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地区的土地肥沃,农村远过得比城里人有滋有味,湘城里面生活的大多数人,都是外地人,土生土长的湘城人,大多数都生活在湘城郊区。
因而,这当中关系牵扯之复杂,绝非简简单单的用一两句话可以概括得清。
只要有哪个人,得罪了湘城郊区的一个土豪,基本上在这十里八乡就很难再吃得开了。
但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告诉乔绫香和岑以,他们已经被整个湘城郊区封杀的事情。
越家别墅里,大家还是准备开开心心的去寻物资。
天刚蒙蒙亮,乔绫香看向岑以,问道:
“岑以哥,你们要吃什么吗?我去做。”
“那么多人,你做不过来,让他们自己弄。”
岑以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来,一看,皱眉,叶亦铭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全都是在骂他出任务,夜不归队的,管的比他外公都宽。
他也没给叶亦铭回信息,只看向乔绫香,说道:
“今天要回湘城了,再不回去,叶亦铭只怕又要发疯。”
乔绫香点点头,“嗯”了一声,他们在湘城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栋越家的别墅留给张散李斯看着就行。
如果不放心,回了湘城医院,让岑以动用叶亦铭给的权限,再调那么七八九十个驻防,来越家别墅里守着便成。
反正有了落脚的地方,再继续扩大搜索物资的范围,湘城医院的物资就不用愁了。
几个人打算好,随便弄了点吃的,带了一车物资准备回湘城医院。
来的时候,岑以开了一辆车,阿久开了岑以的车,回去的时候,赵龙开了一辆小皮卡物资车,其余人决定不浪费资源,都坐岑以家的车回湘城了。
在出发之前,陆正青挑了两个轻伤的拳击手,给乔绫香当能量水晶带上,岑以就弄了个脚镣给他们,放在赵龙的物资车上,好吃好喝的养着,顺便帮赵龙干点儿装货卸货的活儿。
就这样,一辆城市越野车,和一辆装满了物资的皮卡车,缓缓的从越家别墅出去。
清晨的南部农村,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车子在往前走,乔绫香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道路两边,拧眉,对身边开车的岑以说道:
“岑以哥,为什么我感觉今天村子里的人,好像多了一点。”
水泥道路并不是很宽,这种乡道上,总是分布着一些房屋。
岑以开着车从这些房屋前路过,就能看见有人从屋子里出来,站在路边看着他们。
坐在后座的阿久闻言,扭头也是看向雾蒙蒙的窗外,说道:
“可能我们昨天为民除害了,他们在表达对我们的感谢。”
又指了指前面一个人,那人站在雾气中,阿久说道:
“绫香,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李小白?他肯定要对我们说谢谢,才站在路边的吧?”
闻言,乔绫香偏头朝着窗外看过去,果然,在灰蒙蒙的雾气中,看到了李小白。
但是李小白看见他们的车过来,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扭头,就走回了房子中。
于是,乔绫香奇怪道:
“可能是我们昨天对他的态度不好,所以他不想跟我们说谢谢吧。”
不管他们昨天是不是专程替李家父女报仇的,杀了越家兄弟,好歹也是为民除害的事儿吧,可是从头到尾,乔绫香也没听到李小白和李多多跟他们说一声感谢的话。
最后,还因为乔绫香没有帮人帮到底,好像还对他们有所怨言。
那也就怪不得李小白今天早上,对他们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了。
陆正青坐在阿久的身边,闭眼揉着太阳穴,冷笑道:
“高看人性了啊,久儿,你帮了别人,别人可没那么容易感激你,放心吧,他们只会觉得,你帮的永远都不够,会要求你不断的给予他们帮助,不断的,用他们弱者的身份,来侵蚀你的空间。”
副驾驶座上的乔绫香回过头来,看着陆正青,她懂陆正青说的是什么,可是说实话,她不是很明白,陆正青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她以为的陆正青,一直是属于游戏人间,死不正经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对人性有了这样的领悟?
却又看向阿久搬过来的,就放在了他身边的那块枕头大的能量石。
那是赵龙睡觉时候,经常枕在头下面的,因为他怕放在皮卡车上,给别人拿走了,就让阿久给他搬到岑以的车上放着。
一时间,乔绫香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那块大能量石的中间部位,有一点点凹了下去,便指着这块凹处问道:
“这是什么?”
“不知道,大概被赵龙睡凹了。”
阿久耸了下肩,赵龙那个力气,很难讲的会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把石头给睡凹,反正他可以把能量石捏成粉末,这是千真万确的。
听闻阿久这样解释,乔绫香也不再说什么,睡觉能把石头睡凹……
那赵龙真的就只能睡在石头上了,否则,任何床都会被他压垮,不睡在石头上,似乎都不行。
几个人就这样,怀着一种明明做了好人好事,却好像惹了什么大祸一样的复杂心情,回了湘城医院。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越家村,李小白回了家里,他女儿李多多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她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低头问李小白,
“那些驻防都走了?”
“走了。”
李小白的脸上有些犹豫的神色,说道:
“六爷说,让我们看好山头,不准再卖物资给驻防,我寻思着,这个事情,也没有人跟那些驻防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多多就转身回了房。
她并不关心那些驻防的事情,现在她只觉得,全天下她最可怜,驻防有手有脚的,又没有受到任何欺辱,全都没有她悲惨。
所以即便十里八乡都开始暗中集结势力,对付那些驻防,排挤那些驻防,那又怎么样,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活得很好了。
只有李多多,全天下活得最惨,最可怜。
她的世界暗了,别人的世界如果一片明亮的话,对她来说,就是第二次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