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猫一人，目光相汇那一刻，于烟怔了一瞬，就回过神来。
垂下的，微扬唇角，于烟强制支撑着半废的身体。此时脚下就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却还是迈着脚步，尽量不拖累对方。
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放大，惨白没有血色的小脸上却带着一抹红晕。
警察局院子里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外面街道上的丧尸反而很少。
此时他们的车周围同样空荡荡的，对着车过去，打开后车门，扶着于烟上去之后常笑笑转过身看了一眼。
安易此时就两步的身后，而他身后的丧尸也一窝蜂涌过来。
看着有些瘆得慌，赶紧上车，在二哈也上来的时候关上门。
安易先一步来到驾驶位，打开车门就直接发动，一个漂移转弯，撞飞了一排的丧尸，疾驰离去。
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还不断追来的丧尸，安易松了一口气。而这时候凌夜从副驾驶位置跳到后面于烟的身上，安易这才道：“烟烟，你现在怎么样？”
于烟此时的状态很差，常笑笑看着她额头，鼻尖上的汗珠，用还算干净的袖子给她擦了擦。伸出手握着于烟的手，冰凉，身体还在颤抖。
半垂的眼帘，像是睁不开一般。在慌神中还留有意识，似乎听见安易的询问，薄唇动了动，“我…还好。”
声音很轻很轻，还是传到安易的耳中。
从小一起长大，他懂于烟的坚强，从语气中就判断出她的状态很差。
“你现在还可以给自己治疗吗？”安易。
于烟皱着眉，应了一声：“嗯…我没事，比担心。”
常笑笑看着于烟如此，抿着唇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抱住她。
似有所感，于烟用力抬起头，垂下的眼帘看了常笑笑一眼，勉强的扬着唇角。
露出的笑容，脆弱，又让人心疼。
凌夜看着于烟现在的这幅模样，伸出爪子落在她的手腕上。
于烟意识混沌中，感觉有股暖洋洋的力量从手腕涌进身体各个地方。微微掀起眼帘，余光就看见凌夜放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
回过神来，只是愣了一下，就把手拿开阻止凌夜给自己输送力量。
她虽然不清楚，但是却肯定，这种事对凌夜不会有好处，甚至会造成损害。
她不愿如此。
凌夜对上于烟的眼睛，眯着眼睛，“喵~”了一声。
于烟此时已经好了一点，伸出手揉着凌夜的脑袋：“煤球，我没事的，我自己休息一会就好了。”
好个鬼！等一会治疗不废了就不错了，你还想休息一会自己就能好？
做梦呢吧！
凌夜伸出爪子拍着自己的脑袋…它刚才是怎么了？
摇摇头，于烟不配合，凌夜就直接动手，抓住于烟的手腕用力，让她挣扎不开。
一旁的常笑笑注意着一猫一人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看见凌夜把爪子放在于烟手腕上没多久后，于烟明显看起来好转的脸色，她就帮凌夜一起抱住想挣扎的于烟。
终于，于烟松开了爪子后，缩成一团躺在于烟的肚子上。
这时候于烟惨白的脸色也好了一些，看起来只是病态白，并不像刚才的死人脸一般。
身体也没再颤抖，粗重的呼吸声也轻了许多。
她伸出手抱住凌夜，把它放在自己眼前，看着它紧闭的眼睛，还有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眼睛有些酸涩，伸出手就要汇聚异能给她治疗，只是刚有点苗头，就成功的被眯着眼睛的凌夜一爪子打散。
掀开眼皮子，凌夜碧绿色的眸子看着于烟，昂着下巴淡淡瞥了一眼，轻嗤一声，是满满的不悦。
于烟从它的余光中读懂了：我刚给你治好，你就动异能，是不是真想废？
于烟拥住凌夜，脸在凌夜的脑袋上，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一旁的常笑笑把这一幕看在眼中，脑海不自觉的想起于烟把自己护在怀里…
还有她用力想把自己推出丧尸群的一幕幕…
垂在旁边的手，不禁抬起摸着自己后背还没有凝固的粘稠，指尖沾染着绿色的恶臭味。
又转过身看着于烟脸上沾染的粘稠，用袖口给她擦了擦。
于烟看着常笑笑，歪着脑袋，目露不解：“我脸上有东西吗？”
常笑笑点点头：“有点脏东西。”
于烟看着她的袖口：“我自己来就好了。”
常笑笑动了动唇，想问她之前为什么要那样不惜生命的护着她？
只是在对上于烟仿若没有任何黑暗的笑容时，常笑笑就知道，没有再询问的必要。
“我脸上还有吗？”看着还盯着自己的常笑笑，于烟声音微弱道。
常笑笑：“还是我来吧。”
安易同样消耗了过度的异能，但是也没有错过于烟的变化。
在他们回程的这段路上，还有零散的丧尸，幸运的是，并没有再遇到进化的丧尸。
再次回到郊区，常笑笑的家里大门已经被破坏。所以，他们去了她邻居家中。
锁上大门，他们三个都在客厅，这时候聚在一起比较安全。
安易来到于烟面前：“还好吗？”
于烟笑着点头，“我没事。”
说完看了一眼怀里的凌夜，眼里闪过柔色，轻轻的抚摸它的脑袋。
抬眼看着安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也没事，对了，”安易从口袋里拿出晶核，摊开手心，道，“这是我从那个变异丧尸脑袋取出的晶核，虽然不知道和小说中说的一样与否。但是，我想试试。”
机遇同时伴随的是危机。
于烟皱着眉看着一眼晶核，沉吟片刻，对上安易的目光，点头道：“好，但是，如果感觉不舒服，立刻停下来！”
她不会阻止安易的决定，只是在支持的时候，希望他能注意安全。
安易想揉揉于烟的脑袋，只是手掌上都是绿色的腐烂恶臭味，停下且收回手道：“好。你们注意安全，发生什么事就叫我。”
他并没有询问常笑笑，因为这个晶核本就是自己和于烟杀的丧尸所得。
“好，注意安全。”
“嗯。”
应了一声，安易去一边坐下来，闭上眼睛放松心态，把晶核握在手中想要吸收…
皱着眉…睁开眼睛，还没有动作，一直注意着安易变化的于烟，担忧道：“怎么了？”
安易把手中的晶核摊开，完好如初，没有任何变化：“吸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