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妃,你在做什么!”皇后大吃一惊,而司空祁墨却阻止了皇后再出声。
“谁也不许影响莲妃。”司空祁墨脸色阴鸷。
君柳依头也不抬的以沾了药水的手不断的沿着纳兰心离的手臂处移动似乎在驱逐什么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驱逐着,额间也密密麻麻的布满细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一旁等着,君柳依突然之间喊了一声:“都让开,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乱动。”
见她细汗密布且语气如此严肃,司空祁墨沉声道:“按莲妃的意思办!”
皇帝的命令一下,所有人都纷纷散开。
被君柳依割开了口子的手指突然间窜出了六只蛊虫,因为带着血而显得有些狰狞,一离开宿主的体内,蛊虫便有些狂躁的快速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夏荷,给心贵嫔止血。”君柳依交代道,连忙小心翼翼的跟着蛊虫。
“快打死!”谢欢惊呼,蛊虫却极速的朝着她而去。
君柳依快速上前,小刀将欢妃也划了个口子,血低落在不远处后便撒下荷包的药粉围住了欢妃。
欢妃的血滴落在地上,六条蛊虫急忙朝着血液的方向饮血着,躁动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待血被吸干,六只蛊虫又再一次躁动着朝着欢妃的方向拼命蠕动。
如此诡异的一幕自然也引起了在场人的怀疑,能够在人体内取出来的虫子是何物,大家心里也都有七八分明了——蛊虫!
先前莲妃和福嫔是为何小产在宫~内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福嫔和莲妃指责欢妃下蛊一事就是在宫外的宗亲也是有所耳闻的,此刻蛊虫离开了心贵嫔的体内后直朝着欢妃而去是为何,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有了一致的答案,那便是母蛊!
蛊术的可怕和不被接受,是因为它杀人于无形,也因为它是用宿主滋养着。
历朝历代皇宫之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蛊术,而因为后宫争斗不休而不时出现过蛊术害人,这些宗亲们自然对蛊术是有一定的认识的。
司空祁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君柳依却无视此将药粉围着蛊虫撒下,圈住了六条蛊虫。
“皇上,心贵嫔刚刚应该是不相信进食了蛊虫的刺激之物才引起躁动而险些流~产,如今蛊虫已经排除应该没有大碍。只是这蛊虫居然是欢妃所养,不知道皇上要如何处置。”君柳依平静地说着一切,坚毅的目光对上了司空祁墨。
“蛊虫?”这两个字司空祁墨说得咬牙切齿,直到此时此刻他心里才有了怀疑和气愤。
被利用的气愤!
“是,臣妾入宫以来,这后宫有孕的妃嫔都无端小产实在是匪夷所思,”君柳依一言一句淡漠说道,哪怕是再次提及自己失去的孩子也都没有了恼怒的气焰。
她缓缓说着:“之前臣妾的孩子就是因为这样子没有了,而福嫔妹妹前些日子也是怀疑中了蛊。只可惜这蛊虫的攻击太过厉害,胎儿没有了蛊虫也死在胎中。三个月的孩子未能成形,蛊虫入体又不好检验一二。”
“嫔妾也赞同莲妃姐姐的话,臣妾的孩子一直健健康康的,就因为一碗酸梅汤而小产实在可笑。”面对此刻一直朝着欢妃躁动的蛊虫,福嫔丧子之痛再次被触碰。
“皇上,臣妾没……”谢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恭嫔的宫女一阵惊呼。
君柳依跟上前去已经晚了,恭嫔的襦裙已经染血。
她连忙为恭嫔把脉,这才发现已经无法抢救。
此时,太医已经匆匆忙忙赶到。
混乱之际,欢妃身边的宫女悄悄的拿走水杯,却被小雨眼尖发现。
“你要做什么!”小雨一声呵斥,宫人吓得打翻了水杯。
福嫔闻到气味紧紧皱眉:“酸梅汤?!”
闻言,君柳依快步走到纳兰心离的座位处,只见桌案之上也有酸梅汤。
“心离,你刚刚喝过这个?”君柳依问。
纳兰心离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在场的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君柳依拿起酸梅汤走向被困住的蛊虫,随着酸梅汤浇盖而下,六只蛊虫似发狂一般的扭动了许久,最后消融殆尽。
眼前的这一幕令在场的人震惊不已,蛊虫发狂后居然被酸梅汤给吞噬得干干净净!
“这酸梅汤就是源头。”君柳依瞪大了双眼,“欢妃好周密的算计。”
“皇上,你要为嫔妾做主啊!”福嫔最先反应过来,悲愤的跪了下来。
纳兰心离在菱红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司空祁墨,撑着身子跪下:“请皇上为心离做主。”
“皇上,我没有!”欢妃震惊的摇了摇头却被绮妃恨恨的甩了一个耳光。
在宫中动手打人本是不对,可现如今的情况却已经乱糟糟了,绮妃自从启妃一事后早就收起了嚣张跋扈,此刻如此出手倒也要人吃惊。
“本宫就奇怪了,你谢欢无缘无故的老给本宫送酸梅汤是为何,今天看来还是本宫命大。”绮妃满眼恨意瞪着谢欢,“若不是本宫查不出酸梅汤有问题,若不是本宫孕中不喜酸甜,只怕本宫和莲妃等人一样都要遭殃的吧?”
绮妃的话无疑将一切都指向了谢欢,而恭嫔也撑着一口气求着司空祁墨做主。
一时之间殿内宗亲也都愤愤不平。
“皇上,欢妃如此谋害皇嗣其罪当诛!”宁王爷率先开口。
一旁的司空云逸也听了个明白,目光一直在君柳依的身上停留着。
她也受了这样子的毒害吗?若是如此为何可以如此的平静呢?
她真的不是南宫燕吗?为何他总觉得她的心性太像飞絮所的长公主呢?
因为一直盯着君柳依,所以司空云逸也捕捉到她眼底快速闪过的哀痛。
如果是飞絮,一定会替她报仇的!想到这里,司空云逸开口:“皇兄,如此歹毒心机的女人,只怕会断送我泷梅国的大好河山,请皇兄赐死。”
宗亲们都愤愤不平的时候,谢欢这才出声:“皇上,臣妾没有做过。如果真的是臣妾所为,臣妾何况选择今晚?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