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为何不肯将药方借我等学习,都是为殿下治病,又何分彼此?”刘太医说道。
梅清浅冷笑,“药方给你们,你们就能治了?”
“梅清浅,你别太狂了,你看看这里哪个不是你的前辈,哪个不比你医术高明?”大皇子阴着脸说道。
梅清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是啊,都比我厉害。”
后来梅暄妍还是进了王府,不够是被轿子从侧面抬进去的。梅家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了景王府,又送了梅暄妍去做妾。
她偶然听到她娘的话,“你妹妹没你好看,又蠢笨的厉害,反正她不能生育了,你带她一起去王府,以后也有个照应,她没有子嗣,将来也好拿捏。
可她已经没有资格拒绝了,因为这时候,梅清浅已经吊死在刘家,听说是被刘西毒打了,实在不愿受那份屈辱。
而刘家依旧很会制造舆论,说梅清浅看看不上他们家,天天说不如王府好,人在枫树村,心还留在京城,人嫁到了刘家,心却还想着王府,可惜回不去了。
刘西甚至还来家闹过,说梅清浅不知好歹的寻死了,梅家得赔他个媳妇。
梅暗香宁愿死都不愿嫁给刘西,所以只能跟着梅暄妍去了京城,成了一名比妾地位还低的通房。
再后来还经历了许多事,她在景王府过的十分不如意,亲姐姐也越来越自私阴狠,与王妃争斗时,不惜拿她做挡箭牌,甚至最终连她的性命都没放过……
梅暗香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多了几分清明,劫后余生,她不会再像梦里那么蠢笨了。大概是脑袋里太多事情了,竟然分散了一些疼痛,梅清浅又有些疑惑起来,梦里的事情能当真吗?可是就好像真的发生过,就好像真的活过一回似的。
可是如今许多轨迹都与梦中不同了,梦中梅清浅已经嫁给了刘西,并没有跟黎循结婚,而黎循也不过是个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人。
就连她被刘西侮辱都变了时间和因由,她能相信梦里的吗?
梦中她活到了三十二,到底比现在多了些经历,成熟了太多,反观年少时的行为,多数觉得幼稚可笑。
尤其是她临时前,她梦到了梅清浅,焦急的对她说:“快醒醒,起火了,暄妍想利用你的死换个侧妃,你现在或许还能逃出去!”
“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在这里?而且你不该恨我吗?为什么提醒我?”梅暗香问道。
梅清浅笑的有些苦涩,“你我不过都是被利用的人,谁又比谁好多少呢?我早早就解脱了,反观你这些年比我惨多了,我快要走了,最后提醒你一次,尽了我们姐妹的情分。”
后来梅暗香醒来,闻到了呛鼻的浓烟味和烧焦味,她急忙起来朝外逃,她一点不怀疑梅清浅的话,因为她知道梅暄妍做的出来。
不想,梅暄妍带着一名护院拦住了她,她问梅暄妍到底还顾忌不顾忌姐妹情分?她们可是亲姐妹啊。
“情分?有你这样没用的妹妹,我也很苦恼,既然你顾忌姐妹情分,那你就为姐姐牺牲一下,让姐姐成为侧妃,也好让爹娘后半辈子享福吧。”梅暄妍笑的如果罂粟花一样妖冶。
不等梅暗香哀求,梅暄妍就示意护院打晕了她,将她扔回了房间。
梅暗香是被活活烧死的,死状极惨,她的魂魄却飘荡了许久。
她只是通房,又是横死,不能入王府的祖坟,当时是冬季,梅暄妍便出钱请人将她的遗体送回了枫树村,表现她对死去妹妹的“情义”。阅书斋
她便跟着遗体回了枫树村,她爹哭的格外伤心,但依旧是那么个拿不起的性子,身体也更差了。
她娘却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接到王府的人一同送去的信,说梅暄妍已经是侧妃了,很快会派人接他们进京。
于是杜菊花已经开始欢天喜地的为进京做准备了,连给二女儿换寿衣都不肯。
还是苏杏给梅暗香换的寿衣,她都被烧的焦黑了,换谁都会觉得恶心、可怕,可苏杏却摸着她的脸落了泪,说好好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去了。
梅暗香难受极了,她没想到提醒她逃命的,为她落泪的,却是她生前一直苛待过的母女,梅清浅跟她娘为什么这么善良?
她后悔极了,最后悔的就是生前犯下的那些错,尤其是对梅清浅母女的。
大概她是坏事做多了,才遭了这样的报应吧。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她眼睛突然睁大,眼神突然清明了起来,对,她现在就是重新来过了,她该好好珍惜。
这时,稳婆已经帮忙找了辆破车,让杜菊花用了床破被子把梅暗香一卷,放到了破车上。
杜菊花心里也有些慌乱,推着车子朝镇子外面走,她不敢去大医馆,想着去找另一个村子的大夫看看,反正不管怎么样,事情一定不能传出去。
梅清浅和黎循也在朝回走,走着走着,黎循眉头就皱了皱,“血腥味,人血。”
梅清浅是异能者,也很快闻到了。
“在前面,走快点去看看。”
杜菊花推着梅暗香十分吃力,所以梅清浅和黎循很快赶上了二人。
“她怎么了?”梅清浅追上问道。
杜菊花脸色大变,真的是邪门了,怎么总能遇到梅清浅,不会梅清浅跟踪她们了吧?
梅暗香仿佛很多年没见到梅清浅了,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手上还沾染了鲜血,哀求似的说:“姐,救……救我……”
梅清浅从穿越过来,梅暗香就没喊过她姐姐,就是在前身的记忆中,近几年也都是直呼其名的,梅暗香这声“姐”把她叫愣住了。
“先停下来,她流了那么多血,都滴到路上了,你不怕她死了?”她气愤的问杜菊花,这女人心黑,没想到对亲女儿一样黑。
“关你屁事,别妨碍我,否则……”她的否则没说完,黎循就一脚踹了过去。
杜菊花哎呦的惨叫了一声,整个人摔了出去。
“我媳妇是你能威胁的?”黎循朝地上嫌弃的蹭了蹭鞋底,觉得踹杜菊花都弄脏了她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