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的想法里，他和司擎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不包括现在这种状况。
司擎的‘私人庄园’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不过也是，对方原先是条龙，而现在是个系统——司擎从来都不是人。
“你这里装修得真别致。”白天忍不住感慨道——相比之下自己被施舍的别墅就像是一个简易房。
虽然从外面看是一片白，但是到了近处才发现原来这些白色的都是巨大的珍珠磨制城的砖块——直径超过三十厘米的珍珠，白天在系统商城里面见到过，三千万系统币一颗。
“我想说……我还以为龙会比较喜欢黄金？”——或许用黄金建造一座城堡都要比眼前这个便宜得多。
司擎瞥了白天一眼，无所谓道：“原来它是铂金的，但是那东西看久了也会腻，所以我就换了点材料。”
“……”好吧，对方可是初代，想想看不知道干了多少年的系统了，很有钱也是应该的。
对吧？
司擎带着白天一路往里走，完全的繁复的洛可可风格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无比的——值钱。
“我觉得这种细腻的款完全不是你的风格，没想到你还有一颗……精致的心。”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风格？”司擎转过头来问道。
白天看着对方，反复确定司擎只是随口一问，才忐忑地说道：“或许是……横刀阔斧的设计和……巨大的金块？”
“唔。”司擎点了点头：“你说的那是西方巨龙。”
“哦，抱歉，我不知道你是东方龙……”
“没什么好抱歉的。”司擎带着白天直接去了城堡的最顶层，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温室花园：“严格说来我两这都不是。”
不是？白天实在想不出来除了东方龙和西方龙之外还有什么龙种：“我猜你不是恐龙，难道你是小龙人？”
“……”
“……”
四目相对五秒钟，白天‘哐当’一声跪了下去。
司擎嫌弃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土地太美了。”白天微笑——为什么我总在自己作死，为什么？
“当然。”司擎接受了白天的赞美：“这些全都是仙界位面的仙土。”
“为什么不是神界的？毕竟你那么有……钱……？”白天说到一半就想扇自己，不过现在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已经跪下了，不用担心发生什么比这更糟。
司擎一把拽起‘赖在地上不起来’的白天：“神界没有土壤，那群家伙每天就只谈情说爱或者发动战争，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无聊至极。”说着，他弯下腰，伸手在白天的膝盖上揉了揉：“疼吗？”
白天的眼中只剩下男人蹲在自己身前抬头问话的样子，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程序紊乱的声音。
——哦，好像比跪下更糟糕。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白天最后被安排在一间客房住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白天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混乱的。
What'shappened？
WhyamIhere？
即使回查自己的历史数据，白天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留下来。
‘咚、咚’
门外响起两下敲门声。
“请进。”白天猛地坐起来。
司擎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今天晚上中心域会有流星雨，要起来看看吗？”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天动了动嘴回道：“……好的。”
QAQ！面对司擎大大完全无法抵挡自己的奴/性怎么破？！
身处美丽的顶层玻璃温室里，仰头就看见满天的繁星，他身边有着一位绝世大帅哥，而屁股底下坐着的是自己下午才跪拜过的土地。
如果现在有人采访白天的感受，他一定会用一连串的省略号来回答。
扭头看看旁边的司擎——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
“为什么系统中心域会有流星雨？”
“当然是数据模拟，无论是外面的商业街或者别的什么的，全都是模拟的。”
“所以都是假的？”
“是假的，但是也是系统们所需要的。”司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柔软的泥土上——这就是成为系统的好处之一，你永远不用担心自己或者自己的衣服会弄脏。
“我知道，一种情怀，或者说别的什么的，就像是喝水。”
“对。”司擎说着，伸出手，一把将白天拉倒尽自己怀里。“虽然你一直仰着脖子也不会感到肌肉酸软，但是那个动作看起来很傻。”
“……”所以自己现在正枕着一个坚实宽广的胸膛。
而胸膛的主/人还有着微妙的内心——比如洛可可，比如某种情怀，甚至是……有点耍帅？
虽然觉得现在是一个非常适合怦然心动想入非非的时刻，但是白天还是忍不住有点出戏。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白天当人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过一次流星雨，更别说是这样澄澈的天空中如此大型的流星雨。
因此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再胡思乱想了。
直到司擎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捻了捻他的耳垂。
司擎OS：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白天：……
“你……我是说我……”白天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跳了起来，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这是他的敏/感点，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大部分人在耳朵上都有敏/感点，只不过很显然，他即使变成系统了，他本身身/体的情况却没有什么变化：“我那样会很不舒服。”
“……好吧。”司擎点了点头，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把这件是放在了心上的样子。
“我是gay，耳朵是我的敏/感点，而且你是个帅哥，综上所述那里你不能碰。”白天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清楚——以免自己那天化身饿狼干出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哈？”司擎显然不认为这种借口能够成为剥夺‘捏耳垂’这个他刚刚开发的爱好的理由：“有什么关系？我也是gay。”
“……”是吗？那就真的没关系了，请让我当你的脚垫吧陛下。
怎！么！可！能！
我还是很有节操的好吗？
反而是你的话完全不能成为你调戏我的理由好吗？
最关键的是！
“你又不打算对我负责！”
“……”
“……”
我曹竟然说出来了……
白天只觉得自己膝盖一软。
然后他掉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带着冷清而不容抗拒的强烈的荷尔蒙。
就像是他本人的声音一样。
“为什么不呢？”
“……”白天觉得自己需要检查程序排除故障。
司擎想了想道：“如果你想的话。”
几天的相处让司擎感到很轻松，很久没有人能让他像现在这样高兴了。
白天就像是一张白纸，跟他所认识的、所绑定的人都不一样。
有些懵懂，却非常热血——明明自己都跟无头苍蝇一样，却永远不忘记鼓励别人。
看起来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不过幸好遇见了自己——司擎完全相信这对于白天来说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情。
他现在觉得，如果要陪着这个小东西时间久一点也没什么。就像是轩辕复陪着王小二一样。
想想看还有些期待。
白天好像发生了处理器故障，所有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兜兜圈圈转了一个遍，他的二十多年的人生在高速信息处理的作用下只不过是一瞬那么短——而比这二十几年更短的与司擎相处的一个星期，却在一片记忆中格外鲜明。
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白天深吸一口气，猛然推开司擎：“我不想。”
“……”司擎捻了捻自己的手指。
“即使你负责好了，我也不想要。”白天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你不要碰我的耳朵，好吗？”
司擎点了点头：“流星雨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于是白天听话地回到房间，等他重新躺回床上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直接离开，然后滚回自己的小窝——即使相比较而言那里简直就像一个简易房。
‘叮’
一条来自王小二的信息。
白天知道对方一定有很多的话要问，关于自己关于初代。
但这正是他现在不想提到的事情。
不过他需要找些东西来分散一下注意力——自己刚刚可是拒绝了司擎大人，这件事情从任何角度来说都值得自己花时间去冷静一下。
所以白天接通通讯之后，不等对方说话就开口道：“打麻将来不来？”
“哦，天哪，你不怕输得底/裤都不剩吗？”王小二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给自己身边的轩辕复示意道：一定出了什么事了，他现在看起来生无可恋。
虽然知道完全不会像是王小二说得那么夸张，但是事情关于初代……
没有人能对初代的事情不好奇。
所以他对王小二示意：约。
王小二很高兴。
要知道他自从下午和轩辕复凑在一起之后，菊/花就在反复不停地被使用。
虽然系统菊并不会损坏，但是这种感觉还是让人觉得不爽。
而现在——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八卦，也挽救了自己的菊/花。
——小天才就是我，我就是王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