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喜摇摇头,温柔笑道,“自然不会,你且放心。”
席遇这才松了口气,接过触手生温的玉牌,郑重道,“那便,谢过橙喜姑娘一番好意了。”
橙喜摆摆手,表示不客气,“既然你有了修习内力的决心,那从今日开始,每日天快亮的时候,起身修炼内功吧,这是君子心经,你且拿去。”
席遇意外的接过君子心经,难道,这心经和剑法是一套的,只是橙喜一开始没想过他想学内功,所以才省略了这一步?
“橙喜姑娘,那这内功每日修习多久呢?”
橙喜抿唇一笑道,“一般是每日一个时辰,但许多勤奋的武者睡前也会练习一个时辰再入睡。”
席遇明白了,所以,每日早晚各一个时辰是可以的,“那么,敢问橙喜姑娘,若是我早晚各修习一个时辰,那我大约多久可以有内力?”
橙喜闻言皱了皱眉头,不确定道,“这个不好说,每个人根骨不一样,有的人一个月便有了他人三年的内力,有的人三年才有别人一年的内力,这纯粹是看个人,当然,你又不需要称霸武林,可慢慢来,当然,修习内力讲究的是平心静气,不骄不躁,不急才能练就,否则,极容易走火入魔,关于这一点,希望公子能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席遇闻言有些担忧,若自己是那种三年也才有一年内力,岂不是猴年马月都没法追上橙喜了么,想到这,席遇有些气馁,“不知,橙喜姑娘有多少年的内力?”
橙喜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席遇会突然问这个,“我么,在美人盟里,若论内力,我是比不过红堂主的,红堂主有半甲子的内力,而我,大概只有红堂主的一小半吧。”
席遇一听,顿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这条路,怕是得日积月累的去走才行了。
“如此,还望橙喜姑娘多多指点在下才是,比如,这修习内力是如何的,还望橙喜姑娘演示一番,我稍后也试一次,若有不妥,也好及时纠正。”
橙喜点头,显然对席遇的谨慎细心十分满意,“你能如此谦逊自然是好,莫要去羡慕她人的功力,是自己的,总会来的。”
席遇闻言,犹如乌云拨开,朗日乾坤明了,“橙喜姑娘说的极是,在下知晓了。”
橙喜坐下,开始运功调理内力,一旁的席遇看的目不转睛,恨不得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一直和橙喜姑娘这样,安静的在一起了。
下一秒,席遇突然瞪大了眼睛,自己,自己想和橙喜姑娘在一起。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朦朦胧胧的感觉,模糊不清的情愫,席遇面色大变,原,是自己欢喜上橙喜了。
这,可如何是好?
橙喜内力缓缓地充斥着周围,泛着强劲的气流,颜色甜橙,温柔里却带了刚烈的力量,饱满的包围着橙喜。
席遇被这样的力量逼迫的往后退了几步,敛下脸上的复杂,继续认真看着。
虽不知橙喜姑娘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但至少,她不讨厌自己。
席遇一颗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们身份不同,注定站在对立的一方,很多东西,默默放在心里,未尝不是好事,等一切尘埃落定,结束之后,他可以去追求她,只是眼下,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自今日之后,两人每日都会来这个宅子里练习,席遇曾问过橙喜,这个宅子是怎么来的,橙喜说是买的,席遇这才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在席遇的用功里,内力却是以惊人的速度积累着。
七日后,橙喜给席遇把脉的时候,变察觉到一股不属于一年内力的气流,当下才明白,席遇实在是运气好极,“你可知,短短七日,你就有了他人辛苦修习一年才有的内力?”
席遇又惊又喜,忍不住一把握住橙喜纤细的手腕道,“橙喜姑娘此话可当真?”
橙喜高兴地点头道,“自然是当真,没想到,你进步竟如此神速,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了!”
席遇得到橙喜的肯定,越发的兴奋起来,“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只要我一如既往的努力,终有一日,可以和橙喜姑娘不相上下是吗?”
橙喜一愣,席遇为何想和自己不相上下?
“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席遇羞涩的闪躲着橙喜注视的眼光,搪塞道,“如此一来,以后,若是有机会带着玉牌去找橙喜姑娘,就可以和橙喜姑娘一同切磋进步,橙喜姑娘也不需要再让着在下了。”
橙喜明白了,也许男子的自尊心就是如此罢,无论是谦谦君子还是粗矿野夫,都是会有的。
“那,我期待那一天。”
对方需要,橙喜自然成全对方的自尊心。
席遇闻言激动的握紧了手里柔腻的手腕,“橙喜姑娘相信我,我定会努力的跟上你的脚步。”
橙喜温柔的笑了笑,鼓励道,“这是当然的,你本就天资聪颖,若不是你坚持要修习,我都不知晓,你资质竟如此出众。”
顿了顿,橙喜又好意的提醒道,“不过,内力越到后边会越难突破,到那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着急,一定要比平日更静心才可。”
席遇点头,有些舍不得放开手里的柔软。
温热的触感,橙喜这才发觉,席遇握着自己的手腕,似乎很久了。
气氛莫名其妙的升温了起来,带了几分暧昧和说不清的气息,在空气里缓缓地流动着。
橙喜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快了许多,脸颊微红,挣脱也不是,不挣脱也不是。
席遇仿佛鬼迷心窍一般,竟是一把将橙喜拉入怀中,紧紧扣在怀里。
橙喜顿时惊住,有些慌乱的想要推开,却发现席遇抱得更紧,被灼热的气息包围,橙喜只觉得浑身有些发软,使不上力。
席遇的心跳仿佛地震一般,在橙喜的耳边轰轰的跳动着,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冲击着橙喜的脉搏。
“橙喜姑娘……”
“嗯?”
“橙喜姑娘……”
“额?”
“橙喜姑娘……”
“什么?”
席遇的脸红得滚烫,紧扣在橙喜腰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橙喜姑娘,你,你可讨厌我?”
橙喜脸红得连同大脑都有些停顿了,但席遇问的这个问题,却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原以为,原以为他,他是要表白,可如今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十分的失落,“我,我不讨厌你。”
席遇闻言大喜过望,不讨厌他,意味着,他有机会!
想到这,席遇有些微微的飘飘然,“让我安静的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
橙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席遇。
两人相拥,彼此的体温柔化着彼此的心脏,温暖侵入四肢八骸,这一会儿,竟是到了夜幕降临,才依依不舍分开。
回到孙府房间后,席遇的双眸,比那星辰还要亮。
橙喜被这样一双眸耀眼的差点收不回心神,他的眼睛,亮到了她的心底,连同扎根的黑暗,也一并光明了起来。
“明日,我们去听戏可好?这次,定没有刺客。”席遇目光眷恋不已,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橙喜易容成小厮模样。
橙喜心中欢喜,微暖的甜意把她温柔的包裹着,比那甜美的桂花糖,还要甜美安好。
“好。”
席遇听着这个字,有些出神,若有一日,他骑着骏马,身穿红衣迎娶她,她是否也会这般温柔的告诉自己,好。
“对了,给你的主子报信吧,我从景誊哪儿听说,孙浩成似乎有些古怪。”
橙喜一惊,面色凝重了起来,低声问道,“如何古怪?可能细说一二?”
席遇点头,回想景誊偷偷告诉自己的,“景誊先前去孙浩源哪儿,提出安排戏剧之前,在路上,曾见到孙浩成鬼鬼祟祟的,但距离远,没看清在干嘛。”
橙喜十分冷静,大脑飞快的过了一遍后,问道,“这件事想必黄堂主应该知晓了,你为何还和我说一次?”
席遇笑眯了眼,仿若星光一片,“黄堂主虽然没有说过话,但不难看出,你比她,要更聪慧。”
橙喜脸一红,没想到席遇也会这般油嘴滑舌,“黄堂主智慧并不在我之下。”
席遇作了一揖,表情古怪却滑稽,“是是是,都怪在下,按照红墨白橙黄绿青蓝紫粉的排序来判断智慧了。”
橙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啊,去哪儿学的花腔怪调的,不着边儿,瞎胡闹。”
席遇见橙喜笑了,心中满足,表情诚恳道,“美人一笑,比什么都重要。”
橙喜佯怒的叉腰道,“我明明是个夜叉,何来的美人呀!”
席遇配合的往后一闪,连连抱拳讨饶道,“夜叉美人饶命,在下再也不敢啦!”
橙喜顿时笑岔了气,扶着腰半天直不起来,“你…哈哈…哈哈哈哈……”
席遇趁机把怀里放了许久的一根簪子拿出,飞快的插进橙喜的束发间,十分潇洒的赔礼道,“为了赎罪,在下献上簪子一根,还望夜叉美人笑纳!”
橙喜拔下头上的簪子,仔细一看,却是精美无比,一看就是罕见的珍品,“这…好生精致。”
席遇见橙喜喜欢,心口一松,胡扯道,“美簪配美人,好极,好极!”
橙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把簪子放入怀中,如吃了蜜一样的欢喜道,“不与你胡扯八卦了,你进去吧,我去忙活,免得引起注意。”
席遇点头,目光温柔道,“那,明日一起出发。”
橙喜有些好笑,低声道,“我们,哪日不是一同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