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果果拉拉方楚楚的手,方楚楚低头,“我们去哪里玩啊?”
方楚楚本来知道,从昨晚就计划起,肖君独自离开把果果留给她,她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是突然,就是刚刚,她全忘了。原来走神真的能抹去短暂的记忆,她不知道之前陆琰是因为什么而走神,她只知道,自己是因为那句——蔺森退出了。
为什么要退出?甚至何来退出?曾经没参与,现在却承认退出?方楚楚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清楚,但现在看来似乎都无解,唯独伤心是真实的。她又要问自己了——为什么要伤心呢?
因为当初了有了希望,现在只剩失望了,对吗?
一辆车开到方楚楚的面前,车门打开,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方小姐,我是陆总的专车司机,我姓黄,叫我黄师傅就行了。”说着,他低头看看小孩,笑:“陆总说了,今天行程紧张,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们赶快上车吧!”说完,他抱起地上的果果,问“小朋友想去哪里玩啊……”
方楚楚没动,抬头她去寻高楼里独属陆琰的窗子,她在想,他现在一定在那面玻璃后面望着自己。
陆琰亲眼见方楚楚坐进车里,心里才安稳下来,(shēn)后就有声音响起来,陆琰回头,是鹿小琪。他进门的时候就叫她泡茶,此刻已泡好端到他面前。
陆琰拿走木盘上瓷实小杯,无意看了她一眼,指出,“你那眉尖是什么?擦眼影都擦到那里去了?”
“这是伤啊!”鹿小琪大叫,木盘被她一撩,差点被丢地上,她却急急问,“你没看出来?”鹿小琪以为陆琰进门就看到了,没反应是因为还在生她的气,原来敢(qíng)是没看清啊。
鹿小琪把木盘放下,她知道陆琰珍(ài)那东西。放好之后,跺这步子过来,两只手撑开眼边的皮肤,挤在陆琰面前给他看,“这是伤!是被打之后淤青的伤呀!我被人打了!”
陆琰(shēn)体一直后倾,可耐不住鹿小琪一直(bī)近,于是灵巧一扭(shēn),躲过与她的亲密接触。问:“你被人打了?你被谁打了?”
“你还问我?”鹿小琪说到这个就来气。陆琰却有点搞不懂她,“不是你让我问你吗?”他正想关心关心她,如此看来还是算了吧。“不想说也没关系,就是请你不要在把那伤挂在嘴边了。出去吧。”
“诶?”鹿小琪懊恼陆琰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不说白不说,她就是要说,走上来,她道:“还不是因为方楚楚。就是因为她,我在酒吧才被人打了。”
鹿小琪不提陆琰倒忘了,昨晚在蔺森工作室楼下看见方楚楚之前,方楚楚和蔺森在酒吧的事(qíng),陆琰倒忘记问清楚了。不过眼前这不就是一位当事人,陆琰希望从她嘴里多撬点东西。“昨晚你们一起去了酒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这么问我?”鹿小琪直言不讳。陆琰总是和她来虚伪一(tào),明知故问,她讨厌那样,直说:“kai给你发消息我都看见了,除了打架的事你不知道,还有什么你不知道?”
陆琰双手环于(xiōng)前,被人揭穿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他越发觉得这个鹿小琪无法无天。笑了笑,掩饰尴尬,他索(xìng)问:“你被人打了不就不知道吗?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求于她啦?鹿小琪重新挂起笑,向陆琰一步一步走过来。“您不是有个得力助手吗?怎么不去问他了?还是他有些事(qíng)想瞒着不告诉你?觉得我有用啦?”
陆琰前面一直没听懂,直到最后一句,他明白了,“鹿小琪,”他叫,语气严厉,昨天的事他可真是不想继续下去。
“好啦!”好在鹿小琪见好就收,几次磨合下来她倒是变聪明了。“昨晚你应该知道我们还遇见了其他人,那个人好像是蔺森的前女友,但据我猜测,也是陆总您的小(qíng)人哦!”
陆琰皱眉,“据什么猜测?”
“上次还来过一次呢,那一次方楚楚也在,哦!就是方楚楚第一次到你办公室的那一次。”陆琰记忆被唤起,将信将疑,“林楚?”
“对对对!”鹿小琪只记得她叫小楚,倒忘了她是林楚。“就是那个女人,和方楚楚打起来了,蔺森去拉架,我和kai完全无辜被卷入。不过你猜怎么着,打到最后他两不见了!”陆琰看着她,没表(qíng),鹿小琪于是强调,“就是蔺森和方楚楚啊!他们居然中途跑了!”
“我知道,”陆琰急急打断她,鹿小琪却觉得奇怪——他难道不想知道这后来他两都干嘛了吗?她不死心,继续挑拨,“你说啊,昨天都这么晚了,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对,还喝了酒,你说……”
“鹿小琪,”鹿小琪一怔——他难道真不在乎?陆琰为什么要在乎,因为这后来的事他也在,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们为什么打起来?”
既然陆琰不生气,鹿小琪只好换个思路。“为男人咯!”她道。
陆琰还是没想明白,鹿小琪看懂他的表(qíng),双手一叉腰,向他解释:“你看啊——”伸出一只手,“蔺森是那个林楚的前男友,是方楚楚的……这我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有关系,”她用“关系”代替那句“蔺森喜欢方楚楚”,一是严谨起意,二是她还是讨厌那个方楚楚,不想往她脸上贴金。
伸出另一只手,“你、陆琰和林楚我——”鹿小琪故意一顿,有意让对方说出来,但陆琰只是看着她,长久的看着她表演。对方不“接戏”,她也没办法,只好道:“什么关系你心里最清楚了,和方楚楚——”
“男女朋友。”鹿小琪还没说话,就被陆琰抢过去。鹿小琪点点头——就照你的意思。最后双手合在一起,摆在陆琰面前,“你看出了什么吗?”
陆琰摇头,鹿小琪就猜到,笑,她说:“林楚一直在输给方楚楚。”陆琰眼皮一跳,鹿小琪继续说,“你不知道,女生之间的嫉妒可是会害死人。你说你们男人,有点矛盾打一架就好了。但女生不同,我猜啊,这一次她们虽然打了,但下一次会打得更凶。”
“你什么意思?”陆琰终于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于今天格外殷勤多话挑衅无故的鹿小琪。
鹿小琪歪歪脑袋,“没有啊!我只是想提醒一下陆总,您心(ài)的人最近可能太平了。”说完,拍拍说,像打掉灰尘一样,“先走了。”
“鹿小琪,”陆琰叫住她。鹿小琪正走到门口,扶着门把手转(shēn)回来,“什么事陆总?”比起她刚进公司,此时的她稳重严谨,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必陆琰细想,他能猜到这都是陆崭华的功劳。“替我向陆崭华问好,我最近正在学习如何用人。”
鹿小琪笑得灿烂,“当然,会把你的话带到。不过,我们陆老的意思,是希望你先学习如何识人。”鹿小琪关上门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陆琰一人,他马上掏出手机打出电话,果不其然,对方无法接通。拿下电话,陆琰心急如焚,最终决定拿起外(tào)出去。
-----------------------------------------------------------------------------------------------------------
而在这个城市,另一边也有人,急得恨不得抓光自己的头发。
“夫人,”听到呼唤,粒绮罗立马抬起头,苍老的一张脸上两只又大又肿,她一直有眼袋,只是以前一味的用粉底液遮掩不明显,如今,这张脸不施粉黛,有经过一夜(cāo)劳,像黑葡萄一样掉在眼下。
“怎么样?”粒绮罗急急问出。
回话的人一直半鞠着躬,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还是打不通,昨晚就派人去守他家也没等到人。问了他们楼盘的经理,只道是昨晚从未回来。”
“没回来?”粒绮罗一下子站起来,声音也不加制止的尖声。正是此时,几步处的大门打开,老的少的职员从里面鱼贯而出,看到女人这副模样都不(jìn)侧目,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夫人”。
然而粒绮罗完全不在意,向着那打开的门冲去,可能是站起来的那一瞬太过激动,粒绮罗因为脑袋缺血而差点没站住,好险(shēn)旁的人扶住她,“夫人,我扶你吧!”粒绮罗没拒绝,就由着他扶着自己,朝门里快走。
方启裕见人来,眉毛不由得皱起来,“你怎么这样就来了。”他指责道。在一起快二十年,粒绮罗是第一次如此潦草,听到方启裕的指责时,她用手拢了拢蓬松的头发,清清嗓子,她问道:“方裕仟是您唯一的儿子,他现在不见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看到,你不担心?”
“还不是有你吗?”方启裕把文件丢到桌上,头也不抬,语气甚是不好。粒绮罗没心(qíng)和争论,只道:“你肯定会以为我是大惊小怪,但今天有人告诉我,昨晚,肖君根本就没有回家。”听到这里,方启裕抬起眼皮。粒绮罗立马继续道:“对,就是你给他安排的房子,他晚上带着果果不回家会去哪?你就不担心吗?”
沉吟半会,方启裕重新低下头,翻看文件,然后轻悠悠的抛出一句话,“我相信君儿。”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