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霜!”看着白纸上那清晰明了的字迹,苏景琛第一次在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子生气感,真的是……
“自与君识,大半载光阴已过,今妾自觉身份低微,举止越矩,德行亏尽,自此,妾会回归妻本分,定好好伺候服侍王爷,安心相夫教子。以报王爷宽容之恩。妻,柳含烟。”
“她这又是何意?”苏景琛气得将信纸揉成一团,怒声问:“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出去已久了。”随着香儿恭敬地回答,苏景琛的心里忽然一慌,仿佛要失去什么一般的恐惧感几乎将他淹没,本能使他想要立即抓住这样东西,于是他厉声道:“备马,随本王去找王妃!”
“是!”
刚翻身上马,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看着那辆熟悉的马车重新进了王府的门,苏景琛即刻勒马,盯着那个带兜帽下来的女人。
仿佛刚见过苏景琛一般,女子娇柔的嗓音如黄莺出谷般优美,只见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嫔妃礼,道一声:“妾身见过王爷。”
苏景琛忽然开口,“你不是王妃!”
言罢,他一把打掉了女子的兜帽,看着兜帽下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庞,苏景琛一下子失了以往的冷静:“竟然是丞相府的那个丫鬟……”
下一秒,他的语气忽然厉了起来,掐住女子的脖子道:“说!王妃在哪儿?”
“王爷……我……我就是……是你的……王妃……”女子断断续续地说完,苏景琛却仿佛一下子失了支撑一般,有些难以置信地退后几步,厉声道:“王妃?可笑!本王的王妃,可从来不是你这个模样!”
“王爷,妾身是柳含烟,你的王妃,准确无误。”女子沉静淡定,不论是举手投足,还是语气应答,都是落落大方的模样,并无半分心虚。
“也罢,终究是我对不起她……”言罢,苏景琛也不待女子回话,有些失魂落魄地进了王府的深处。
此刻的柳凝霜,却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往了前往南诏的途中。
星夜兼程大半个月,柳凝霜偶尔吃吃玩玩,一路上不乏做些望闻问切的生意治好了一些疑难杂症,一时的银子倒是充足的很。
南诏的风土民情倒是极有特色,柳凝霜微微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看着自己身上的这套男装,微微一笑,看着街上热闹不已的盛况,却不欲去凑热闹,如今,喝酒泼茶的休闲已经是必然的结果。而如今的她要做的。就是再重新毫无负担的再好好的用最纯真的心境看看这个深爱不已的人间。
忽然,迎面有东西直接朝面部袭来,不假思索的,柳凝霜瞬间出手,一击下去,那把迎面而来的长剑就如同木板一般,噼里啪啦的断成了好几节,四周人群忽然寂静了几秒,紧接着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可以啊小子!”那位拿着剑的少女口中说着称赞的话,可面上的表情却是凶狠和带着厌恶的,只见她再一次快速出手,柳凝霜来不及质问,只得快速接招,来来回回几下。已经将少女以一个擒拿的姿势按倒在了地上。
“姑娘,你我无仇无怨,为何频频对在下出手?”柳凝霜疑惑,却见少女已经委屈的开始抽抽搭搭地掉了眼泪。
“坏男人!”少女的语气开始控诉,柳凝霜却因此失了笑,“小姑娘,在下不过刚巧路过,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攻击,被挡开后,竟还恼羞成怒拔剑相向,这坏的,无理的,又究竟是谁?”
“阿樱才不要嫁给你!”少女依旧气呼呼的掉眼泪:“你这个坏男人怕是会家暴的!”
“嫁给我?”柳凝霜一下子愣了,下意识地松了手,替女孩擦干眼泪后,又温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只要阿樱不愿意,我就不娶你,好不好?”
“你可是说真的?”
看着小姑娘已经停了掉眼泪,柳凝霜这才放下了心,接着又带有几分诱哄性质地问道:“可方才阿樱为何又要说你会嫁给我?”
“你刚刚打破的,是阿樱的比武招亲大会上的彩头,只有率先打破那个球的人,才值得阿樱亲自出手。”
“奴参见郡主殿下,驸马大人。”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奴才,柳凝霜的眼皮微微有些不耐烦的跳了跳,伸手捏了捏眉心后,才伸手牵了泫然欲泣的小姑娘,温言道:“你能带我回去向你的父王解释吗?”
“好,”小姑娘轻声答,拽了下柳凝霜的袖子,软糯的声音透出几分期待:“真希望父王能听进去你的解释。”
“阿樱便放心吧,”柳凝霜微笑,牵着阿樱上了那架古朴华丽的车辇。
“民,恭送郡主殿下,驸马大人回宫!”
“奴,迎郡主殿下和驸马大人回宫!”
渐渐远离了喧闹的街道,一做精致华美的宫殿里头满都是南诏的吉祥陶土圣兽偶,随着阿樱径直来到主殿,看着高位上那个不失威言的男人,柳凝霜愣了下,这才有礼的拱手,道:“草民参见南诏王爷!”
“你就是那个击败了我女儿的男人?”南诏王有些好奇的欠身看了看柳凝霜,这才正襟危坐地轻咳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王爷,草民姓柳,中原人士,单名一个霜字!”继续不卑不亢地答完话后,柳凝霜又拱手,这次直接跪在地上,声音坚定:“但草民自知身份低贱,且居无定所地四处流浪,因而并不能带给公主幸福的生活,还望王爷英明,取消了这门婚事吧!”
“为何要取消?”南诏王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危险起来:“你莫不是在嫌弃我家阿樱?”
“竖子大胆!”南诏王一下子变了脸色,温声道:“来人,给本王抓了这个戏弄王室的狂徒!”
“父王!”此刻,南诏公主忽然开了口,“这位柳公子他无罪,是女儿,是女儿不愿意嫁,父皇你就放了他吧!”
“说嫁就嫁,说取消就取消,这位公子莫不是把我南诏皇室的诺言都当成了儿戏?”南诏王脸色难看,语气也生硬至极。
“父王,你若是再不同意,女儿就死给你看!”南诏郡主径直拔剑搭在脖子上,双目含泪道:“父王,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女儿了吗?”
“你……”南诏王明显愣了一下,怒斥道:“你,还有你,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