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房子是精装房,里面什么都有。我们在网上买了些东西,因为是同城所以很快就送到了。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扫除和布置。
北京正是下雪的时候,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我们忙活了半天都脱了外套还有些热,她便蹦哒着要去开窗通风。
冬天是很亮的,她扒在窗台一把拉开百页窗,看见外面飘着细细的雪,喜滋滋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她不是那种美艳的女子,既不霸气也不甜美,但是一眼看过去干干净净的,眼睛里没有太多杂质,我总是可以一眼看到底。平时看起来很机灵,处久了才发现她反射弧很长,头脑简单的既不会撒谎也不会隐藏心事。
听林悠悠说她的爸妈是很踏实的人,平日里总是宠着她,她也争气,没有娇纵的脾气,随了爸妈的善良单纯。
她的祖籍在江苏,眉眼也像江浙的山水,轻轻浅浅的。眼睛大且眼尾有些长,有些像桃花眼,睫毛又长又翘,双眼皮很深,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双眼皮就看不见了。鼻梁不算高,鼻尖有些翘使她的侧脸看起来特别好看。
我看了看她弯起的嘴角,平时因为身体的缘故总是没什么血色,今天却是泛着好看的红色,因为不爱擦护肤霜脸颊也是红红的。
她在亮的刺眼的阳光下,以缓缓飘落的雪为背景,对我舒展笑颜,她穿着暖色的毛衣,袖子被卷起了一半,手里还抓着抹布,我的心一下子有了归属。
天黑的时候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点了外卖干脆吃起来,然后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有些心猿意马,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妥协和我一起住,现在想想我自己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我得去学校拿些东西,很快就回来。”我对明显有了困意的语竹说,“你先别睡,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点点头,搓了搓脸:“那你快点,我好困。”
然后又冲着往外走的我喊:“别太急了,路上小心点,收拾东西仔细点!”
我抓起钥匙跑出去。
出了电梯就给林悠悠打电话:
“你告诉我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她了。”
“我就知道她和李姐说要离开的那天晚上她一宿没睡,不知道溜达到哪去了又遇见边琪。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
我手里提着小小的行李箱,里面是我的衣服,我的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攥着房子的钥匙,这是我们的家。
我想到刚才林悠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边琪跟她说了什么,但是心里既愤怒又悲凉。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勾着头睡着的人儿。我心头一动,快步走到她身边挽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很好,是我的味道。
然后我突然被一股力道大力推开,毫无防备地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看清眼前的人一脸的惊恐。
“你你你,你干嘛?!”
我一时哭笑不得。
“没干嘛啊!”
“没干嘛是干嘛?你动我干嘛?!”某猫炸毛。
“我想感受一下,眼前的你是不是真的,我觉得我们经历了太多,而你突然在我身边真的好像梦一样。”我有感而发。
“不许动我!不……不许感受!”她把抱枕扔到我怀里,“下不为例!再犯打死!”
然后她急急回房间:“你赶紧把带来的东西收拾收拾,我要洗澡睡觉了。”
我只好拉起箱子去整理衣柜。
过了一会东西收拾好了,我走到客厅打算喝水,看见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以前在电视里看男生帮女朋友吹头发,一直觉得腻腻歪歪的,后来那次她在我家过夜,穿着我的衬衫躲进书房打电话,因为头发没干所以整个后背也是湿漉漉的,让我一下子有了帮她吹头发的冲动。
当时被自己恶心了一把,但是帮她吹头发好像就成了我的心愿。
这么想着,我径直朝在一边吹头发的二姐走过去,因为不好意思说,我直接伸手拿吹风机。
“诶!你干啥?”她一脸警惕。
“我,帮你吹头发……”有点难以启齿啊,再看她古古怪怪的表情,我脸上更挂不住,“我又不是坏人。”
“嘁,洗你的澡去,我又不是不能自理。”她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回房间还关了门。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姑娘是不是……吃了糖就忘了打针的痛?难怪每次发脾气都那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