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漫长却又短暂。
雪衣男子身上的芙蓉醉之毒却不合时宜地发作了,晕睡了一天一夜也未醒转,凤浅歌衣不解带地照料着,看着桌上放着的血菩提,心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血菩提确实是能克制芙蓉醉的毒性的,而要用来替他入药医治,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很难有十全的把握,可是老酒鬼现在又不知所踪。
若是芙蓉醉再发作第二次,便是这血菩提也难以再克制毒发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她犹豫了。
她望向晕睡中的人,可是要她真的置他于不顾,她又难以做到,一想到那人不甘心死的样子,敛目深深叹了叹气,“罢了,赌一把吧。”
她打定了主意,便开始准备东西替他医治,将血菩提入药煎好,一点一点喂他服下去,方才将人扶着坐起,缓缓解释出冰蝶绕着他盘旋,从而让血菩提发挥最大的药效。
然而,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原本就内伤未愈,很快就让她有些难以支撑。
待到慕色降临,他身上的芙蓉醉之毒压制下去,也耗尽了她这十年的功力,整个人虚弱地倒在了床边……
雪衣男子到深夜才醒转,一侧头看着倒在床边的人,急急坐起身将人扶上了床,探手抚着她微微苍白的脸,低沉的声音满是温柔,“随风……”
虽然一直晕睡,但他感觉得到,她一直在他身边,这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安心。
凤浅歌到次日午后才幽幽醒转,一睁眼便对上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愣了愣,“四哥。”
“随风,你要的三天已经过了,你该给我答案了。”他笑着问道。
其实,她的答案,已经了然于心了。
他很清楚要帮他医治芙蓉醉的毒,她要冒多大的险,可是她救了他,这一切足以让他知道,她心中真正的答案。
动心的,不止他,还有她。
凤浅歌望着近在咫尺的澄澈凤眸,理知告诉她该拒绝这个人的爱意,可是话却生生地哽在喉间,无法开口。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动容,低首微凉的薄唇覆在她的唇上。
男子清朗的味道伴随着淡淡的梨花香萦绕鼻间,理智告诉她要推开他,唇间却又在贪恋着这一吻的温柔。
恍如天地万物都在悄然隐去,眼底心底都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相识数日,陌生的连姓名都不知晓的男人,深深撞ru她的心房。
她默然探手环上他的颈项,温柔地印上他温润的唇,将自己交给一个陌生得连姓名都不知晓的男人是她一生最荒唐的决定,可是她知道如果错过,她会后悔。
锦帐低垂,掩去帐内的光景,他不知餍足的掠夺着她的一切,神销魂灭间彼此痴缠不休,不知今昔是何昔。
她的冷静,她的理智在这个夜里忘得干干净净,只有他的怀抱,成了她唯一的依附和真实……
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此刻她想,大约她遇到了让她一见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