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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狻猊里燃起袅袅的白烟,清雅柔和的香气在空气中晕染处一处处看不见的莲。
好一会绝弦才慢慢的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连握着茶杯的手都开始有些粘腻,这是他自从拿剑之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因为剑者的手,始终都是干燥而洁净的。
“那么你现在`````”绝弦忽然起身,伸手按住了褚师静手腕,却被脉搏之中那种一样的涌动触感弄得头皮又麻了一下。他抬头,淡淡的问道:“破卵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从破出血脉到化蛹为蝶,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之中,我会非常的虚弱,什么都做不了。”锗师静柔顺的说。
“好,这一个月之内,你就住在这里吧。”绝弦思考了一下,开口道:“我为你护法。”
锗师静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绝弦解释道:“如果你所修炼的那个武功秘籍真的和公子扶璎有关的话,那么就肯定也会是《天羽决》有关联。这样的话,不管你在破茧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或许我都能帮上忙。”
锗师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恐怕你不能这么做,因为,大雍和白玉京的契约时间已经到了。京主,恐怕你要去帝都一趟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绝弦高挑了眉,问道。
锗师静乐呵呵的端起杯子,却发现杯中的茶已经凉透了,含波敲了敲门,很贤惠的过来,把茶水换了。
锗师静接着絮絮叨叨:“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讲过的故事吗?扶璎京主在公子扶苏的帮助下诈死离开了大雍皇朝,这件事情是当年的雍帝知道的,也是他默许的。不过他默许也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每一任的白玉京京主都要为大雍的现任帝子做一件事情。而前一段时间,承疏京主刚刚接到雍帝的密令。是时候完成这个契约了。”
“我不想去。”绝弦说,带着点孩子气的不愉快。
锗师静笑了笑:“除非你放弃白玉京京主的身份。”
“那不是正好吗?正好你的承疏京主回来了。”绝弦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锗师静有些惊愕的愣了一会,直到含波无声无息的走进来:“他不会在撒娇吧?”
含波:“``````”
我是代表着某人敖娇了的分割线*
虽然嘴里是那么说的,但是三日之后,绝弦还是坐上了开往帝都的豪华马车。不过,他唯一的交换条件是,锗师静也要跟着过来。反正白玉京有承疏和容成陌那两个上辈坐镇,一般人还真不敢撩虎须。
莫舞和莫歌两个已经完全脱离了青涩,本身就是个漂亮胚子,再加上在白玉京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呆久了,更是举手投足之间一派大家风范。
有这么两个漂亮孩子驾车,再加上白玉京出产的檀香木马车带着一阵低调的华丽风采一路疾行,出乎意料的是,沿途倒是没什么不长眼的找麻烦。
绝弦一身雪白的狐裘,冰玉似地手指搭在锗师静的手腕上,一缕缕柔和的真气慢慢的传输过去。锗师静靠在马车壁上,车壁上为了防震所以被撩上了五层厚厚的丝绒,所以锗师静靠的非常舒服。
“可能你对皇室之间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过没关系。”他笑了笑:“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只要做你想做的。”
“我想回去。”绝弦面无表情的说。
“这可不行。”锗师静立刻开口。
绝弦瞥了他一眼,没吱声,那眼神颇有些哀怨。锗师静笑弯了眼睛。
在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绝弦忽然叫道:“停车。”
莫歌微微一怔,扯住了勒马的缰绳,却发现莫舞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出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绝弦已经撩开帘子。随行的蓝衣侍从迅速的将踏架放好,绝弦踏着乌木踏板走下来,长长的衣袂如同流云弄水似地流畅漂亮。
“京主?”锗师静撩开帘子,正准备一起下来却被绝弦一个眼神阻止。
“呆在里面别动,我去拿点东西、”绝弦说道,经直朝酒馆走去。
小二见到有客人来,本想迎上来的,谁知一见到绝弦的脸,顿时如遭雷劈,半天没回过来神。
绝弦绕过他,经直向二楼走去,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因为冬日寒风飒飒,窗户被关的很紧。没有人在里面吃饭喝酒,所以屋子里面没有生起地龙,整个屋子里面空空一片,只有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酒坛。
锗褐色的粗瓷探子,耀眼红布封口。那坛酒像一个沉淀了许久的梦境,凝固了时间,荒唐了岁月。
绝弦用手指摩挲着酒粗糙的外体,沉吟了许久,才将酒封一揭而起,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而出。正是陈年花雕的味道。
酒坛下的信笺上有着陈旧的墨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放在这儿的。上面只有半阕词。
从别后,忆相逢,几番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月照,尤恐相逢在梦中。
那一天,锗师静在马车里等了很久绝弦才下来,下来的时候,身上有着浓烈的酒气,眼神却清明的像是天池中的水。
“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故友之约罢了。”
我是场景接着转换分割线
有人多,酒逢知己千杯少,世界上最容易醉的酒莫过于闷酒了。还是一个人喝的闷酒。
自己一个人喝了整整一坛子闷酒的绝弦,一到了马车上就开始耍酒疯了。其实也难怪,按照前世的酒量,绝弦就是喝上几天也没问题,但问题是,天上雪从小到大禁酒禁色,可以说,除了吃肉之外和出家没什么区别。
不过绝弦耍起酒疯倒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一耍起酒疯,就开始拉着人开始说话,从《三韬六略》说到《七侠五义》,从《搜神记》说道《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刚开始的时候,锗师静还微笑着听他说话,可是越到最后嘴角越抽搐。虽然他不敢妄称汇通古今,但好坏博览群书还是能担的起的,但是怎么这些东西他都没听说过。
“别的不说,就说说慕容燕那小子吧。我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费尽心思把他碰上了皇位,结果还没见到他成亲,就被他老婆掐死了,我容易吗我?”绝弦扯着锗师静的袖子开始碎碎念。
锗师静额头上滑下一根黑线,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再说说绯流,你说我找一个容貌教养家室各方面都是绝顶的美人胚子容易吗我,结果,好不容易培养成型了,还没亲眼看见她结婚就被她掐死了,有我这么倒霉的吗?”绝弦一脸苦逼的拉着锗师静继续碎碎念
“````````”锗师静的脸上滑下第二根黑线。
“上辈子的事情就不说了。就说这辈子吧,难得碰见一个让我心动的,怎么设个套让我自个儿往里面转呢。”绝弦两眼空茫呐呐的自言自语到,眼泪忽然顺着眼角滑落:“你设计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自己都算计上`````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锗师静迟疑了一下,伸手给他顺了顺毛。
“还有那个老不死的锗师静!!”绝弦忽然咬牙切齿的说道:“老是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总有一天,我也要逼他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老不死的``````
锗师静嘴角一抽,给他顺毛的手也重了些。绝弦闷哼一声,嘭的一声砸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
锗师静无语了很久,才将他平放在马车上躺好。
等到绝弦捧着疼痛欲裂的额头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锗师静正背对着他拿着一面小镜子揽镜自照。
绝弦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可是后来过了好一会,思维越来越清晰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啊,京主,您醒了。”锗师静淡定自若的把小镜子收起来,回过头来:“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到帝都了。”
弦的眼神漂移到他装小镜子的袖口:“你刚才在`````照镜子?”
“是啊,很久都没仔细的看过自己了。”锗师静回答的很坦然:“毕竟年纪大了,比不得从前了。”
绝弦看着他那连毛孔都看不见的光滑白皙的脸蛋,无语了半晌:“除了你的头发,谁能看出来你的年龄。”
锗师静浅笑道:“毕竟老朽已经是花甲之年了。”
“停!”绝弦竖起手掌:“不要称自己老朽,我听不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觉得这一觉睡醒,和锗师静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些。
“是,京主。”锗师静颔首,眼神里面带着包容的味道。
绝弦又点不自在的别过头去,为了转移话题,他伸手掀开了帘子,远处人烟落落,高楼亭台影影绰绰,看样子,很快就要到帝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