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封国盛京南城,渭水河畔。
一辆马车停在河边,车夫不时望向河面,注视着来往的船只。马车内的男子裹着黑色的裘皮大衣,依旧冷得瑟瑟发抖,颤抖着出声:“人来了没有?”
车夫转身望了望车内的男子,回道:“还没有。”
黑狐狸紧了紧身上的裘皮披风,道:“一切按计划行事。”至于他中冥蝶的这笔账,将来他一定会亲自讨回来。
“是。”车夫躬身回话,打了一眼四周布置的人马。
凤浅歌乘一叶轻舟而来,扫了一眼河岸两侧,足尖一点飞身上岸,关切问道:“黑狐狸,这三天过得可好?”
黑狐狸下了马车,眉宇之间结了细小的冰粒:“还没死。”拜她所赐,这三天他像包子一样在蒸笼里蒸了三天,才勉强没有结成冰块。
“血珠呢?”凤浅歌直言问道。
“先解毒。”黑狐狸道“我信不过你。”
“先交珠。”凤浅歌道“你也不可信。”
二人僵持不下,谁先妥协就是谁输。
“你让人将血珠放到船上,我再替你解冥蝶。”凤浅歌瞥了一眼四周,而后盯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道“如果血珠是假的,你会付出代价。”
黑狐狸微一怔,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女人,今天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说话间扬了扬手,让车夫取出锦盒放到船上去。
凤浅歌翻了翻白眼,一脸无所谓:“不要叫得那么亲热,本姑娘跟你没交情。”看到血珠已经放上船,方才走上前去,摊开手右手,十指纤纤,莹白如玉,冰蓝的蝴蝶缓缓凝结出来,在手上下飞舞。
“左手杀人,右手救人,你到底是善是恶?”黑狐狸冷笑问道。
“杀该杀之人,救该救之人,善恶自在心中。”凤浅歌淡淡言道,她从认为自己是善类,虽然这一世不再作杀孽,但前世那血腥的十年永远也无法抹杀。
“那我是该杀?还是该救?”黑狐狸锐眸一扬,逼视着她的眼睛。
凤浅歌凝眸望着掌心的冰蝶,缓缓言道:“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绝不姑息。”
黑狐狸默然,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冰蝶缓缓起舞,落向他心口的地方。正在这时,一只暗箭射向她的手,凤浅歌一个旋身躲过箭矢,想要收回冰蝶已是不及,冰蝶没入黑狐狸体内,寒流之气霎时变荡然无存。
一个身着封国官服的武将带着百人迅速冲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把这刺客给本官拿下。”而后一转头朝着黑狐狸一脸谄媚的笑,躬身跪下:“参见太子殿下,臣刑部尚书马钰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凤浅歌一震,暗叫不妙。黑狐狸是封国太子,她在人家的地盘,得罪了人,要想脱身谈何容易。
黑狐狸笑眯眯地下令:“给本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