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食堂吃着饭,郝大胆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他打开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地对杨净说:“今天晚上我有点事儿,可能就不回来睡觉了,你一个人,记得把门锁好。”
郝大胆以为杨净会追问他今晚到底要去干什么,但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继续埋头扒饭。
这剧本不对啊,难道她在等自己老实坦白交代不成?这又是从哪儿学的招儿?郝大胆心想着,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杨净不主动问,他就不主动说。
他之所以没有采纳十八号提供的方案,让章嵩闻或者周蓝冰附体杨净,一来、是因为他问心无愧,本就是不出去偷情,有什么好隐瞒的?二来、也是为了保证战斗力的完整,万一十八号对他图谋不轨呢?多一只鬼,多一份力量嘛不是。
二人各怀心事,只顾闷头吃饭,不一会儿,郝大胆的碗就空了。
他一抬头,见杨净还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剥着手里鸡蛋的蛋壳,不由得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就不怕我骗了你,晚上其实是在外面和其他小妹妹瞎搞?”
杨净一使劲,捏碎了手里的鸡蛋,“真的是这样?”
郝大胆急忙摇头,“假的假的,逗你玩呢,我可以发誓!”
杨净边用纸擦着手上的碎渣边点头说,“那你发誓吧。”
郝大胆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可是话已经说了,这誓不发肯定是不行了。
而后,他分别以家务全包、小金库存款不超过一块钱、一与异性说话就结巴为惩罚,接连发了三个誓,结果杨净仍旧不满意,说什么“不能以婚后必然的结果来当违背誓言的惩罚”。
直到郝大胆狠下心来说,如有违背,就让他死后灵车漂移、坟头蹦迪、棺盖冲浪、棺木开花、尸块养猪、尸油泡茶、骨灰拌饭、**浇花、送葬摇滚、丧宴烤尸、灵堂酒会、入土派对……
杨净这才略微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么毒,不好吧?”
郝大胆咬牙切齿,“还不是被你逼的!”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杨净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现在就要走了吗?真的不再多陪人家一会儿了吗?”
郝大胆心一软,“早去早回嘛,说不定早点办完事儿,晚上还能赶回来睡觉呢。”
杨净立即松手,催促道:“快滚、快滚,再不滚我抽你了啊!”
郝大胆迅速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然后撒腿就跑,即便出了食堂,还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愤怒咆哮声。
十八号给他回的短信里附上了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位置很近,就在清河技院的斜对面。
郝大胆出了校门,穿过马路,一眼就看见了酒店的招牌,朝那儿走了两步之后,觉得酒店门口蹲着的两个家伙好像有点儿眼熟。
再走近点仔细一看,哟呵,这不“妖孽神算”云日照和“西装正太”丁题得吗?
郝大胆看到了他们俩,他们俩自然也看到了郝大胆,各自举起一只左手朝他挥了挥就算打了招呼。
郝大胆上前,看向云日照的眼神里满是鄙视,“你自个儿抽烟过过瘾就算了,居然还教坏小朋友,人性何在?”
云日照美美地吸了一口,翻着白眼说:“我教他?你眼瞎?这他妈是我这辈子抽的第一根烟好吗?你看看他的脚下,啧啧——”
郝大胆瞥了一眼,发现果然是这样,云日照脚边只有一点烟灰,而丁题得的脚边却到处都是烟蒂,看样子他至少在这儿蹲了不下半个小时了。
丁题得咧嘴一笑,拿起身边的烟盒抖出一根,“哥啊,来一根?”
郝大胆连忙摇手,“我不会,你给我是浪费。”
丁题得指着身边的云日照说:“没事儿,他刚才不也说不会吗?你看现在,都有瘾了。”
云日照闻言,将手里的烟头狠狠摔到地上,溅出点点火星,“妈的,老子抽完这根不抽了。”
说完,他又伸手夹走了丁题得抖出烟盒的那根烟,点火深吸一口,吐气说道:“我说的是这根。”
郝大胆耸肩,“这家伙居然能对他自己之外的东西上瘾,这么毒,我可不敢碰。”
丁题得又弹出一根烟,继续怂恿道:“就试一口呗,试没试过是一回事,上不上瘾是另外一回事嘛。”
郝大胆反驳他的言论,“小孩子家家歪理儿倒是一套一套的,照你这么说,毒品神马的是不是也要试试了?”
丁题得朝他吐舌头,“你这才是歪理儿,吸毒违法唉,但是国家有明令禁止吸烟吗?”
郝大胆顿时语塞,害怕再继续讨论下去会被彻底洗脑,只好一声不吭地越过他们二人往里走。
云日照回头,“闹了半天,你不是来找我的。”
郝大胆怒道:“我缺南摸了个北啊,你有告诉过我你住这儿吗?我是来找小三的,气死你这单身狗!”
云日照纳闷,“我记得你不是已经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了吗?还偷腥,肾受得了?”
一旁的丁题得陡然大叫出声:“你啥时候有老婆了?租的还是在路上捡的?就这么短短几天,不科学、不科学。”
郝大胆好奇,“你知道我以前没老婆?”
丁题得言辞闪烁,“我来之前收集过你们的信息,你们每个人的情况,我大致都了解一些。”
云日照对郝大胆说,“你不要小看这家伙,他知道的还真的挺多,不过大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没啥实用价值,所以总的来说,他还是个废物。”
丁题得知道自己打不过云日照,只好猛吸一口,把烟头狠狠地在地上碾着,仿佛这是云日照的脸。
郝大胆朝二人挥手,“自恋云、正太丁,我上去了,拜拜。”
云日照心中不快,摸出一枚铜钱作势欲射郝大胆的屁股,结果被丁题得拦住了,他拍了拍云日照,“甭管他,咱玩自己的。”
正好这时候有电梯下来,郝大胆急忙迈步站了进去,侧身躲在电梯里,拼命按着关门键。
云日照“切”了一声,“以为躲那儿就打不着了吗?幼稚!”
说完,他扭头继续抽着烟,到底是没有射出手中的铜钱。
云日照的想法是,他这枚铜钱射出去之后,郝大胆一定会据为己有,与其让他把铜钱浪费在郝大胆这个白痴的身上,还不如拿去换一包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