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也很快通过了卫所守军的检查,向着卧龙山脉山脚进发。
他们走的另一条路,与江家的人是两个方向,所以后面的时间,双方并没有再碰面。
“管事的,就到这里吧。”五十多岁的李都,胡子拉碴的中阶灵士说道,他没什么精气神,终日都像是喝多了一样,浑浑噩噩的。
“是啊,会里对咱们也没什么指望,说就是让咱们在这晃上一圈。”四十多岁的中阶灵士黄七经,矮小萎靡,十分猥琐。
“现在连山脚都没到,这样回去,太不像话了。”衡晋说道,“到山脚再说。”
他十分坚持,两个中年灵士只好跟从。这小子,年纪虽然小,可是曾经击败过飞扬川上跋扈的方贵远,那方贵远是什么人,高阶灵士修为,集贤馆实力最强者,大部分集贤馆的灵士,都唯他马首是瞻。
李黄二人虽然浑噩,但更懂得明哲保身,那之后也从不在明面上抵触这个少年人。
原以为越向卧龙山走,路上的人会越少,可是靠得近了,发现并不是这样,一伙一伙的灵士,三三两两,都向山脚进发,兴致勃勃。到了山脚,见到的灵士更多,有的甚至已经扎下了帐篷。
“以前去卧龙山的灵士绝没有这么多。”申徒夜雨皱着眉头,“看来,江家在卧龙山的收获,刺激到镇上各方灵士了。”
“回去吧。”黄七经说道,他有些不安地看着来往的灵士们,“可不要碰到一些对头。”
“不行!”衡晋摇头,“这才到山脚。”
李黄二人觉得不妙,这位新任的少年管事,做事冲动,只怕要把他们带到沟里去。
站在了一条山路入口,路两边全是茂密的深林。衡晋一马当先,走了进去。申徒夜雨跟上。李黄二人对望一眼,只得也跟了进去。
“两位,我们这就算是进了卧龙山了。”衡晋说道,“会里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转上一圈,我们就在这山林里转转,傍晚回去。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我们收获了什么灵兽、灵药、矿产什么的,我做主,我们四人平分,不必交给馆里,或是会里。”
“真的?”李黄二人精神一振。作为契约灵士,他们每月从集贤馆只能获取到固定的收入。即使参加青龙会的其他任务,也没有额外收入,所获也要全部上交。现在,这个少年管事说,此行所获的收获不必上交,四人平分?
没有人不喜欢钱,尤其是对于灵士来说。
灵士的修炼需要大量的资源,没有钱,就没有资源。
“自然!不过,我们也知道我们四人的实力,所以此行能够避免冲突和麻烦,就尽量避免。”衡晋说道。
“自然,自然。”李黄二人不迭地点头,精气神也振奋了不少。
这算是达成一致了。于是四人四骑,继续向山中进发。
山脚的路不算陡峭,牵着马还能在林间勉强行进。树林深幽,鸟鸣虫叫,总的也算安静。在他们前方,有三四拨灵士在活动,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你的衡氏宗剑第一式练得如何了?”申徒夜雨问衡晋。
“第一式,立剑,我练好了。”少年人回答,“确实是挺难的,费了我不少脑筋和气力。”
“第二式,平剑,更难练,前天晚上一夜没睡,才练好了。”
“第三式,挽剑,练到现在,才琢磨到了一半......”
衡晋挺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身旁的申徒夜雨心里却翻起了惊风巨浪。
这衡氏宗剑,是皇家之剑,皇室之剑,历经衡氏千百年来无数强者的琢磨精修,不断完善。每一式剑式,名字虽然简单,但是繁复非常,对于灵力的运转,需要非常细致和迅速的控制把握,所产生的威力,也是不同凡响。
即使是申徒夜雨本人,如此聪慧,如果拥有灵力的话,在短短几天内,也不敢保证能把第一式练好。
这小子......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潜质非凡。不过,耳听为虚,他还是要亲眼见识才会相信。
“等会如果有合适的时机,演示给我看。”他说。
合适的时机很快就到来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当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深林处,“啊!”的一声,接着,前方的深林中,突然传出来一阵惨叫。
李黄二人顿时身体一阵哆嗦,停下脚步,蹲下身来。
“别慌,先把马藏在林子里。”申徒夜雨低声吩咐,“没了解情况前,别轻举妄动。”
四人小心地把马牵入林中,身体藏于树后,小心的看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在野外深林行走,小心是必要的,尤其是听到这类惨叫的声音。因为草深林密,情况往往不明,轻举妄动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果然,过了一会,一个一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从深林里跑了出来,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只是痛苦哼叫着。
然后,一个粗壮汉子,提着大刀,追了出来,满脸狞笑,刀上血迹殷红。
“陆七,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共同到卧龙山寻找灵兽,如有收获,对半平分......你,你,为何,不去追灵兽,反而,反而在背后偷袭要杀我?我,我有何处地方得罪了你?”地上的伤者,已经是有气无力。
那名被称为陆七的粗壮汉子狞笑道:“老钟,你多大年纪了?还如此天真?捕杀一头灵兽有多难?要付出多大代价?而要杀一个人,在背后捅一刀就行了。杀一头灵兽,要很大的运气,才能获得一枚灵晶,可是你身上,至少有三枚了吧?还有不少金钱。”
他舔了舔嘴唇,“还有你那把剑,也是精铁的吧。”
“你个畜生!”老钟骂道,“枉我五年来,一直把你看作生死兄弟!你、你......”
“那是你自己蠢罢了!”陆七喊了一句,挥刀就砍。
“罢了。”老钟闭目待死,悲愤莫名。被自己信任的人偷袭杀死,这真是一种最难受的死法。
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预料中的大刀,迟迟没有落下来。
反而是,陆七像是非常痛苦地嘶喊了一声:“你们......”然后,就听到身体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
睁开眼睛,面前多了四个人。其中一个少年人在擦剑。还有一个人,像是个秀才,白衣出尘。
陆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身上有几处剑痕,仿佛都在要害。他鼓着眼睛,死不瞑目。
“你这式立剑,总体来说动作是到位了。”那白衣秀才对着少年人说道,“可是在每一处分解的动作上,出力的轻重,灵力的拿捏,都还不到位。立剑是什么意思?是出手之时,凝聚剑意,是后续所有招式的起步之处,怎么能一上来就出大力呢?”
“这不对,你知道吗?这不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