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越来越大,梅清浅不管怎么游都无法游开,朝他无助的伸着手,然后慢慢被漩涡吞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浅!”黎循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
他怎么会做了这样的梦?
“暗,给影传话,问问那边的情况。”他对屋外的人说道。
“是。”影应了一声刚要离开,却被黎循又叫住了。
“慢着……”黎循叹了口气,“还是算了。”
此时他身陷囹圄,被盯的又紧,怕是一个不小心就把清浅给暴露了。
不想这时,有暗卫来报,说影回来了,但是受了重伤,不便进宫,只传了信儿进来。
黎循一下子跳下了下床,“他怎么回来了?”
暗进屋扶住了他,“主子,小心你的伤。”
黎循甩开他的手,“你去见他,问清楚怎么回事。”
“是。”
“我瞒了你一些事情,但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只希望你以后不会怪我。”他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梅清浅突然推开她,朝后退了半步,“不是你娶过妻吧?那不行,我就是再喜欢你,我也不做小三,不过人做妾。”
黎循忍不住笑起来,“我没有娶妻,也没有喜欢过其他人,只有你。”
只有你……只有你……
这三个字不断在梅清浅心里盘桓,她嘴角又止不住的扬了起来。
“那是什么?”她忍住笑问道。
“说出来还是瞒着你吗?只要你知道不是对不起你的事就好。”他看了看她有些红肿的嘴唇,忍不住笑起来,“再废话我就亲你了。”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她忍不住吐槽。
黎循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你没发现的多着呢。”
“好吧,那我不多问了,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咱们就一拍两散。”她凶巴巴的瞪着眼睛,还挥了挥拳头。
黎循笑着抓住她的拳头,她的武力值完全吓唬不到他,但是奶凶奶凶的样子格外可爱。
又想亲她了怎么办?
他偏过头去,不敢一直看她,“不会给你一拍两散的机会。”
梅清浅笑起来,“那现在回去吧,太久了我娘要担心的。”
“嗯。”他说着揽住了她的腰,但是这一次比以前都要紧许多,几乎是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不反感这种接触,甚至有些欣喜,这就是喜欢一个的感觉,也是她从来没感受过的。
等两人村里,黎循便放开了她,不再用轻功。
但很快又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好像怕她晚上走丢了似的。
她一直抿嘴偷笑,心里别提多甜了。
两人走到家门口,梅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抽手,黎循轻笑,这才松开了手。
“待会来给我念书。”他低声说。
他一定是故意凑的很近,热气都哈到她的耳朵上了,弄的她痒痒的,脸又红了起来。
“明天吧。”她红着脸,声音小小的。
“不好,听不到你念书睡不着。”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好像是很认真的在说实话,但她为什么觉得他在故意撩她呢?
一定是,这个腹黑大坏蛋!
“你自己又不是不能看。”她嘟囔道。
黎循面不改色的说:“晚上我眼神不好。”
不好个头,没蜡烛你都能看到我衣服上有洞,你晚上眼睛不好,那别人都得是瞎子了。
屋门被打开,苏杏出来倒水,刚好看到两人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回来啦。”
“嗯,娘你们都洗漱好了?”梅清浅快步过去跟她娘说话。
“你又不让我做衣服,我闲的没事做。”苏杏有些埋怨的说,她这些年总有做不完的活,停下来反倒不习惯了。
梅清浅无奈的说:“我明天就画图。”
“你们去聊天,晚点再睡。”苏杏说着就把梅清浅往黎循住的工作间赶,梅清浅一脸的尴尬,她娘这也太刻意了吧。
最后没办法,她还是跟黎循回了工作间。
黎循笑着递给她那本书,“念书。”
“嘴疼,不想念。”她懒洋洋的说,哼,平时都是他压榨她,她倒要看看他现在还继续压榨她不?
黎循坐到了她的身侧,“我看看。”
她急忙捂嘴,“不给看,不然你又说忍不住。”
“我是没一点定力的人吗?”黎循板了脸。
“有点像。”她把书塞回他怀里,“你念给我听。”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好像羽毛扫在他的心尖,他的心也软了下来,拿起书念了起来。
梅清浅别提多得意了,好吧,就算是她表白的也不亏了。
他声音很好听,没有刻意的压低和沙哑,听起来就好像潺潺流水,她听的入了迷,竟没把内容听进去多少。
“我脸上有花吗?”他突然停下来问道。
“啊……没有。”
她也没注意,怎么就盯着他发呆发了半天。
黎循起身,拿出一块帕子和一个小瓷瓶,把瓷瓶里的药水倒到帕子上,开始擦自己的脸。
“你……在卸妆?”她说完就觉得自己用词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恰当。
卸妆……亏她想的出来。
黎循倒没怎么在意,只是一边擦脸一边说:“我这个易容是照着老黎孙子画的,你这么一种看着发呆,我有点别扭。”
“啥意思?你是担心我喜欢的是别人的脸?”她又吃惊又觉得好笑,这用假脸的人到底有些别扭啊。
她不由想起前世一部很出名的电影,叫《变脸》,男主为了调查炸弹,换了大反派的脸,不想大反派醒来后将计就计,杀了所有知情人,取代了男主的身份。
当然黎循的易容跟这个关系不大。
“我还不会那么没自信,就是有点别扭。”黎循傲娇的说。
好吧,不跟你争执,你说啥就是啥。
“你意思真的有黎循这个人?就长你易容的样子?”梅清浅问道。
“是真有老黎头孙子这个人,是我下面的一名暗卫,不过不叫这个名字,我易容是按他的样子易的。”黎循答道。
梅清浅啧啧称奇,“你真够谨慎周到的,那为什么不叫他的名字?”
黎循已经擦的差不多了,将帕子扔到了一边,挑眉说:“他叫黎大毛。”
“噗……哈哈哈哈。”梅清浅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的还挺大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