道:“路长显马壮,日久见人心,我现在还看清楚兰花并不是一个好女人,见钱眼开,惟利是图的小人。”

韩月胸有成竹地说:“也许他们能得到许多的钱财,我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君子生财靠有道,他们要发这无道之财是违法的,总不如我们靠自己的手干出来的。花用的顺心如意。”

张铁柱道:“韩月,你说的对,他们一时得手,决不能时时得手,一但失了手蹲监坐牢,或是命丧黄泉。”

韩月点点头道:“或许吧。”

正是:

富有不是罪过,但不正道的富有会招致灾祸,如果熊够除去矜夸之态,去其鄙吝之心,消其心之欲念,禁其淫恶之心,则能保享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终命。

兰花走坐不安,心如火燎,在屋内打着转儿。她走到墙边打开挂在墙上的日历,查数着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就十三天了。梁子到底哪里去了,连个信儿也没有。”

正在这时张万和,于得河走进屋来。

张万和道:“兰花,兰花。”

兰花着急地:“铁梁有信了?”

张万和点点头。

兰花问:“铁梁他?”

于得河道:“来电话了,一切顺利。货一出手,坐下午的车从广州返回。”

兰花大喜:“能卖多少钱?”

于得河伸出两个手指头。

兰花:“两万?”

于得河摇头晃脑,哈哈大笑道的笑着。兰花迫不及待地:“于大哥,到底卖了多少钱?”

于得河得意地说:“二十万。”

兰花惊喜不已欢喜若狂地:“二十万,我的妈呀,我们发财了。”于得河绘声绘色地:“兰花,我们说得不是谎话,何时诓骗过你。妹妹发财还在后边了。大胆地干吧。”

兰花心花怒放,她连眼睛也笑的眯成了一条线,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在她的院子里,一栋三层小洋楼,拔地而起,那楼,龙脊凤檐,贴瓷挂釉。斑斓多彩,楼前花圃,楼后竹园。楼内新的款式装潢,室内宽敞明亮,摆设着各样电器,家具,光华耀眼。她兰花坐在窗下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几盘新鲜的瓜果,还垛着高高的一捆捆现金,她心旷神怡,嘴里嗑着瓜子,她向楼下看去。楼前有条不宽的水泥路,路上走来一个女人。只见她破衣褴褛。满脸的尘垢,手里拎着打狗棍,还挎着讨饭的篮子,在楼前踟蹰着,缓缓地走过。

兰花心花怒放道:“哈……是韩月,她,讨饭婆,穷鬼,你在我兰花的眼里还不如一条狗。”

正是:

能看贼打别看贼吃,看贼吃眼馋嘴也馋。

看贼打打贼心也惊,望贼止步不去做贼。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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