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白梦,有些慌乱,全然忘了该如何应对。
领头黑衣人眼神一狠,朝众黑衣人使了个眼色:暗器。
白梦见黑衣人们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的开小差,便以为对方是在藐视自己,心中火气腾腾燃烧,长剑带着势在必得的杀气朝领头黑衣人刺去。
领头黑衣人机敏的往旁边一闪,却不料,方才白梦那一刺是虚晃,那尖峰突然一扭,往他背上攻来。
背部,是他完全没有防备的地方,也是他的死穴!
领头黑衣人眼神变了,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然能看穿自己的死穴在哪里!
这个时候,躲避是不可能了,但他做了二十几年的隐卫,经验总是有的。
领头黑衣人咬牙,拼尽全力的旋转,那长剑狠狠地贯穿了他的左臂。
白梦眼神一眯,抽出长剑,居高临下的望着痛晕过去的领头黑衣人,此人真不简单,为了保住死穴,竟然甘心把左臂给废了。
其他黑衣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都愣住了。
白梦往后退了几步,提着鲜血淋淋,散发着幽光的长剑,一一扫视着在场的黑衣人,“如何?可还要继续打?”
对于白梦而言,浪费力气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黑衣人打,是浪费时间的行为。
所以她才会选择先把领头的给干掉,这样一来,其他黑衣人必然会知难而退,当然,如果还要继续,她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背上昏迷的假吕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朝犹豫不决的黑衣人们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装昏迷。
黑衣人们心领神会,纷纷撤离。
白梦瞧见,掏出手帕,把长剑上的血液擦干净后,收剑,走人。
这群黑衣人还不算愚蠢,如果真的要继续打下去,死,是必然的。
背着假吕然,白梦再也不敢耽搁,极速往星国飞去。
一个时辰后,假吕然悠悠醒来,虚弱道,“白梦,我们这是在干嘛?”
白梦见吕然醒了,无奈道,“在去星国的路上啊,你醒了就好。”
假吕然有些心虚,其实他是自己给自己服用了迷药,时间都是掐的刚刚好的。
“不要担心,接下来恐怕你又得辛苦了。”
白梦摇了摇头,声音温和道,“我现在以极速,大约两日左右,就可以抵达星国,这两日我不会停下来休息,你也稍稍忍耐忍耐。”
假吕然闻言,点头,“好。”
白梦这边还在路上,红秋和郭品先却已经抵达了月国。
望着这个郭品先生长的国家,红秋莫名的觉得亲切。
无论过去是如何坎坷荆棘,但至少,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她们在月国的函扬城里,距离月国的首都只需要两个时辰便可抵达。
函扬城比邻月国的首都,自然繁华不输给首都,瞧大街小巷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便知。
“函扬城的棋院十分出名,可要一同去看看?”易了容的郭品先神色自若,声音温润。
红秋想了想,反正也闲着,就先去看看,也好。
“你的地盘,你带路。”
郭品先浅笑一声,走在了前头。
函扬城对外,还有一个美誉,那便是棋城。
函扬城的百姓们,几乎每一个人都会下棋,而大陆各国的下棋高手,也都喜欢聚集在函扬城里,切磋高下。
而函扬城里最出名的棋院,便是那开遍大陆各国的悦来棋院。
郭品先风度翩翩的走进悦来棋院,引起目光一片,随即便都失望的移开目光。
气质翩若惊鸿,然而脸实在是,太平凡了。
红秋瞧见,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函扬城的公子们竟是如此喜欢比美。”
郭品先波澜不惊的低声笑道,“我的美,只有你能看。”
红秋一愣,随即红了脸,郭品先从不说这些肉麻甜蜜的情话,这…今日是怎么了?
“少胡说八道了,瞧瞧热闹就好。”
郭品先了然一笑,正当说什么时,旁边的一桌对弈却是夺了两人的注意力。
一个年约八岁的男童,扎着一个小辫子,身穿干净朴素的布衣,皮肤白里透红,很是可爱,圆润的脸颊上,是一双黑白分明,灵动晶亮的眸子。
只见他和一个年级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对弈正热。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八岁男童的黑子快要输了。
而那少年的白子,却是每一颗都占据着上风,轻松的游刃有余。
“大牛且慢,咱、再来一盘,手谈!昨夜受风寒,不是我脚在软!麻雀咿呀乱,叫得人心很烦!东头二狗也观战,笑我一般。”
红秋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八岁男童倒是有趣,明明已经输了,却用如此轻快的语调唱着小曲儿。
他身后站着一个围观的布衣男童,年约十岁左右,满脸的幸灾乐祸,俨然应该是那八岁男童的发小。
听这小调儿,应该这十岁男童的名字就叫二狗,而那对弈赢了的少年就叫大牛,而周围围观起哄的男孩子们,大约就是这八岁男童调子里的麻雀了。
这小男童,倒真是有趣极了。
大牛赢了也不骄傲,只是温和一笑,那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好脾气三个字。
“施小夏,那就再来一盘罢!”
原来,这八岁男童,是叫施小夏。
红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施小夏。
想不到平民百姓里,也有长相如此漂亮的孩子。
“大路且漫漫,咱、先走几步看看,低头不见抬头看,拿人手短,李家镇的碗,春花小妹的发簪,有朝一日定叫你,统统归还!”
施小夏一边下,一边哼哼唧唧的,真是看了就让人引起母爱的泛滥。
红秋看在眼里,萌在心里,恨不得上前一把揽入怀里,好生蹂躏那两块可爱的小脸颊。
“呀~春花来了。”二狗欢喜的叫了出来。
施小夏背后一僵,顿时双目发光,如狼似虎,如饥似渴。
红秋的额头不知何时开始,冒起了无数的黑线。
且看那春花小姑娘,年纪和施小夏不相上下,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小酒窝,两条麻花辫又黑又亮,整齐的刘海乖巧的搭在额头上。
呀,红秋的母爱再一次泛滥了起来,只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要叫…春花这个名字呢?
“听说古人犯难,总爱拍遍栏杆,词人失恋心烦,总爱睡杨柳岸,我娘说,一旦我难过,我都会添很多、的饭,那个今晚,我已吃了十几碗,不知怎么办,不知怎么那个办,观,房梁望穿,这星河瀚翰。”
春花眼睛一瞪,叉腰道,“施小夏,你的饭量,就不要拿出来秀了好吗?”
施小夏摇头晃脑,哼唧的起劲,并不理会春花的话。
“扳呐扳扳扳扳,上路扳完下路拆三、手段,我举棋,又不定,抓耳挠腮擦汗,断呐断断断断,黑蛟断首白龙收官,怒斩,斜阳里春家小妹,别起发簪,她眉眼弯弯。”
春花脸一红,跺了跺脚,羞涩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旁边的二狗趁机一把拉住春花的袖子,讨好道,“春花春花,你且别去理他,和我说说话。”
春花眼睛一瞪,哼了一声,目光依然胶在施小夏身上。
“算呐算算算算,人活几世能打几番,算盘,有何贪,有何婪,打水偏用竹篮,换呐换换换换,冰糖葫芦一钱换、一串,送春花,能啵一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黑白胜负已分,大牛见自己输给了施小夏,也不生气,只是傻傻的挠了挠头,作了一揖。
施小夏摇头晃脑的笑了笑,目光暧昧的看着春花。
春花哪经得起施小夏当众这般调戏?当下就气的转头就想走。
施小夏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红红润润,看起来十分好吃的糖葫芦,春花一看到糖葫芦,就走不动了。
春花看着施小夏手里的糖葫芦,咽了口口水道,“你是怎么赢的大牛?”
施小夏哼哼唧唧,不回答正题“嗯、看天上的星星。”
春花怒,扭了一把施小夏的腰,“你骗人!”
施小夏忙讨好的把糖葫芦递给春花,狗腿道,“吃糖葫芦吗?”
春花虽然很想吃,可就是见不得施小夏那般模样,“不吃!”
施小夏为难的皱起眉头,犹豫道,“你不吃…那我可就吃啦!”
春花气急,叉腰怒道,“你、你敢!”
施小夏望了望天,把从大牛那里赢回来的发簪递给春花,小声嘟囔道,“发簪我都赢回来了,怎么还这么凶。”
大牛见状,忙打圆场道,“施小夏,天色不早了,我得带春花先回家了。”
春花虽然有点不舍,但大牛是自己的表哥,这次出来也是表哥带自己出来的,如果太晚回去,爹娘定会说了。
施小夏老气横秋的拍了拍春花的小手,龇牙笑道,“春花春花,你且回去,有朝一日,娶你过门。”
春花羞得低下头,哼了一声,就拖着大牛走了。
旁边一个中年大伯瞧见,笑道,“不知,可否能对弈?”
施小夏拍了拍胸脯,坐了下来,嬉皮笑脸道,“大爹且慢,咱、先缓一缓,再谈,京城的棋院,家要往南边搬,牛弟哭得惨,见我要翻座山,二狗兄长倒心宽,夸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