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倚’中,灯火通明的小屋,苡陌勾唇看向面前几人,道:“其实让谁迎战的事情并不用算,如今慕容云殇伤势未好,此次西域来的又是劲敌,如果想借此除掉慕容云殇,这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话是这样说,”邵琪皱眉,“只是若是他再立下战功,恐怕有些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大头领只需说服圣上便可,这次的行动绝不会对伏影不利,我可用性命担保。”
“呵呵,用性命担保倒不用,我信姑娘,明日我就去说服圣上。”邵琪笑,又看向皑寂傲,“你今日为何事而来呢?”
皑寂傲垂眼,“昨天苏墨轩说看到一个跟她去世的弟弟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想调查一下,不知伏影这边可有什么线索。”
“苏墨轩?杀罗三头领?她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星炎坐下,看着皑寂傲坏笑道。
“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当时不知怎么就应下来了,我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别的组织中。”
“嗯,”邵琪抿一口茶,“苡陌姑娘可有线索?”
苡陌皱眉,沉思着自语道:“这个人……为何他还活着……”
“苡陌姑娘可知道?”邵琪见她走神,提醒道。
“嗯……”苡陌点头,“此人是君凌天。”话一出口,全场除了苍峰初之外无不震惊,星炎皱眉,“君府的人不是早就全死了么,怎么他还活着?”
“我也不知道,”苡陌接着说,“我只知道他现在在暗夜。”
“暗夜?”皑寂傲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只是现在他在暗夜我们也不能随便动他,只有等待时机才能除去,毕竟他活着对伏影是个威胁。”
“既然这样的话……”邵琪幽幽道:“既然这样的话,慕容云殇就更留不得,必须在他们两个相遇之前除去一个才是最好。”
……
皑寂傲赶回残垣崖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黑暗中崖顶发丝飞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如梦似幻。
“喂,三更半夜你怎么还在这里?”皑寂傲登上崖顶问道。
“你呢?你又去哪儿了?怎么三更半夜才回来?”苏墨轩声音漠然。
“呵呵,我去哪里你不用管,只是那个像极了你弟弟的人我倒是给你打听到了。”
“嗯?”苏墨轩回头,声音终于多了几分感情,急问道:“他可是墨平?”
“我劝你还是别报什么幻想了,你的弟弟去世多年,怎么可能回来,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君府的少爷君凌天,他不过是跟你弟弟长的很像罢了。”
“君凌天……君凌天……”苏墨轩喃喃着,“怎么能长的那么像呢……”
“好了,事情已经有结果了,你还是在杀罗待着,不要为别人分心了。”
“好,”苏墨轩心不在焉的应着,心里却不能放下,只觉得造化弄人,恐怕欠弟弟的一辈子都补不回来了。
另一边,邵琪急急赶到皇宫,跪在篱落寒身边道:“西方敌国已在离城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只等我方派兵迎敌。”
篱落寒眼中似含杀机,却淡淡道:“派慕容将军去吧,对付西方国家,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邵琪暗笑,看来篱落寒也怕慕容云殇追着君凌天的事情不放,到时候万一事情泄露,只怕他这个圣上的名声不保,如此以来,正中邵琪下怀,即便这样,邵琪也不露声色,只道:“慕容将军的伤……”
“不过是些小伤,慕容云殇一听打仗估计什么伤都挡不住他,这次让他去迎敌是最好。”
“是,”邵琪勾唇,“臣……这就去通知慕容将军……”
此时的慕容云殇还在依靠着赤骁喝酒,全然不知自己被别人算计多时,他摸着赤骁的棕毛,苦笑道:“恐怕你这辈子是见不到凌天唠,哈哈,我一个将军,居然不能为自己好友申冤,这算什么……”话未说完,慕容云殇一头栽倒在地上,小七只听到“咚”的一声,循声看去,却看见倒地的慕容云殇,赶忙叫几个人把他抬到房中,小七知道慕容云殇的酒量,知道将军不可能醉倒,这肯定是伤势未愈昏倒的,小七忙跑去找大夫,可这时邵琪却来到府门前。
小七忙带一众下人跪在邵琪面前,恭敬道:“将军不知丞相来此有失远迎,只是将军伤势复发现在昏迷不醒,我是慕容府的管家,不知丞相大人有何事,小人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提供便利。”
“嗯?”邵琪皱眉,“慕容将军伤势未好?”
“是,正在静养。”
“大夫说不可喝酒,慕容将军定是又不听大夫劝告了。”
“是,丞相,将军是在整日喝酒……”
“哦?你们为何不阻止他?”
“回丞相……小人实在不敢劝将军。”
……
如此反复了半个多时辰,明眼人都看的出邵琪故意托延时间,奈何小七人微言轻,只得咬牙回答邵琪的话。半个时辰过后,邵琪终于把慕容云殇出战的事情告诉了小七,小七暗自皱眉,只道:“小人定会传达给将军,请丞相慢走。”
待邵琪走后,小七乘快马叫来一位大夫,这时离慕容云殇晕倒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大夫看过慕容云殇,怒道:“你们是怎么当下人的!若是再晚半个时辰,你们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小七看向慕容云殇,忽的跪倒在床边,“只求将军不要有事,我们的命又值几个钱呢。”
大夫看他这样忠心,挥挥手,“还好现在还来的及,我一会儿抓几副药,你一定要按时给将军吃药,万不可让他再饮酒,不可动怒,你可记下了?”
小七点点头,眼中却有一丝悲戚,将军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圣上却还是要让他出去迎敌,刚才邵丞相那般拖延时间,任谁都看的出来,圣上要置将军于死地!小七揉揉眼睛,将军对自己有恩,不能让将军往火坑里跳,必须想个办法来救将军。
小七这样想着,忙跑到自己屋中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包药,小心翼翼放入袖中,又跑到柴房接过正在熬药的下人手里的扇子,道:“以后将军的药都由我来吧。”