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饭时间,樊宁才再次出现在了病房门口,看到正在用餐的两人,他一脸兴奋的快速走了进去。
“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好还饿着呢,阿玉,给我添个碗。”说着就坐到了床边,看着桌子上可口的营养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骆玉钏赶紧起身给他拿了碗筷,樊宁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倒是坐在床上的云景笙,看他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凌厉的黑眸更是阴沉了几分。
樊宁似乎也感到了他的敌意,满不在乎的把排骨塞到嘴里,看着他含糊不清的说:“你和善一点,好东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这个道理还是你教我的!”
云景笙瞬间一脸黑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在对樊宁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有一次樊宁在水艺喝醉酒被姑娘带走了,结果被警察查房抓包,当时这件事被媒体曝光,樊宁要封锁消息,却被他给拦了下来,他当时给他的解释就是,好消息要大家一起分享。
他当时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让樊宁长一点记性,那么放任他玩下去早晚非出事不可,没想到这件事他还记得,估计就等着找个机会这样将自己一军呢。
他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樊宁。
樊宁看见咧着嘴笑开了,“这才对嘛!饭桌上的气氛就该这样。”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樊宁对于赵梓沫的事也是绝口不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骆玉钏是一个聪明的人女人,她知道这些男人的心理,在女人面前绝对不谈公事,所以吃完饭她很识相的收拾好餐碗就走了出去,把空间都留给他们。
当她洗好餐具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樊宁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有云景笙一个人,他还是安静的坐在床上看书,优雅温柔的模样,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
暮色四合,在这宁静和谐的夜晚,她的内心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安稳,脸上的笑容是那样情不自禁。
转过头,就看见她的笑容,时空好像突然变得静止,对于再次相遇后的他来说,能看见她这样的笑容,真的太珍贵了。
察觉到了他脸上的惊讶,她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赶紧低下头去,“时间不早了,收拾好这里,我差不多也要下去了,你早点休息。”说着就快速走到床边,把洗好的餐具放好。
“起来!”头顶上,突然传来他好听的声音。
她抬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他眸色一深,“让你起来。”
她愣了一下,赶紧关上柜子的门,站了起来。
他淡淡的笑着,眼睛里的宠爱无限延伸,看得她心里一阵恍惚,好几次都觉得一定是自己鬼迷心窍了。
他突然伸出那结实的臂膀,大手一勾揽着她的肩膀紧紧的圈在怀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但是今天他身上散发的温柔是她从未见到过的,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了一丝慌张。
窝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鲜活的心跳,身体不自觉了动了动,“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说着又打算起来。
他却无动于衷,双手依然紧紧的环着她,挣扎了几下,发现都只是徒劳,她又无奈的缩了回去。
“你……怎么了?”她问。
中药和针水的味道几乎已经占据他的全身,从前那个闻到异味就会抓狂的人,现在似乎也渐渐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他的胸膛依旧结实宽阔,靠在上面,就算历经千年,依然能让她有安心的感觉。
这就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算嘴上说着多么怨恨,心底有一个地方,始终有他的影子,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也不能承认。
感到了她的不自然,瘦弱的肩膀还是会不安分的乱动,他本能的收紧手臂,搂得越发紧了。
“乖一点,我真的只想这么抱着你。”他说。
她眨了眨眼睛,脸颊一片绯红,“可是,等一下护工就要来查房了。”
“她们不敢说什么。”
“……”她顿时无语,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威严。
张开嘴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冲着他的胸口就咬了下去,本来只是想惩罚他的骄傲自满,没想到,竟然结实得根本咬不到肉。
忽然,头顶上就传来他充满调笑的声音:“你在干嘛……”
她愣了愣,抬起头,就看见他那如同春光的笑容,眼睛里满是戏虐。
是啊,自己也不是什么纯洁少女,这么亲密的动作呈现出的结果,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她的初衷并不是他想的这个样子……
脸上一红,她赶紧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尴尬,“牙齿痛,我……磨牙。”
他“噗”一下,笑出声来,却在她埋怨的目光中又强忍了回去,低头,含笑轻轻嗅了嗅她颈间的馨香,“可是,被你这么一磨,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修长的手指划过潮红的脸颊,所到之处留下一片悸动,贴着她的耳根,温热的呼吸故意不轻不重的喷洒在她身上,“你难道忘了,那里,是很敏感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这绝对是赤果果的调xi!
“云……”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床上的人已经环着她的身体,小心的翻了一个身,柔软的双唇带着前所未有的宠爱,毫无顾忌的吻了下来。
她的肩膀比之前圆润了一些,摸上去没有一开始那么膈手,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她还是被他养在家里的小妻子,那个时候的她窈窕高挑,气色尤佳,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轻易的就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她身上的味道仍然那么让人痴迷,浑身稚嫩得犹如妙龄的少女,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已婚妇女。
情不自禁的就迷失在她的温柔里,身体不受控制的就想往下一步走去。
这时,却感觉到她颤抖着,双手攥着他的衣领,手臂却紧紧的压在他的身侧,眼睛里闪烁着迷茫的光……
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顿了顿,随即,便放松下来,直起身子将她抱了起来,差一点,又控制不住自己,做了让她反感的事。
窝在他的怀里,起伏的内心慢慢缓和了下来,她抿着唇,对于刚才的冲动,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时,却听到他的声音轻轻的,从头顶传来,“很晚了,下去休息吧。”
她如释重负,忙直起身子,“好,你也早点休息。”
见她这么迫不及待,他眉头深锁,“能不能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
“什么?”她不解,睁大眼睛看着他。
“和我在一起,真的那么压抑么?”
她愣了一下,“没……没有。”不是感觉压抑,只是觉得他的内心难以捉摸,很多事情好像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了。
看出了她眼底闪过的慌张,他也不拆穿,只是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明天吃什么?”他突然淡淡的笑着问。
她顿了一下,想了想,说:“还想喝汤么,要不换一下吧?”
他点点头,“好。”
她微微一笑,说:“那你赶快休息,明天见。”说完就转身出去。
没想到却有被他叫住,“阿……骆玉钏。”
“怎么了?”她回过身来,看着他。
他嘴角动了动,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涣散,沉默了两秒,他说:“晚安!”
她笑了笑,说:“晚安!”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顺便替他将门带上。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满怀期待的心一下子就落空了,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哪怕就算知道,天一亮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她,可还是不舍得让她在自己眼前消失多过一秒,这漫长的黑夜到底要怎么度过?
*
骆玉钏从云景笙的病房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的病房,而是和值班的护工请了假,又去到了母亲的医院,岳友恩最近替自己做了不少事,虽然骆玉钏知道她不会计较,可是,自己心里仍然过意不去。
李玉芝出院的日子近在咫尺,可是云景笙的伤势却没有一点进展,这件事时间久了只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必定会包不住,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地方,必须要想个解决的办法才行。
骆玉钏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李玉芝和岳友恩两个人,岳友恩正在整理李玉芝的行李,看见她来,岳友恩有点吃惊,“那么晚了还过来,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她笑了笑,“没什么,也差不多快弄好了。”
岳友恩看她一副轻松的模样,撇了撇嘴,“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劳务费什么的你看着给!”
“成,自然少不了你的!”骆玉钏点头应着,赶紧走上前帮助她一起收拾。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本来很枯燥的事也变得有趣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深,一边整理着行李,因为身体虚弱,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李玉芝就睡了过去。
岳友恩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针即将指向凌晨零点,她对骆玉钏说:“既然你来了,我今晚就回家,明天我再过来。”说着就拎起包要走。
骆玉钏却拉住了她的胳膊,“恩恩,我有话和你说,今晚我们一起睡。”
岳友恩看着她诚恳的模样,不安的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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