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远征,披荆斩棘,杀富济贫,阻力重重,砥砺前行,无愧苍天,无愧我心!
巨蟑——这个家伙肉体在急速膨胀,绝非一般的张小强那样的安分。常见蟑螂最多就是手疾眼快,溜走飞快。
比如说,看到它你眼神刚到,它早没影了。
一般蟑螂多大?最大的指甲盖大小吧,这个家伙呢,大腹便便的,嘟囔鼓鼓,那个体型足以装进去几万只蟑螂子孙们。
首选武器是什么?别用手指了,万一捅露了,万千个蟑螂出来,血淋淋的,孟大嫌恶心,那用脚上的防刺作战靴吧。
战靴为什么叫防刺战靴呢,那就是匕首插不进,烈火中不燃烧,酸碱泼上就和洗个脸似得。
这个功能够强大啊。孟大你等什么呢?它眼珠子有豆粒那么大,你的眼蛋子不是和乒乓球差不多吗!干吧。孟大来个连环脚?他才没那么傻,制服强敌,拳脚上去就是点对点,直接出击。
直接点对点直线,那又错了。这么做不符合东方人武术基本要领。西方人拳击就是直接点对点,出拳速度快,爆发力强。
东方蛟龙特战队从来不这么玩武功,当初孟大刚练时就说过:“武术特战套路得学老祖宗的,学人民群众的,你看人家世世代代赶牛车马车的,哪个不是把鞭子旋起个小弧度抽响。打在牛皮羊皮上啪啪作响,效果良好。”
变与不变是是哲学也是武学里最大的奥妙之一。孟大动武最擅长变与不变,比如,当他被四五个社会小青年追打时,绝对的变:就算是他武功再牛逼,如果被围在中间,柔道不如摔跤,摔跤不如菜刀!现在多方受敌,拳脚如风雨,突围困难,那怎么办?
运动起来,靠速度优先跑起来,对方不能并排跑吧,好了,第一个赶上来的就先尝尝孟大功夫。这时候就不“变”了,拳法直线,逐个放到。
那么什么时候不变呢?再比如说,饿狼扑上来的时候,那家伙贼猛,跃起和撕咬都是按照秒数计算的,你就别再玩弧形借力、耍酷了,直接点对点,十几拳下去,准保对方凄惨地叫着告饶。
巨蟑微微动弹,像是试探,更像示威。立正基础上稍息孟大会啊。这个动作比他这几年吃馒头次数还要多,练到最后,他每次用力出脚的那个地面上都再强力摩擦下形成了个鞋型的小坑。
那就把巨蟑那砸出个小坑。开始?不行,这么个大玩意,肯定不是林子里来散步的,谁弄进来的呢?
还用说吗,鲍利森嫌疑最大,他在背后的冷笑,和阴谋即将得逞的眼神,足以说明这一切。
打狗得看主人吧。这个说法貌似国际上通行。“鲍利森,你这玩意挺好玩啊。”孟大已经进入战斗状态,说起话来简洁、利索。
比如反恐制暴现场,哪个警察要是把王副教导员全称叫出来,肯定******挨训,什么都时候了啊,直接就叫王教或者导员,节省了几秒钟就可以把子弹飞速地打进敌人胸膛了——实战中,一般子弹不会多飞会的。
“还行……可爱……”鲍利森搪塞地说。
“是……”孟大知道要在他给巨蟑下令前出手的目的达到了,没功夫和他纠缠了,直接“稍息”。那只43码的大鞋走捷径,往它身上踏去。
它是小蟑螂的祖师爷啊,逃走速度肯定快。
可它没走,像个小乌龟壳的盖子犹如千斤顶般顶住了孟大脚上几百斤的重力。
孟大一脚下去后,眼珠子瞪圆了往下加力。没效果!那家伙黄豆大的双眼瞪着他呢。
再来!但是幅度不能大,只是抬起20厘米距离,再来个泰山压顶。
大意了,巨蟑有伸缩性,还有比弹簧更好的柔韧劲,直接拔地而起,直奔孟大腿部而来。
“完了,这是让我加入当地残联了。”孟大悲惨地想道。
这个念头也就0.5秒钟,他本能反抗同时出击,膝盖顶起,巨蟑被弹起半米高,伸长了爪子乱挠起来,一副被踩了一脚不痛不痒的摸样,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爪子缝隙里释放出暗红色的光影,气味刺鼻。
来吧,孟大左脚支撑,腰部用力,右脚一个乌龙摆尾,风随脚动,这种摆出着力点在脚后跟上,发出至少发出去有千金力量,把这个悬在空中伺机进攻的家伙直射到楼梯口外面……
“鲍利森……经理,我来这里警局有记录,备注里写着只来你这里有公务,中途不要去任何地方;如果再这么闹,后果由你负责。”孟大知道老外办事逻辑缜密,连说假话都转好几个弯才说出真实用途,这下,他也得把假话说的天衣无缝。
“这是怎么了,就一只小蟑螂吗!动起手来了。”鲍利森口吻里一副无辜的样子,脸面上明明又在说着:“这么样,再玩一次?”
“我答应了联合日月报记者下午有专访,到时候我和她说说你豢养的小宠物?”孟大没有转身,他机敏的目光看到巨蟑长长的爪子搭在楼梯上了,随时有可能扑面而来,发起攻击。
“还有,你这个玩意,无论多强大,也没有东北虎威力大,本警官再挑战半天时间,没问题,伤不到谁!”这是一番有底气却很狂妄的警告和暗示。
“有道理,你是来破案的,不是来找茬的,真弄伤你,我还说不清楚了呢。”鲍利森阴森的目光看了看案发的那个房门,耳朵似乎专注地听某种声音,好了,他思忖了一下打定了主意:“服务员,把你们拖布下偷着出来撒野的蟑螂弄回去,这里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弄个蟑螂干什么,知道的还行,不知道的以为我专干杀人吃肉,人血喂蟑螂的勾当呢。”
“告辞!”孟大说着,伸出手示意他前行,鲍利森犹豫着,没准他唯恐孟大给他一个乌龙摆尾,“这是国际惯例,东道主在前!”孟大提示他说。
后来,鲍利森说了什么,又是什么怪异的眼神,孟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气晴朗的傍晚,夕阳西下的黄昏,坐上计程车返回住所的孟大衣服湿漉漉地粘在皮肤上,肘部、腰间更是湿得要命。
他戴上了墨镜,试图通过镜片过滤,让刚才近乎魔幻场景从眼前消失掉。他把目光由近到远地在街景中眺望:举着猴子兜售的孩童背后的竹筐还放着粗绳缠着嘴巴的鳄鱼;宣传牌某女明星微笑的表情里透着说不出的感觉……
当他从狭小淋浴间走出时,打了几遍香皂的身体还是感觉很多东西没有清除掉,再涂上清凉油和花露水,躺在床上才慢慢进入梦境……
孟大站在破旧的足球场上,周围是几十号年龄各异的黑人围观者,对面是风吹欲倒的篮球架,地面上一条水桶粗的蟒蛇在抽搐。
它西瓜花纹般的身躯中部左右上下不停地摇动——里面是四肢明显的人形在做最后的挣扎。围观人群中女人们清一色地头顶着香蕉、芒果和一小袋粮食,准备一会儿回家吃饭,身上一块布构成连体衣裙的她们,如同观看一场司空见惯的杂耍;男人们一只手握着砍刀另一只手不时地放在嘴里,仿佛在反复咀嚼着残留下的饭粒或者啤酒的余味。
孟大作为在场的警察,双手紧握手枪准备战斗。他缺帮手,哪怕是三、四个能帮他按住巨蟒尾部的人;他想大声喊出来,却发不出声音,连举起右手向周围人示意这个简单动作都实现不了……
孟大醒了,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朝阳照进他电脑屏幕大小的破木板窗里,闹钟正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要活动一下四肢,看看身体零部件是不是还完好无损——用双肘轻按床垫身体腾起的刹那,首先隆起的是肚脐眼下三十厘米处那个位置:硬邦邦的“开荒犁”傲然矗立,血管如同泉水流淌充盈的肌**。他心里暗笑一声:男人根基坚挺就自然百毒不侵,经历再多的邪恶也不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