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阎孟青和阎孟頫连忙起身把紫冥花护在身后,眼睛瞪的圆圆的道“你休想,花开的时候父亲才能够回来,我是不会给你的。”
“哈哈哈!”阎铁堂笑声尖利道“父亲?你们是说阎铁楼吗?实话告诉你,你们的父亲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这朵紫冥花就是他身死前最后的灵力凝结所化,这也是我要得到紫冥花的原因,我现在身受重伤,而阎铁楼的灵力从根源来说与我相近,这朵紫冥花能够让我迅速恢复,看在你们俩都是我侄子侄女的份上,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若是没有,我可就要动手了。”
“你……”
“孟青,保护好紫冥花!”
阎孟頫抽出长剑一划,隐约有淡紫色的剑气流转。
阎铁堂退后两步避开微弱的剑气道“玄冥剑法,晁错收你为徒了?”
“你管不着!”阎孟頫怒斥。
阎铁堂面目阴鸷道“的确,我还真是管不着,因为就凭你这点剑气,拦不住我。”
“哄!”
尽管身受重伤,阎铁山此刻爆发出来的气机于阎孟頫兄妹来说依旧是十分强大的,两人被迎面而来的强大气浪扑飞出去,身撞在竹楼绿壁,阎孟青松手,手中的青花瓷盆摔碎。
“啊。”
“哼,我说过,你们两个阻拦不住我。”
阎铁堂俯身捡起摔的根部裸露在外的紫冥花,转身正要离开,却看见竹院门口站立着一名头发懒散束起,身穿宽松黑衣的人,竟然是晁错,阎铁堂手指没来由抖了一下,即使在满血前提下,他都没有把握能和晁错相抗衡,现在更是必输无疑没有任何悬念。
晁错并未流露出杀机,只是道“铁堂兄,请你留下紫冥花。”
“……”阎铁堂无言以对,留?还是不留?他的心里在犹豫挣扎。
晁错却是不容他犹豫的,两指快速指出一道无形隐约若现的气剑直刺向阎铁堂,在其咽喉位置停留。
“好,我留下紫冥花。”
很客气又很无奈的放下紫冥花,阎铁堂灰头土脸的离开。
“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的晁叔叔。”
阎孟青小心翼翼的把根部还滞带有土壤的紫冥花捧起,重新找来青花瓷盆安置好后,双眼含霜怆然道“晁叔叔,阎铁堂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父亲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是啊晁叔叔,你告诉我们真相,究竟怎么回事,之前爹跟我说过他要和阎铁堂联手铲除二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天你不许我和孟青出门,我们两个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啊。”
晁错视线戚戚落停在紫冥花透亮晶莹的花苞道“是的,你们的父亲为和入真仙的阎铁山斗杀抗衡,用秘术强行催动修为到巅峰,结果还是不敌,被阎铁山重伤,本来还不至于死,可是你们也知道,强招必自损,秘术是会
发生反噬的,所以说……”
阎孟青截口打断道“所以说父亲真的不会再回来对吗?所以说紫冥花当真是父亲残存灵力所化对吗?”
“是的。”
阎孟青抱头痛哭。
晁错看着情绪勉强稳定的阎孟頫道“你父亲的希望是,你能够继承冥都冥祖之位,虽然说现在我可以凭着手里的剑把你扶持上位,但这样做的话你得不到众人的信服,换句话说,我现在能做的仅仅是以前任剑魁的身份稳定冥都的内乱,至于你能不能坐上冥祖的位置,还得靠你自己,剑术,秘法,谋略,都需要出类拔萃才行,否则单单是阎立圣,就会成为你最强劲的对手,又何谈辈分高出你的阎铁刀和阎铁城。”
晁错所言不假,就算他有惊世骇俗无人匹敌的剑术,总不能冲过去切黄瓜剁番茄似的把阎铁刀等人咔嚓嚓解决掉,然后指着冥都弟子说阎孟頫就是下任冥祖,虽然说到时候画面肯定帅很牛逼,但能保证所有人都会诚心拥戴?
只有按照以往的正常程序来竞选出的结果,才能做到心服口服。
晁错能够做的也仅仅是稳定冥都混乱的局势,保护好阎孟頫防止可能发生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照顾点就教他些至高的剑术,能不能竞选的到冥祖之位,看本事听天命呗。
按照阎铁楼之前的计划是,和阎铁堂合作除掉阎铁山,然后由阎铁堂接任冥祖之位,毕竟他是真正的大哥,名正言顺,而如果这位大哥不以无阳州百姓为重,他就推其下台扶儿子上位,可惜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阎铁山的修为张狂到自己和阎铁堂联手都败北不敌,最后落个身陨成花的下场。
晁错手握竹枝道“阎孟頫,名字不错,既然你爹对你寄予厚望,我希望你能够努力不要让他失望,跟我来吧,我教你练习剑术,以便在冥祖选拔的过程里不输于人。”
“可是……”
很明显阎孟頫还没有从父亲故去的噩耗里走出来,神情萎靡双眼消沉的紧。
晁错怒道“说实话我已经有徒弟了,我的玄冥剑法也已经有了传人,要不是因为答应你爹,我才懒得管你,半个时辰后我在外面的竹林里等你,爱来不来。”
说完晁错大挥衣袖负气而去。
冥都偏左的一间院子里,阎铁刀,阎铁城以及他们的儿子阎立圣和阎玉清,四人围绕圆桌而坐,絮絮低语。
阎铁刀气的拍桌道“他晁错算什么东西,离开冥都十几年还算是我冥都的弟子?有何权利过问我冥都的事。”
阎铁城无奈苦笑“没办法,谁让人家剑术超群,你我和他讲道理不行,来硬的更不行,别说你我两人,就算是阎铁山的真仙境界,要和晁错抗衡,胜负怕也在五五之间啊,而且我看晁错和阎铁楼的儿子走的很近,说不定有意要让阎孟頫来做冥祖。”
“放他娘的狗臭屁,冥祖之位就算轮不到你我头上,还有我儿立圣,何时能落到他阎孟頫,晁错剑术高能如何,剑术高就能只剑遮
天?咋冥都是有规矩的。”阎铁刀破口大骂。
阎铁城道“是啊,规矩还是要有的。”
低头玩弄茶碗里两只蛐蛐的阎玉清猛然抬头道“爹,要不咋们来阴的,下毒暗箭之类的,把晁错给弄死。”
“哼!”阎立圣闻言冷笑。
“你因何发笑?”阎玉清逼问。
阎立圣道“我想笑就笑,和你有关系吗?”
“嘎吱!”
正当两人带着火药味争吵之际,屋门从外面推开,晁错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审视着里面的状况,很失望的叹气,除去平日里只耍纨绔劲不习武的阎玉清,其他几人都纷纷亮出武器摆开决一死战的架势,晁错堆积在脸上的失望之色更重,准备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于是,他盯住阎铁刀手里的朴刀道“铁刀兄,我还是劝你先收回兵器,我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谈事情的。”
阎铁刀无动于衷。
晁错突然如电般出手,阎铁刀还未反应过来,紧握的朴刀就段成三截,其中带刀尖的部分落在晁错手里,他用两指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侃侃道“实不相瞒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们真打算杀我,现在就动手,我倒想看看你们的骨头能不能硬得过我的剑。”
阎铁刀懑懑道“晁错,别以为你剑术超群我们就怕你,说句不好听的,你早已非我冥都弟子,你有何资格主持我冥都的大局。”
晁错无所谓道“剑就是资格,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们,几日后开始冥祖竞选,用正常的手续来选拔出冥祖继承人,你们几个也不想想,我若是当真有私心,为何还要出手把你们从云黎的阵式里救出来,我生在冥都,自然也以冥都利益为重,希望冥都能够选出合适的领导人而已,唉,言尽于此,告辞。”
“你……”
“可恶!”
阎铁刀气急败坏竟然学起小女人摔瓶子,阎铁城却显得分外冷静,他知道晁错能够刚回来就得到冥都弟子的拥戴,能够把大权给夺过去,究其原因无非就是他冥都剑道的神话在众弟子心里还存在不小的影响,而往往越是如此,就越会在乎身份,他说的通过正当程序来选拔冥祖继承人应该是当真的。
阎铁城坐下平心静气道“三哥,晁错说的不错,他若真想要颠覆冥都的政权,完全可以任我们在云黎的阵法里自生自灭,又或者当时趁机杀掉我们,以他的性格来看,此时他之所以表现的霸道强悍,无非就是为重整冥都大战后的乱局。”
阎铁刀平静些许道“话是不错,可他对你我的态度未免太过无礼。”
说完他目光深邃投向阎立圣道“圣儿,这几天好好练剑,冥祖竞选里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剑斗,到时候只要你能够用手中的剑夺魁,冥祖之位就是囊中之物。”
可怜兮兮的阎铁城何尝不想也摸着儿子额头说些寄予厚望的话,奈何儿子阎玉清除去耍纨绔外毫无用处,只得出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