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22日,苏映月以个人名义买下所有股东手里只有的集团散股以及海外股,以所有股权持有者的身份将月集团转卖给对手紫荆传媒,开价:55亿人民币
23日,她将手中持有股全部重新注入月集团所有股东名下,正式卸任月集团董事长一职。
25日,s市第一人民法院对苏映天涉嫌金融犯罪一案,正式立案,一审下来,苏映天被法院判决十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要求归还所在银行亏空金额15亿元。
后因及时归还款项,但依旧涉嫌金融受贿,被法院减刑三年以上,五年以下刑罚。
监狱里,隔着一张玻璃,苏映月看到穿着一身囚服的兄长,心疼不已:“对不起,我尽力了。”
苏映天却笑了,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他告诉苏映月“若不是这一张玻璃隔着,我真想摸摸你的脸。傻瓜,不是你的错,是哥哥连累了你,月集团是你辛苦创立的,现在却因为我,你什么都没有了。哥哥还怕你怪我呢!”
“哥……”来之前,苏映月提醒过自己一定不能哭的,可现下,见到苏映天竟忍不住放声大哭。
苏映天知道妹妹受了委屈,这些年家里都是她一个人在撑着,有苦不能说,有泪不能哭,坚强了这么久,难为她了。
间隔的玻璃板下面有一个半圆形的小洞,可以通向外面,苏映天忍着泪,从下面探出手来,摸了摸苏映月的头,“小泪包,怪不得我从小就不爱带着你,哭哭啼啼的,麻烦死了……苏映月,我进了监狱,爸妈还需要你照顾,哭成这样,你让他们怎么办?”
苏映月猛然抬头,望着苏映天,又急又气:“我不要你呆在那里面,我想把你救出来,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爸妈,你少在这里给我说风凉话!”
苏映月的哭像太丑,那一刻,苏映天还真纳闷:“当初是哪个导演瞎了眼啊,竟敢找你拍戏。”
他向监所的看守人员借来纸巾,却不想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自己已经哭了。
“快擦了,等会门口肯定有大批记者,别吓着人家。”
本来有十分钟的会客时间,硬被苏映天提前结束。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坚持不住。临了,苏映天故意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警告苏映月:“今后不许再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果然,刚出狱所,就有大批记者围上来:“苏董,你把公司卖了,还清了15亿,是承认了指使亲兄受贿吗?”
“苏董解释一下!”
苏映月庆幸今天穿着宽松版的大衣,遮住了腹部,要不然她真怕记者无良,会将孩子牵扯进来。
“各位,”苏映月面对镜头鞠了一躬,“我之前就说过,月集团与兄长所在的银行并无生意上的往来,月集团盈利亏空也都记明账,卖了月集团为兄长还账,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与公司无关,苏映天,是我唯一的手足,于他,我不能袖手旁观。”
霂修砚赶回来的时候,苏映月正坐在屋子前的花岗岩石桌旁,连日来的奔波,早已将她折磨的疲惫不堪。
数日不见,宛如隔世,霂修砚大步跑到苏映月身前,抱住了她,温热呼吸绕在颈间,愧意难掩:“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苏映月眼前泪水汇聚,既盼着霂修砚回来,又不愿他回来。但在他抱着她的时候,所有委屈尽数倾吐:“霂修砚,我把月集团都卖了,可依旧救不了我哥哥,我没有用!”
“嘘,嘘。”
苏映月情绪激动,霂修砚把手按在她肩上,食指放到唇边:“你听我说,有我在,有我在……”
霂修砚虽然不方便出面,但打点一二却不成问题。
晚些时候,苏映月由霂修砚陪着回了趟苏家。
自苏映天出事之后,整个苏家便难见生气。江曼最受打击,当看到苏映月回来的时候,没有安慰女儿,没有问过她卖掉月集团之后她该怎么办,反而,看到她,像看到仇人一般,眼眶猩红,恨不得撕了她。
江曼从霂修砚怀里将苏映月扯了出来,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间,连霂修砚都来不及反应。
江曼似一头受伤添血的母兽,指甲掐进苏映月腕里,渗出血来。
她骂她:“苏映月,我养了一个白眼狼,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会帮你哥哥,你就是这样帮他的吗?那是监狱啊,污点会随他一辈子的,你让他将来怎么做人!”
“妈……”苏映月挨着骂,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但江曼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依旧骂她:“你不是有月集团吗,你不是女富豪吗?等家里需要你的时候,你的能力去哪里了!”
“对不起,妈。”
啪……
苏映月全身僵住,眼泪从眸底直接砸到地板上,没有救出苏映天她也恨自己,但从没有想过,江曼竟动手打了她。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许久,苏映月抬起头,忘记了哭,几乎绝望的看着江曼,缓缓开口:“妈,你就这么恨我吗?”
“对,我恨你!”江曼失控,“苏映月,你见死不救,你不是我跟煜轩的女儿!”
“够了!”苏煜轩蹙起眉头,拉过江曼,对霂修砚说:“你先带映月回去,映天出事,你妈情绪不太对,说的话不能当真。”
哪知,江曼听到这话,立刻从苏煜轩怀里挣脱出来,咬牙切齿的瞪着苏映月:“我哪里说错了,她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女儿!她……”
苏映天审判下来之后,江曼无法接受,把自己困在房里一整天,不吃不喝,不说话。直到晚上,苏映月过来,她才打开房门,接着就不受控制的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如今却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夜色垂落,黑漆鎏金的黑色欧式宫灯亮了起来,灯光装在玻璃罩子里,橘黄薄弱的一团,看着都有些委屈。
车窗外的灯光落在苏映月脸上,映透了,她那半张苍白的脸,卷长的睫毛偶尔忽闪,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仿佛身在另一个他未知的世界里。
霂修砚陪她坐着,车中流年寂静,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凄怆,他掀了掀唇,最终却无法开口,过了一会儿,霂修砚握住苏映月的手,把她拥入怀中。
车里,想起他温温淡淡的声音:“我带你回b市住一段时间吧。这次回来,我一直想找时间告诉你,哥那边我已经托人打点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妈需要冷静,你也需要,嗯?”
霂修砚摸着苏映月的头发,力度里有着说不出的柔情。忽然碰到她苏映月的左脸,被她警惕的避开了。
“不要碰它,”苏映月开口,“疼。”
霂修砚凝了眸,发动车子,带她去了医院。
她早上刚上了电视,这会儿正怕被人认出来。下车后,看到医院两个字,便自动的将衣领束起,可谁知,霂修砚早有准备,直接带她走了vip甬道。
医院病房里,新来的小护士替她上药,手法生疏,不知不觉间竟弄痛了她。
她倒抽一口冷气,霂修砚也跟着全身戒备,从小护士手中夺过药水棉签,口气不好:“这里没你事了,你出去吧!”
小护士满脸尴尬,一双盈盈大眼看向苏映月,貌似快哭出来一样,近日里,苏映月哭过太多,最见不得人哭,此刻小护士抛她一个难题,无奈,她只得将眼神胡乱的看向别处。
小护士离开后,苏映月也没说什么,由着霂修砚帮她擦药。
她坐着,他站着。
手拿棉签,蘸了药水,身子微微向前倾,集中了所有注意力,帮她擦药。
江曼下手很重,除了脸颊上五指印显眼外,嘴角都渗出了血。霂修砚越擦心里越烦躁,但这情绪又不能表露出来,还好,他此番回来本就是要带她回b市去,不然,她指不定会被亲生父母打死。
他手上的动作极其小心,弄得苏映月都不好意思,只好安慰他:“你不用这么小心,刚才只是药水太凉,我一时缓不过来罢了。”
他听了她的话,却也没说什么,站直了身子,换了只新棉签,蘸了药水,靠近她时,她有些别扭的别开脸,却被他提醒:“别动,就快好了。”
温热的气息拂面,他掀唇倾吐:“大哥的事情霂家没有出面,你才会挨了巴掌,身为你丈夫,却不能保护你,如果连上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嫁给我就没有意义了。”
他言语淡淡,似诉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冥冥之中却带有一股笃定。
上好了药,废弃的棉签被他丢进垃圾桶里,拉她起来往外走。
“霂修砚。”
霂修砚回头看她,目光沉淀,唇角紧绷。自己跟自己生起气来,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也有些陌生感。
苏映月唇角上扬,笑容温婉,不远不近的距离里,苏映月说:“霂修砚,我不认为你没有帮我,现在,苏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霂家如果出面的话也只能深陷其中,到时候我该救谁呢?倒是应该谢谢你,没有让我两难。”
霂修砚高大的身躯为之一怔,微低头,敛去眼底雾气,今生何能,娶苏映月为妻?
霂修砚将苏映月拥入怀中,扣住她的肩,清了清嗓:“老婆,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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