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呼吸一窒,难道谭志新已经认出她来了?
“谭总您说笑了,您的身份怎么会见过我们这里的人,”现场的气氛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风儿很快就反应过来,接下了话头。
“您先喝着酒,我帮您去多拿两瓶酒。”
好在谭志新似乎并不是真的认出阮欣,对风儿的话也没有生气。
风儿拉着阮欣,逃一般的离开了包厢中。
拿酒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包厢中酒自然是不会缺的,即使是缺,也有专门的服务生去拿。
“谭总这样子,肯定是看上你了。”
将阮欣带到没人的房间里,风儿说道。
阮欣闻言,脸色苍白了两分。
“看丁总恭敬的样子,这人地位可能比我想象的还高。”风儿皱了皱眉,伸手将口袋中的盒子拿了出来塞到阮欣手中。
“虽说看上你挺意外的,但到底是大人物,你好好把握一下,说不定就能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了。”
愿望?离开这里吗?
手中的盒子有些硌人,阮欣低头看了一眼,吓得险些将东西扔了出去。
风儿塞给她的,是一盒套。
“包厢中看着是个正经人,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喜欢玩些花样。若是他有什么要求,你多顺着点,也能少造点罪。”
她每嘱咐一句,阮欣的脸色就越发苍白两分。
“我,若是拒绝了会怎么样?”
在风儿将话都交代完毕,却听到阮欣这样的问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什么意思?这样的机会都不要了?”
她刚刚问完,还未得到阮欣的回答,就听到门口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他过来了,你自己小心点。”
临走前,风儿还不忘嘱咐。
阮欣此时却没什么心情感激,因为推门进来的人,正是刚刚主座上的谭志新。
谭志新一进来就见到阮欣如临大敌的站在墙角处,脸色苍白,双手还背在身后。
他几乎已经想象的到,她手中定然是拿了什么东西,只要他靠近她,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到他的头上。
这样的场景想象,让谭志新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他从容的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像是欣赏惊慌的小动物般,一脸好笑的盯着她。
“我猜你手中肯定藏了什么东西,不过你是觉得,真要将那东西砸在我的头上,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呆在这里吗?”
阮欣死死的咬住嘴唇,谭志新猜的不错,她手中确实藏了一个烟灰缸。能不能安然无恙她不知道,可她也不能忍受自己真的就在这里被人侵犯。
见即使因为他的话,她眼中的坚定也没有半分转移,谭志新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
“你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我记得上次祁子骞对你可是宝贝的紧,怎么这么快就沦落到这副田地。”
宝贝的紧?
阮欣不知道他是哪里看出来祁子骞对她有过这种感觉,即使上次他们遇见的时间,祁子骞都在吃完饭将她一个人仍在了饭店,所以后面她才会上了谭志新的车。
见阮欣依旧不回答他的话,谭志新似乎有些不开心,起身朝阮欣走了过来。
阮欣愈发紧张,冒着冷汗的手捏紧了手中的烟灰缸。
“你不要过来,我不会答应你的。”
可她的话,没有对谭志新产生半分影响,他的步伐没有半点停顿,依旧一步一步离阮欣越来越近。
已经只有一步的距离,阮欣嘴唇被咬出了血迹,眼睛一闭,伸手就朝人砸了过去。
可烟灰缸没有到达谭志新的脑袋,就被击落在地,晃晃悠悠的滚了几圈之后,最终停在了谭志新的脚边。
“明白你的手段没用了,是不是可以安生坐下来聊聊了?”
阮欣根本没法拒绝,只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句实在话,我对你,没什么你想的那种想法。”
谭志新说的开门见山,“而且,凭你跟祁子骞的关系,我不会觊觎别人的女人的。”
阮欣震惊的抬头,见他眼中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这才缓缓的开口。
“那,你是,想要什么?”
她话说的很慢,因为只有这样,语气中的颤抖才能被隐藏起来。
谭志新打量了一下她,“我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看样子,你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阮欣在口袋中的手紧了紧,知道硬纸盒在手上硌出几个红印,她这才再次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才是阮欣最疑惑的,凭借谭志新的身份,完全不用跟她这么多废话。她最大的身份,也不过是祁子骞的情人,何况现在已经明显是被抛弃了。
谭志新笑了一下,眼神盯着她,像是看待猎物般:“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得不说,这句话,是阮欣这么久以来,对她吸引最大的话。
而她,也确实是没有办法拒绝。
“我需要。”
……
阮欣成功的离开了竹园,在谭志新的帮忙下。
他轻松的就将她带离了那个她无法离开的地方,甚至谭志新在她说需要帮忙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问题。
一路上,谭志新都安静的闭目养神,阮欣没有说话,只有死死捏着衣角而露出的苍白指节能窥见她内心的紧张。
她被带到一座别墅前停下,本以为是谭志新的一个别院,却不想一进门,就有保姆围了上来。
“给阮小姐准备一下新的衣物,二楼客房重新整理一下,先让她吃点饭。”
阮欣这才感觉到胃中其实早都有些空了,没想到谭志新竟然这样细心。
不过没有给阮欣道谢的机会,谭志新已经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架势,彷佛阮欣只是他刚好碰到不知名的朋友。
可他的动作,反而是神奇的让阮欣稍微没那么紧张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阮欣就醒了过来,难得昨夜睡得安稳,感觉今天气色都好了两分。
“阮小姐,可以下楼吃早饭了。”保姆毕恭毕敬的来叫阮欣。
阮欣刚在餐桌前坐下,就见到二楼晃悠着走下来一个男人,见到她,眼中露出几分嘲讽。
“你,就是昨夜老爷子带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