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裹在他坚毅的身躯上,将他修长笔直身材勾勒的更加完美,就像是地狱中的魔鬼,仿佛那一身西装,从设计师的手中专门为他而衍生。
报纸最上方的标题,极其悚目——《“权氏”总裁权夜秘密隐婚,迄今为止已八个月。》
好像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消息,便迅速蔓延至了整个繁城,乃至……整个亚洲。
众所周知,“厉氏传媒”是繁城最大的传媒公司,而权夜又是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有关于权夜的消息,从“厉氏传媒”那里散播出来,在整个亚洲所掀起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浴缸内的水温正好,这个温度,不冷不热,泡起来刚刚适合,不会太烫,又不会太凉。
明媚的眼光中,江璃闭上了眼睛。
……是为了让她安心么?
呵,她何德何能,值得他退让到这种地步,值得他为她付出这么多。
半个小时后,水温逐渐冷却,她起身从浴缸中走出来。
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几条毛巾,其中有两条崭新的,她却没有拿,而是顺手拿了一条洁净的深黑色毛巾,是他的。
随随便便的擦了一吓*身体,才从浴*室中走出来。
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然后缓步走进去,一直走到落地窗前,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繁城,一如其名。车水马龙,繁华的令人眩晕。
窗外清脆的法国梧桐的叶子嫩绿而鲜艳,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活力,懒洋洋的舒展开来,似乎只要能够静下心来聆听窗外的一切,便能听到清晨时分新鲜植物的低吟浅唱。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卧室,布置的很好,低调中又隐隐约约透露着奢华,站在这个角度,能将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窗户也很大,此时没了窗帘的遮挡,阳光稀稀落落的洒进来,为她病态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丝暖意。
站在那里良久,她抬起了手,然后,在阳光中摊开手掌。
燃烧至一半的薄荷烟在她掌心之中安然绽放,她凝眸看过去,黛眉微蹙,带着一丝郁结。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他临走之前没有收起的打火机,江璃抬手拿过来,然后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那一个“权”字若隐若现的浮现于她的视线中,她认认真真的看着,仿佛透过记忆看到了他的脸庞。
她微微用力,按下开关,将剩下的那半支烟慢条斯理的点燃,看着烟雾袅袅,逐渐升腾,然后消失不见,心中百味陈杂。
隐约的烟雾中,她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清爽的薄荷烟草味道,不浓烈,却足以诱人。
那半截烟很快就燃烧到了尽头,她看着它自己熄灭,然后收拢了掌心,再度将它握紧手心。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了一种无可救药的毒,侵入了她的骨髓,让她深陷,病入膏肓。
她不过是人生路上寂寞的独行者,却在某个路口的转角将他撞见,没有预料。此生,与他相遇,始知,什么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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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城市迎来了七月的第一场雨,这场雨来得猛、急、大,像来不及诉说的坏情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横冲直撞勇猛袭来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霓虹还在闪烁着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
玻璃花房附近,漫无边际的夜风放肆不已,呼啸不止,吹起了女孩儿的一袭黑裙。
她的裙角随着疯狂而张扬的风扬起,犹如一只在夜空中曼舞的蝴蝶,美丽的蛊惑,也诡异。
七月,时值盛夏,却因这场雨,而带起了入秋的感觉。
将那些啼血绽放的蔷薇抢救完,江璃浑身上下已经湿透,甚至整具身体的曲线都因为衣服被打湿而浸了出来。
夜风吹过,刺在她穿着单薄的身躯上,冷意从骨髓开始蔓延。
所幸抢救及时,没有一株花因此而陨落,体虚的毛病又犯了,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温度,她却觉得好像冬天一般。
只因一场雨,手足便冰凉。
渐渐的,暴雨也停了下来,她站在外面,抬起手,朝着手心呵气,暖暖的,融化心尖的寒。
漫天彻骨的寒冷中,这样似乎格外的暖。
忽然,一件尚且带着温度的外套被人从背后披到了她身上。
事情来的过于突然,甚至连她都没有一丝心理准备,此时寒意散尽,只余下彻骨的暖。
一双如水晶般闪亮的眼眸,刹那溢出欣喜,哀伤与高兴并存。
她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过了头,朝着身后看过去。
意外之外。
权夜冷峻的容颜带着不寒而栗的凌厉之色,侧颜如刀削般美轮美奂。在那一瞬间,所有的风景好像都急剧后退,全部都变成了陪衬。她的眼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存在。
玻璃花房蔓延周遭的这一方空间内,忽然没了声响,静谧的有些诡异。
江璃在那一刹那,似乎是体会到了一丝淡淡的悲伤,她的世界只剩下了时间在缓缓的流逝,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
不,不是悲伤。悲伤这个字眼,太过绝望,而伤感却恰到好处,淡淡的伤心,淡淡的思念。
“别冻着。”他替她裹了裹外套,轻声说。
嗓音平和,淡淡的,没有掺杂什么太多的情绪。
她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看着她,无奈的低叹了一声,然后将她拥入怀里,下巴抵着她已经湿透的发丝,“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让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吗?你体虚,本来就有病根,容易着凉。”
她凝眸看着他,目光同样是淡淡的没有波澜,也乖巧的在他怀里,没有试图挣扎,只是有些委屈的抱怨了一句,“蕊蕊陪了我两天,今天下午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回去了,我一个人好无聊……”
没有你在,我一个人,好无聊。
沉默是忽然降临的,他没再出声,她也没再出声,只是两道孤寂萧索的身影在这黑暗中寂寂相拥。
“权夜……”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她淡淡的出声,叫了他一声。
“嗯?”
“……没什么。”她抱紧了他,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就是想叫叫你。”
这天气有点冷,可是他的怀抱……足以抵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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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一起回到卧室。
先是被某个强势又霸道的男人逼着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在他的亲自监视下吃了两片感冒药,他这才放过了她。
盖上两床厚厚的棉被,她的身子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颤抖。
但是心里……真的好暖啊。
果然,再冷的天气,他的一个怀抱,也足以化解。
江璃抱着被子,蜷缩在床头,手中捧着的那杯温热的牛奶已经见了底,她仰头,将最后一口喝下,男人的手在下一秒恰逢其时的伸过来,她理所当然的把空空如也的杯子放到他的手中。
不知不觉间养成的习惯,在现在做起来已经如此自然。
外面的雨终于彻底的停了下来,只剩下屋檐还在“滴滴答答”的滴落着雨点,权夜将她换下来的湿漉漉的衣服整理好,然后穿着衣服尚*床。
她自发自的爬过去依偎到他怀里,闷闷的问:“不是说要出差一周吗,怎么才三天就回来了?”
他临走的时候,说是出差一周的,她没记错,可是,这才第三天。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本事,知道他或许也能提前完成工作回来,可提前四天……真的有点太快了。
“嗯。”他避重就轻,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完全跳过了她的问题,“明天带你去医院去看你*妈妈。”
他的话来的过于突然,让她难免有些意外。
“真的?”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敢置信的问。
权夜顿时就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虽然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细细的琢磨,还是带着点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的意思,江璃有些不好意思,索性也把他的问题给无视了个彻底,重新埋入他的怀中。
分离三天,原以为他今晚不会放过她,却没想到,抱了她半天权夜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江璃不免有些意外,小手搂紧了他的腰,脸蛋儿在他坚毅的胸前轻轻磨蹭。
如此鲜明的动作,分明是主动索欢了。
可是,却有人偏偏不买账……
权夜伸手,钳制住了她的小手,尽量避免了两人之间的肌肤磨蹭,他敛了眸光看她,低低的说:“你身体又受凉了,今晚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