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完今日关氏的情况，凤曦也是知道关氏冲动的过了头了。
昨日里她可是让关氏给受够了气了，今日的关氏所为，多多少少都带着些撒气的意思。
只不过这一时舒服了，脑子却是蠢得可以。柳百盛门前的人，那是能够随便动手的吗？更何况柳百盛又是一个极为重面子之人，这种自家妻妾不问三七二十一，动手教训下人的事情传出了府去。
便是诋毁了柳府的名声，这一点柳百盛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哪怕做这件事情的是谭氏，柳百盛也不会有丝毫的留情。但谭氏是一个心思极细的主儿，又习惯了在人前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嫡母风范。
想要抓到谭氏的错处，两个字--不易。
关氏今日去柳百盛那里的动机，她即便不清楚，却也能够猜到个七八分。只不过关氏是被心中的欲念迷了眼睛，所以这才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了。
无事不可出碧兰阁……呵呵，这就是等于变相的禁足，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关氏来说，无异于是个打击。
然而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柳百盛只说了无事不可出，然而却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若是柳百盛那一日忘了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那才是彻底的失了宠爱了。
侧夫人又怎么样，空有位分，而无宠爱的人，这府中还少了吗？
凤曦唇角勾笑的瞧着远方，没有再说话。
直到收拾好了行礼，上马车回府的时候。凤曦瞧见了一眼关氏，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身边扶着关氏的人换了一个二等的丫头，想来是碧螺受了那鸳鸯扣的刑罚，一时半会儿没法动弹了。
原本只是听闻消息的姨娘，真真切切的瞧见关氏一副吃瘪的模样，都是掩着嘴偷笑。这笑也只是敢在关氏身后笑罢了，关氏今日虽然吃瘪，却依旧是侧夫人的位分，若是被逮到了对她不恭敬之处，那些个姨娘也还是有受不起的地方。
等了半响，柳百盛一直没有出来。问了之后才是知道，柳百盛因为朝中有要事，已经先行离开了一步。
谭氏闻言，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吩咐着马车夫驾车回府了。
谭氏靠在软垫之上，林嬷嬷在一旁点了安神的香料，一缕缕青烟很快的在车厢中散开。谭氏似是得到了身心的放松，原本微蹙额眉头也是渐渐的舒展开了。
“没用，实在是太没用了。”
“夫人是在说关氏吗？”林嬷嬷道。
“哼，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样说着，谭氏心底还是有些失望。她那日夜里将戏做的这般的足，关氏显然也是动了意图了。联合黄氏之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有瞧见了。
难得的忍让一番，结果得到的结果只是折了一个黄氏。
黄氏对她而已根本没有一点有用的价值，那样一个没有脑子的主儿，即便是什么都管，放在府里养着都能闹出些事情来。她自然能够寻出黄氏的错处，将她给收拾掉了。
事情中真正应该解决的王氏却是丝毫未损，反倒是惹来了柳百盛好一顿的怜惜。
心中郁结，又是忍不住的道“关氏当真是没用，布了这么大的一场局，却连王氏的一个毛都没有摸到。”
她可不相信关氏真的是阴邪附体，自关氏生病卧床不起开始，她就注意了关氏那边的动静。让下人留意了碧兰阁的消息，每日关氏喝下去的药的药渣，也找了人收集起来，拿去大夫那里查了一下成分。
一查才知道那所谓治疗身子的药，原来丝毫催吐的药。
这么一联想，关氏这自见了鬼之后****吐个不停的事情，就可以解释的清楚了。
然而这般，谭氏倒也佩服关氏竟然拿自己的身子来做这个事情，只不过可惜的是，王氏毫发无损。
林嬷嬷闻言，也是满脸的可惜“关氏瞧着有自己的手段，想不到这一次竟然是没有损王氏一分一毫，说起来……”林嬷嬷眉头一皱“这里面倒是有些诡异的很了。”
“诡异？”谭氏睁了眼睛，看向林嬷嬷“嬷嬷可是想到了些什么东西？”
“不敢，只是奴婢留心到一件事情罢了。”林嬷嬷正色道“昨日，我们冲进去要抓王氏被人奸污的现行时，夫人可有瞧见凤曦小姐的模样？”
谭氏眉目微眯，若有所思的喃喃“凤曦……”
经林嬷嬷这么一说，谭氏很是仔细的想了想。这么一想，谭氏也是发现了不对劲了。
任何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应该都是要表现的惊慌才是，这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然而凤曦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没有一点受到惊吓的模样，感觉……感觉就像是一早就知道她们会进来一样。
这一点先抛开不谈，当她们说到偏殿之中的人是王氏的时候。凤曦也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简直冷静的就不像人一般。并没有因为王氏可能被人奸污，而显现出一点点的紧张和不安。
这种超凡脱俗的表现，如果不是对王氏并不上心，那么直能够有另一种可能性来解释这一切了……
“嬷嬷是觉得凤曦那个小贱人一早就知道了关氏的行动？”谭氏将这种猜测说出口的时候，自身也还是并不相信这种可能。
林嬷嬷眉头一皱，也觉得有些荒谬了。
先不说谭氏那样的行事风格，不可能被泄露出去不说。连谭氏都只是知道关氏借阴邪附体之由要来万佛寺祈福罢了，凤曦又怎么可能知道关氏的每一步呢？
柳含烟瞧着谭氏和林嬷嬷一脸哭容的模样，轻哼了一声“母亲竟然还将凤曦那个下贱的小婢子给放在心上了，要我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爱的庶女罢了，若是觉得看不顺眼，直接解决掉便是了。想那么多，母亲也不觉得头疼。
这话说的恶毒，偏偏说这话的人是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的柳含烟。
光是瞧着那样的一张脸，就觉得，不管柳含烟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因为柳含烟实在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