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小习武,雨寒的身体绝对属于最好的,也正是这样,尽管浑身是伤但是还是咬牙跑了很长的距离。
不过也是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一下子倒在了河边的一块岩石上,处于近似昏迷状态他却再也没有力气稳住身体。从光滑的岩石上直接跌落到了水中,人也直接昏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在他眼中是一个破旧的屋子,屋子里的摆设相当的简单,自己躺在一张木质的床上,旁边是一张古旧的桌子,边上还有两个似乎使用树桩做成的简易的凳子,除了这之外就是光秃秃的墙壁。
“这是哪里啊?”
雨寒不禁诧异道。
他只记得自己跌落进了河里,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看自己身上,自己穿着一件很宽大的衣服,衣服显然有些年头了,上面的补丁密密麻麻,这显然不是自己的衣服。除了脖子上还挂着那块玉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的伤口被人上过草药,并且包扎过了。他试着起身,浑身一阵的疼痛,尤其是后腰部的那一刀,那是足以致命的一刀。
雨寒也是学过医术的,对身体结构也较为了解,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封闭了几处穴道,恐怕早就流血过多而死了。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
这时,有一个一身村姑打扮的女孩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个粗瓷的碗。女孩的穿着很是简谱,粗布的衣服上也是打着几个补丁,不过在她白净的脸庞的映衬下,倒显出了一股自然之美,女孩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一股乡土的朴实。头发数成了几个发辫,在发梢还都有一块类似丝绸的装饰品。
“你醒了啊,怎么坐起来了啊,郎中说你伤的很重。”
女孩赶紧将碗放在桌子上,过来扶住雨寒。
“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雨寒问道
“这里啊,是河锁镇。是我哥把你从河里救上来的。”
女孩回答说,顺手把放在桌子上的碗端了过来。
“你先把药喝了吧。”
雨寒接过药碗,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很是刺鼻,他慢慢的喝下。
“小梅。”
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从外面走进,大汉浑身黝黑,比雨寒还高出半个头,长满胡须的脸上还挂着傻里傻气的笑容。
“哥,你小声点!别把人吓着!”
女孩看着大汉抱怨似的说道。
“这小子醒了,嘿嘿,当时我还以为网了条大鱼呢,谁知道是个人!都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个死尸呢!嘿嘿。”
大汉憨厚的说着。
“好了,这个是我哥,他叫柳岩,村里都叫他二傻,他就是这个样子傻乎乎的,不过人很好,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女孩打断大汉,对雨寒说道。
“谢谢你们。你们看到我的剑和一个玉牌了吗。”
雨寒知道是眼前的大汉救了自己。
“剑没有,那个玉牌牌被王管家拿走了,那个老家伙,我问他要他没给我,我们惹不起他。好了,你先休息,小梅照顾好人,我要出去打渔了,不然这个月又交不了船税了。”
大汉傻傻的说着,走出了房门。
“知道了,哥。你去吧。”
女孩对大汉说。
“你睡会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女孩对雨寒说。
雨寒点点头。女孩端起空碗,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雨寒,回忆着那一幕幕的经历,不禁泪水充满了眼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本来美好的家变成了一片废墟,灵尊不论他是那条慵懒的大蛇,还是那位慈祥的老人,在自己的心中,都是自己的亲人,可是却是战死,本来以为最好的朋友,却是一直在利用自己,欺骗自己,这就是世界吗?这样的世界善良的人可以活下去吗?恶人不该死吗?雨寒眼睛的红色渐渐的加深。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雨寒的伤势也好了大半,
他知道这里是大秦帝国的边域,跟仙墓山隔了很远,大秦帝国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国,本身的实力不强,常年处于战乱,对边域的控制力很弱,至于河锁镇这个贫瘠落后的地方甚至没有派驻一兵一卒,别的国家和势力也不会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它三面环着荒山,唯一的出口却被一条河流阻隔,河锁镇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不过再贫穷的地方也会有富拥繁华,再弱小的国家也会有上流贵族。这是天下皆有的定律。王家,一个河锁镇的大户人家成了这里的王者。他们控制了唯一可以提供生活保证的那条河,所有人都要交船税。这里的人们,就像是王家刀俎下的鱼肉。
雨寒坐在一块岩石上,抬头仰望着天空,似乎要从这苍穹之中找出这一切的原因,这些天他一直沉默无语,只是眼睛的红色渐渐加深,如今已是鲜艳的血红。
一边的那个叫小梅的女孩在洗着衣服,她对这个叫雨寒的少年很是不解,他没有说过自己的过去,也很少说话,与众不同的红色眼睛里总是带着无尽的忧伤和几分骇人的杀气。
“雨寒,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不禁的再次问道,她已经问过好多次了。不过回答她的总是雨寒的沉默,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女孩无奈的摇摇头。
“小梅,雨寒,我回来了,”
声音带着些许的愤怒。与以往有着不同。
雨寒看相回来的大汉,大汉鼻青脸肿,衣服也撕开了道道的口子,有的地方还有血迹。
“哥,你这是怎么了?”
女孩忙停下手里的活,迎向大汉,雨寒也跳下岩石走了过来。
“别提了!”
大汉委屈的说道,五大三粗的他在女孩面前经常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啊,快告诉我。”
女孩责怪的声音,带着更多的关心。
“王管家又要船税了,说我们现在多了一个人,要交三份。他们还说一会来家里。”
大汉无奈的说道。
“这也太欺负人了,我找他们去。”
女孩愤怒的大声说。
“哈哈,不用找了,我们来了?”
远处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只见一个老者,一身丝绸的衣物裹着那肥胖的身体,带着一个方形的员外帽,却显得那肥肿的脸更加突出,老者身后还跟了七八个带着长刀的打手。
“我说二傻啊,以前的还没交齐呢,这个月又没交够,你说该怎么办?”老者盛气凌人的说。
“王管家,我们是真没有,要不跟以前一样,你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拿走好了。”。
小梅生气的说到,边说边给大汉拭擦着脸上的淤青。
“就你们家里,还有什么?”
王管家说着,往小梅身上色迷迷的看着。
“王管家,你就再宽限几天。我一定交上!”
大汉忙求情的说。
“这都多久了,就今天!二傻啊,要不这样吧,你看你妹妹也不小了,让她去王家做丫鬟吧。税呢,就给你免了。”
老者故作善意的说,不过色迷迷的眼神却是让人看着就讨厌。
“不行,我现在就给你去借。”
大汉再傻也知道王家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晚了。给我把人带走。”
王管家高傲的一挥手,几个大汉向小梅围过来。
“你们别碰我妹妹!”
大汉双手一伸,拦在几个打手面前。
几个打手显然是干这种事的老手,不用老者吩咐,其中两个打手已经出手拉住了大汉。大汉此时也是红了眼睛,一身巨力也发挥出来。两个打手竟然拉不住他,被他甩到了旁边。
“还反了你了。给我杀了他。”
大汉本来在王管家面前都是打不还手的蝼蚁角色,这次显然大出老者的意外,同时也激怒了他。
两个打手拔出手中的刀带着凶狠的面色,走到大汉身旁。
“我的玉牌在你手里吧,把它还给我!”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接着齐齐看向那个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少年一脸的冷漠。
“你就是二傻救上来的那个小子吧,我看你是又活腻了,先把他给我杀了。”
老者带着冷笑。
雨寒旁边的一个打手刚想去拔腰间的刀,雨寒身影一闪,他只摸到了刀鞘,他的刀已经在雨寒手中了。
那个打手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得使劲揉了几下。王管家更是惊讶,因为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你。。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老者虽然心虚,但是他身后可是整个王家,王家就是这里的帝王,他不相信这个不大的少年会对自己动手。
“你看好!”
雨寒的声音冰冷,红色的眼睛似要渗出血来。
几步,却似幽灵。
刀挥动,还留有残影。
王管家觉得中间,自己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几个打手都睁大了眼睛,嘴也微微张开,似乎要叫喊,却没有来得及,他们的脖颈处都多出了一道血痕,。
扑通。。。扑通。。
打手相继倒下,他们甚至都没有觉得自己什么时候中招的。
眨眼间,杀八人。
人似未动,刀未沾血。
刀依旧还架在王管家的脖子上,但此时的王管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嚣张,他不在怀疑眼前这个少年会真的杀了自己,雨寒在他眼前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地狱恶鬼,一个绝世的凶兽。他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一旁的大汉和女孩也看呆了,一动不动。
“少侠。。。别杀我。。。。有话好说。。少侠饶命啊!”
王管家已经体如筛糠,裤管里流出了一股褐色的液体。
“玉牌呢?”
雨寒依旧冰冷。
“在家主那里。”
王管家战战兢兢的说。
此刻的他是雨寒刀俎下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